管家跪在了地上。 其他的保镖在收到舒雅夫人的一记眼刀之后,也纷纷下跪。 众人惶恐得不行。 “给江慕北打电话!他要是不在一个小时之内滚回来,就把这个……”舒雅夫人指了指江哲,注意到他怂的跟个孙子似的,想来自己就算真的剐了江哲也整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根本就不算是威胁。 舒雅夫人指向苏堇:“他要是再不滚回来,就别怪我让苏堇死无全尸!” 这话出口,江哲几分胆寒,惊恐地看着苏堇。 而苏堇,没什么情绪,他不觉得舒雅夫人真的敢杀自己。 但是,舒雅夫人倒是能把自己困在这,这倒是真的。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保镖进来通传:“夫人,有贵客来访。” “不见!没看我正在忙着呢吗!” “可是夫人……那位贵客,他说……是来接人的。” 舒雅夫人拧着眉:“接谁!” “接苏堇。” 舒雅夫人看了苏堇一眼,之后她走到落地窗前,就看见雕花大门外,一身西装笔挺的顾知珩。 他单手夹着香烟,眼眸深不见底却杀气满溢,似乎早就发现了舒雅夫人在看他,他也抬眸,与舒雅夫人对视。 眼神对上了眼神。 明显,是舒雅夫人这边败落下阵来。 顾知珩勾唇,笑了一下,那笑容十分瘆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再次按了一下雕花大门的门铃。 舒雅夫人不敢不接,接了之后,顾知珩清冽的嗓音在那头响起:“开门。我老婆在你这玩够了,我要接她回家。” 舒雅夫人脸色煞白。 “老大,顾知珩怎么来了?”江哲压低了声音问。 苏堇摇头,她也不知道啊。 舒雅夫人接了电话,也不敢不开了。 “咔哒”一声,雕花大门直接打开,顾知珩笑了一下,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 海城江家,跟京城顾家,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 顾知珩想灭舒雅夫人更是易如反掌。 舒雅夫人只能认命。 但,当顾知珩要带苏堇走了时候,舒雅夫人还是忍不住出面阻止了一下:“顾总,你老婆,把我儿子放走了!这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只要你把我儿子慕北带回来,我就放了她!” “你儿子?哦……江家五爷啊。”顾知珩挑眉,“我问一下,江家五爷今年什么岁数。” 一旁的管家回应:“32……” “30多岁的人了,神智清楚,意志健全,应该是他自己跑的吧,怎么能说是我老婆给放跑的。难不成,江家五爷堪比宅院中的看门狗,不看着,就自己跑了不回来了吗?” 顾知珩漫不经心地说着,将舒雅夫人的脸色阴阳得一阵红白交错。 “你老婆,把自己的车子给他,叫他跑了!” 顾知珩又乐了:“啊,这江家五爷还把我老婆的车给抢跑了,那不对啊,舒雅夫人你得赔我老婆一台差不多的车。” 舒雅夫人:“……” 舒雅夫人不敢说话了,再说下去,自己这点家底儿都要赔出去了。 顾知珩将苏堇拉了过来,摸摸她的头:“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车还能被抢了。没事,回去老公给你买新的。” 顾知珩拉着苏堇的手,推门走出去了。 江哲自然也被松了绑,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 该说不说,还是得亏了顾知珩来救场,不然他真要被噶了。 出了江家的门,苏堇软着声音问:“你怎么……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怕某个小没良心的出事。我一来,还真出事了,这不就巧了么。” 苏堇:“……”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顾知珩点烟,不说话,也不再去看她。 苏堇难受死了,拧着眉说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来江家,是为了救江慕北出去,他和秦烟之间有事情还没解决。” “什么事。” “秦烟她……怀孕了。” 闻言,顾知珩都跟着怔了一下:“进展挺快啊,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没在一起……就是先怀了。” “哦。”顾知珩脑海里闪过秦烟又呆又虎的小模样,轻嗤了一声,“小土豆闷声干大事,不错。” 苏堇:“……” 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怼了他一下:“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我说话难听,但句句真情实感。”顾知珩调笑道,“到底什么时候的事。” “之前何斯晨为了算计我,给江慕北下药,想在婚礼上闹一场。结果,我没上当,秦烟因为担心江慕北就上去了,然后就……” 顾知珩的眼神晦暗不明。也就是说,那次在酒店门口,他听见的声音,是江慕北和秦烟的? “那他们俩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但是秦烟喜欢江慕北,你我都不瞎。” 顾知珩若有所思,勾了勾唇:“以后这种事情,你大可以跟我直说。” “我说我出差你都不肯,还叫我直说……”苏堇郁闷地盯着眼前的顾知珩。 俩人大眼瞪小眼。 “行,我错了。”似乎是因为知道江慕北和秦烟的事情,顾知珩突然情绪放松了很多。“我们回去,找江慕北跟秦烟。” “江慕北应该去医院了。” “去医院?” “烟烟说,不想要那个孩子。” 顾知珩眉头一皱。 …… 此时,京城第一医院。 秦烟手里拿着刚做完的彩超,走进了手术室。 她穿着宽松的t恤,似乎是有意遮盖自己的孕肚,不过这样的装扮显得她看着年龄不大。 医生再次看了一眼她孕检单上的年龄,显示是23周岁,她才松了一口气。 “裤子脱了躺上去,快点。后面还一堆人等着呢。” 秦烟照做,但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又开始害怕,打怵,浑身都在发抖。 “你抖什么?别紧张,你选的是无痛的人流,闭上眼睛睡一觉马上就好了。” 秦烟目光呆滞。 闭上眼睛,睡一觉。 孩子就会彻底从她的身体里消失了对么。 秦烟握紧了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 没事的,很快,很快就会好。 她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悄然留下眼泪。 这样算不算是罪过呢。 如果可以,她又多么想留下这个孩子。 她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医院走廊上,一个男人的嘶吼声。 “秦烟!!” 秦烟猛地起身睁眼。刚刚……是谁在喊她?错觉吗? “你干什么?手术要开始了!赶快躺下!”那大夫按着自己,秦烟有点慌了。 “不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