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第一次听说，鬼市就是在夜里卖古玩的地方，听秦如歌讲大多数物件来路不正，盗墓弄来的多一些，自然少不了有珍奇物件，当然，也少免不了以假乱真，坑蒙拐骗。 他从未参加过，心中反倒有些期待。 秦如歌优雅地涮着羊肉，不慌不忙，林寒只好陪着她。 “慢点吃，不用急，晚上十一点后才慢慢上人。”秦如歌笑着解释一句，还端起橙汁跟林寒的红牛碰了下，“但愿过了今夜，你是亿万富豪。” 林寒也不客气，想了想道“借你吉言，希望能遇上好东西。” 秦如歌美眸眨动，提议道：“要不咱俩比试下？” 林寒微怔，疑惑不解，“比什么？” “比咱俩谁淘得的宝贝多，值钱多，谁输谁把今晚的所有物件买单！敢不敢？” 林寒再次怔住，以他的鉴宝能力，只要有古董，绝对逃不出他的法眼，除非摊位上没有真品，目前来看胜算各占一半，另外，秦如歌说了，鬼市上的东西都比较便宜，用不了多少钱。 既然她有心思玩，怎能打击她的兴趣，答道：“行，你说咋办就咋办。” 女人俊俏的脸上绽放一抹笑意，是那么美，那么灿，让周围的牲口们都垂涎三尺。 “嗯，这只澳龙我特意给你点的，我煮熟给你吃。” 秦如歌认真模样，林寒看得如痴如醉，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就算是高中同学，也不至于这样。 二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已将近夜里十一点，待林寒去结帐的时候，秦如歌借打电话之际，已经结过，这让他挺不好意思的。 直到坐进车里，林寒才说道：“让你破费了。” “应该的，别忘了你还有一个特殊身份，翠宝斋特邀鉴宝师，跟我别客气。” 秦如歌启动车子朝鬼市驶去。 慷慨，大方，出手阔绰，善解人意，这是林寒对秦如歌的综合评价，人美，心灵美，堪称完美。 今夜星光璀璨，花好月圆，西开发区，在一小区西侧宽路上，已是人头攒动，热闹起来。 秦如歌把车停好，和林寒朝前行去。 “光线太暗，看好物件，可以讨价还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清之后转身可以不认账，打不打眼是买主的事……” 秦如歌来过几次，比林寒有经验，不放心地介绍着。 林寒默默记下，以防好物件被淘走，二人不敢怠慢，从两端向中间物色。 摊位是南北走向，以防漏掉，林寒从最南端开始。 想不到啊，前来捡漏的人那么多，相信过了今晚，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倾家荡产。 古玩跟股票不一样，要求技术含量高，如果不懂怎么鉴别，仅靠撞运气，血本无归的几率比较大。 林寒挤过人群，一连看了五家摊位，都称从盗墓贼手里收来的，却没有一件真品，可是却有人花钱去买，他还有意提醒一位中年人，碰了碰他，那人竟把他当成小偷。 林寒郁闷地吐血，不知好歹，就让他赔光吧。 他继续往里走，来到一个中年女人的摊位，在他她面前摆了一些古玩，每件物品上都沾满了泥土，看上去特别假，为此，自以为内行的客户，反而没人驻足。 中年女人不停地喊着便宜处理，可是越是这样越没人往跟前凑。 林寒不怕上当，他走了过去。 “小兄弟，俺这都是从老宅子里出土的文物，价格实惠，你随便挑。”中年女摊主热情地打招呼，“要不是家里老人生病了需要钱，俺不会急着卖。” 哪怕对方说得天花乱坠，林寒只信自己的眼睛，目光从物件上逐个扫过，最终落在一件器物上，示意女摊主拿给他。 “小心点。”女摊主提醒道。 林寒接在手中，入手冰凉，让人精神为之一振，难道是这件瓷器散发出的灵气？ 他仔细端详，此物为葫芦形，上层有不少小罐，数了下足有十九个，二十管与器腹相通，器腹上刻有花纹，有人物，动物等等图案。 看着不像假货，林寒悄悄用手擦掉泥土，脑海中顿时浮出一个物件，宋代的龙泉二十管瓶，绝对错不了。 “这是什么？”林寒故作不懂的样子。 女摊主苦笑，“我也不知道。” 林寒微微一愣，哪有摊主不知道卖的是何物？于是咨询价钱，对方开口要五万，他更加意外，莫非自己看错了，是高仿品？也太逼真了。 随口问道：“最低多少钱？” “你是不是真要？”女摊主想知道林寒的购买意向，不然，不会轻易降价。 林寒淡然一笑，“谁黑更半夜不睡觉来这儿跑着玩，只要价格合适，随时结账。” “最低三万，再少不卖。” 这么低？林寒心中陡然一沉，又用女摊主的手电筒照了片刻，确定真品后，让女摊主给包起来，继续看向其它物件。 一个类似铜镜的物件吸引到他，他没有请示摊主，拿过来观察，该物件雕双龙身形合一，龙首相背，张嘴露齿，昂然挺胸。 龙身及卷云纹，琢磨硬朗，边缘锋锐如刃，龙身饰卧蝉纹，是玉双龙榖纹出廓壁，撞大运了，林寒心中大喜，一问才要四万，总觉得是自己鉴别出了问题。 其它物件都是假的，林寒又随意要几个小件，一共才八万，转了帐准备离开，一个中年男指着玉双龙榖纹出廓壁道：“老弟，我喜欢收藏这个，你花四万买的，我给你五万卖给我怎样？” 这人已经来了一会，一直在林寒旁边观察。 “不卖！” 虽然林寒不了解行情，但认为价值至少高于他买的十倍。 “可否让我看一眼？”中年男人伸出手。 林寒略微犹豫，便递给了对方。 几分钟后，中年男人再度开口：“我真的喜欢，十万卖给我吧，转手你就挣六万，要是拿到古玩店去，一万都没人要。” “真的能卖十万吗？”中年女摊主失声问道。 中年男子淡淡道：“物件本身不值钱，说实话吧，是我家老爷子喜欢收藏这玩意，买回去主要让他开心。” 女摊主妒忌地不得了，却没有办法，毕竟已完成交易。 林寒不会相信中年男子的鬼话，再者，他也不想卖，委婉拒绝后，朝别的摊位行去。 中年男子摸着下巴，眼中凶光一闪而逝，旋即快步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