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暖嘴里虽如此说,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恼火的。 不就是一些身外之物吗?何至于如此追根究底的。 这些年,她可没少往家里拿东西,也不见他们说什么的。 怎的这次,就这般不依不饶了? “还有家里的妹妹性格直率,做事没什么心眼,还请母妃莫要恼她,等下去后,儿媳一定会好好教导她的。” 花暖语气变得诚恳。 小妹历来说话口无遮拦。 若是因此引来杀身之祸,那可是得不偿失,连她都无法保全的。 “呵,你倒是会做人。 难道她没有父母教导,非要你这个当姐姐的出面担此大任。 依本妃看,她不是性格直率,而是习惯使然,觉得我护国王府的东西理应就是你们花府的。 本妃今日倒是要看看,作为我的好儿媳,是如何替我们看管这护国王府的。” 连玉华的话,让花暖彻底变了脸色。 说来说去,这老刁妇还是不愿意饶过自己这一次,非要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儿来折辱自己了。 那就看吧,左不过都是一些身外之物,他们还能因着这些东西打杀了自己不成? 只要不伤及性命,今日这耻辱,她花暖记下了。 有朝一日,她一定会加倍奉还! 曹嬷嬷才不会去理会花暖的脸色好不好看呢,等自家王妃一声令下,她便上前将属于王妃的饰物尽数给拿了回来,然后带着两个侍卫将那五个箱子尽数打了开来。 等看见里面被塞得满满当当的金银玉器,古玩字画,别说是连玉华了,就是夜君麟都变了脸色。 这些东西都价值连城,是小叔和婶婶孝敬给祖父祖母的。 且这些东西,离开前都是摆在祖父祖母院落里的,可现在,几乎都被娘亲搜罗进了这几个箱子里。 连玉华看着箱子里的东西,怒极反笑。 “呵,我王府里的女主人还真是大手笔啊,此等精贵之物眼睛都不带眨的就要拿出去送人。 也是本王妃有些见识少了,竟是不知外嫁的女儿还能不经夫家同意就能将家里的东西往外拿了。 你可知,不问自取,乃为偷?” 连玉华再好的脾性也有些忍耐不住了。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她心目中和善温婉的儿媳竟是有着这么大的胃口,居然还敢拿她以及王爷屋里的东西去送人,还真是,有些胆大包天了! 逸儿不在,她真就以为这王府是她的了吗? “看来这些年,本妃还是太宠着你们了。 既然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那以后这管家权,你就不用操心了。 以后这府里的一切,都交给管家即可。 你和逸儿的月银,一个月每人十两银子,其余全部上交公中。 姝儿,我们进去。” 她倒要看看,这花暖趁着逸儿不在,将这护国王府霍霍成什么样子了。 “母妃.......” 一听连玉华要夺她的管家权,且一个月只有十两银子的月钱,花暖立马便急了。 “母妃,此次是儿媳做错了,以后,儿媳不会再动用家里的任何东西了。 只是儿媳这些年辛辛苦苦操持内务,自认并未犯下什么大错,母妃可不可以......” 花暖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权利就这样被剥夺了。 同样感到不忿的还有花暖的几个亲戚。 不就是动用了一点家里的财物吗?这不是还回去了吗? 何必如此得理不饶人? 这些年他们来护国王府可是想吃什么吃什么,想拿什么拿什么,还从未像今日这般憋屈过。 但对上夜司辰与洛轻姝清冷的眼神,他们即将出口的话却是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这一家人他们现在还真惹不起,但愿大姐能够想办法让连玉华收回成命。 “还有啊,以后这护国王府杜绝他人随意进入。 苍青,将无关之人给本王妃打将出去!” 连玉华真的是很生气。 带着自己的家人过来吃吃喝喝还不够,还想要觊觎辰儿送过来的好东西,她咋就那么大的贪欲呢? “母妃,这几人都是我的家人......” 见苍青几人过来扯着花晴等人就要往府外丢,花暖顿时便有些急了。 若是没有母家帮衬,以后她在这护国王府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你的家人?我护国王府可不稀罕跑到别人家里行那偷窃之事的窃贼。 这次便就罢了,财物尽数收回,本王妃便就不计较今日之事了。 但若是再让我看见他们,一律给本王妃打出去!” 今日,连玉华也是气得狠了,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花晴几人虽觉得丢脸至极,但他们也不敢当着夜司辰几人的面儿造次,只好灰溜溜离开了护国王府。 连玉华看都没再看花暖一眼,而是提着裙摆就往清荷院而去。 而花暖心中发紧,忙陪着笑脸道:“父王母妃一路劳顿,先去前院歇息一番再过去不迟。 实不相瞒,父王母妃与二弟许久不曾回府住,那几个院子还未曾打扫,待儿媳吩咐下人去收拾一番......” 连玉华睨了花暖一眼,不等她话说完就冷声道:“不用,本王妃自己带了人了,就不麻烦我的好儿媳了。” “母妃......” 花暖脸色十分难看。 婆母与公爹的院子只是少了一些东西,可弟媳的院子 等看见自己拿空荡荡的屋子时,连玉华直接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自从姝儿与她冰释前嫌,她和夜御觐的屋内就隔三差五会得上一些好东西。 无论是前厅还是里屋,那都是摆的满满当当的。 可是现在呢? 不光是博古架上空无一物,就是她放在箱子里的衣物以及床上的几床铺盖都不在了,只余一张竹席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 连玉华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啊,花氏,你可真是好啊,就是窃贼进来也不可能搜刮得如此干净!” 她就想不通了。 一些金银玉器都是些值钱之物,她拿出去送给自己的娘家人也无可厚非。 可自己的衣物与铺盖又不是什么精贵之物,她咋就连这些都不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