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迪正伤心欲绝,低头抽泣没有心思回答。 尤朵拉马上把刚才坎迪提到的郑先生的故事,叙述了一遍。 林寒听了皱紧双眉。 神州武部做事从来不会半途而废,郑先生逃走半年,现在依然逍遥法外,神州武部似乎拿他没有办法,这不太可能。 尤朵拉不知道林寒的身份,她更关心现在的情势。 “你有办法让我们逃出去吗?” 尤朵拉不知不觉对林寒产生了依靠。 林寒看了看毛毯渗出烟雾,摇摇头:“很难出的去,马少这一套计策安排的很巧妙,所以他也不会给我们留有漏洞逃走。” 尤朵拉歪头想了想,茫然地摇摇头。 一切发展似乎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她不觉得马少设了死局。 林寒介绍道:“从马少知道我们到了娱乐城,他就有了完整的算计。首先他派人攻打办公室,意图就是逼我们离开,而且他知道坎迪必然把我们引到地下暗道乘车。” 实在太出意料之外,坎迪不哭了,一双泪眼看向林寒。 林寒继续说:“无论是暗道还是出口,马少都很清楚,所以他沿途派人围追堵截,其实是有计划的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再经坎迪的指点,我们就掉入了他的陷阱。” 尤朵拉怀疑地看向坎迪。 坎迪急的起身,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有……要害你们……” 林寒摆了摆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是马少太聪明,预判了你的预判。也可以说,这个死局不是出自马少,很可能是你们刚才谈到的郑先生。” 他曾经几次和马少交过手,无论是水莲村狙击战,还是在马家别墅的突袭战,马少表现的都是智商一般,这才让林寒的决策出现了误判。 尤朵拉看了看手中的枪,沉吟道:“难道我们真的逃不出去,要死在这里吗?没能宰了马少,我真不甘心。” 林寒笑了笑:“逃是逃不出去了,但不见得会死。” 两个女人同时看向林寒,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林寒伸了个懒腰,道:“如果我想让山走过来,该怎么办?” 两个女人几乎同时说:“这怎么可能。” 林寒笑了:“换个思维,山不过来,那我就走过去。” 坎迪不愧是经营娱乐城的商人,脑子反应快,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让鑫盛社的人自己走进来帮我们脱困?” 林寒点头:“只要我们躺下保持一两个小时,忍受住痛苦,马少会误以为我们死了,他会派人进来检查我。” 装死,两个女人都明白,但为什么要忍受痛苦呢? 林寒解释道:“我知道毒烟的构成,也知道死时身体会呈现深紫色,为了达到这个症状,我给你们的解药只有一半药效,咱们都要经历万针刺入神经的痛苦。” 两个女人倒吸一口凉气。 刺入神经的疼痛应该是最痛的一种,不但要受得住,还要一动不动,真是难熬的折磨。 但她们也知道,如果不能装的逼真,很难让对方相信,那就没机会离开这里。 坎迪忽然觉得不对,问:“这里只有我们三个,装死再逼真,又演给谁看呢?” 林寒指了指吊灯:“灯罩有一个黑点,那就是摄像头,所以在屋里一举一动,马少是看得见的。” 尤朵拉吓了一跳,“那我们在这里坐着没有中毒,他岂不是已经看穿了?” 林寒晃了晃手机:“刚才我已经用手机屏蔽了无线信号,马少只能看到坎迪最后哭的静止画面。只要我取消屏蔽功能,马少就能继续看到流畅的视频。” 忽然,卧室的房门噼啪作响,而通风口里也不断听到啪啪的声响。 果不其然,蛊虫已经顺着通风口大批进入安全屋,只是因为林寒提前做了防护,才让蛊虫无法进卧室。 两个女人都隐隐感到浑身疼痛袭来,她们相互看了看,心中都一沉,她们的脸颊和额头逐渐发紫。 中毒的症状开始浮现了! 尤朵拉吸着凉气说:“没有别的办法,那就开始吧,行不行都要赌一把。” 坎迪也用力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执行林寒的方案。 林寒点了她们的穴位,两个女人浑身无力地仰身倒在床上。 “我点的穴位可以帮你们减轻疼痛,你们的心脏会越跳越慢,血流速度也会降低,几乎处于半昏迷,但你们头脑还是清楚的。” 他边说边把两个女人拖到床上躺平:“一个小时后,封闭的穴位会自动解开,你们就能恢复行动自如。” 两个女人都无力地点点头。 林寒把背包扔在床边,手枪藏到她们的腰下,又用手机取消屏蔽信号功能。 接着,林寒做了一件让她们都甚为震惊的举动。 他躺在她们中间,左右臂张开,分别搂住她们的肩膀。 两个女人都惊异地看向林寒。 难道他想趁人之危,要对她们非礼吗? 她们也很纳闷,林寒大可不必如此,如果林寒想要,就凭他三番五次救命,她们也不会拒绝。 林寒低声解释道:“马少虽然对你们的生死不在乎,但他在乎自己的脸面。看到我对你们轻薄,作为男人,他一定受不了,会派手下人阻止这一幕发生。” 两个女人都笑了,她们很满意如此报复马少,乖乖地躺着一动不动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林寒也只是吃了一半药效的解毒丹,他此时神经的疼痛感越来越强,就像是有人用针一寸寸刺入脊髓,真是痛不欲生。 但他不能像尤朵拉和坎迪进入半昏迷以减轻疼痛,必须保持清醒状态,因此只能凭借强大的意志忍受。 林寒运用龟息大法,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降到最低限度,慢慢闭上眼睛。 他相信马少身边必有郑先生,非常不好对付,只用假死这一招很难骗过郑先生。 只能通过左拥右抱马少的女人,以此激怒马少,让他做出冲动的决定。 他在赌一场自信能赢的赌局,所以他保持着心平气和,静静等待着马少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