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叶又问:“我到莲花寺以后几乎足不出寺,怎么会被你盯上?” 林寒低头吃着饼丝,道:“因为遍布三河市的监控,通过人脸识别和大数据分析,能看到有重要的江湖人进入到莲花寺,所以莲花寺就成了安全单位关注的对象。” 他用筷子指了指妙叶:“我看到你之后,马上就明白了,那些作恶多端的江湖人进寺庙是为了找你。” “原来如此。”妙叶又喝了一口汤:“你的判断没错,我是一名信使,需要招募资源在三河市做点生意。” 他说的很有技巧,既回答了林寒的问题,又躲开了不能回答的内容,只靠这些口供不会定他的罪。 林寒也不会什么都告诉妙叶,再问到敏感的话题,双方都只能选择回避。 真心话大冒险无法再继续下去,还不如就此终止。 眼看吃得差不多了,林寒用餐巾纸擦了擦筷子,说道:“咱们临别之前做个小游戏吧。” 妙叶瞅了他一眼,知道林寒想要和他切磋武功,问:“胜负怎么说?” 林寒笑了,这个和尚的防御心理很重,谨慎小心步步为营。 他挥挥手:“只是游戏,不是比赛,所以没有胜负的奖惩。” 妙叶也很想知道林寒到底水平如何,于是很愉快地答应:“你如果有兴致,我乐意奉陪。” 林寒举起筷子:“游戏规则很简单,你和我的碗里都有饼丝,在三分钟之内,谁用筷子先夹到对方的饼丝,谁就是赢家。” 妙叶看了看筷子,问:“如果谁也夹不到呢?” 林寒耸耸肩:“那就是打了一个平手,未分胜负。” 妙叶从来没有玩过这样的游戏,觉得甚是新奇,稍微想了想就答应下来。 林寒把手机闹铃设置为倒计时三分钟,放在桌子上。 两人把碗推到桌子中央,拿起自己的筷子,盯着对方的筷子。 想要取胜,不在于攻击速度,而是要想办法阻止对方进攻,并能突破对方防守。 看似简单的游戏,对于同是高手的两个人而言,这样的难度也算很有挑战性。 妙叶伸出筷子慢慢向前做试探性进攻。 林寒拿着筷子一直滞留在碗的上空,看样子他选择的是防守反击战术。 妙叶的筷子快要接触到林筷子的时候,很快向后缩。 林寒却动也不动。 妙叶颇为震惊,林寒的筷子散发出的真气将自己的碗牢牢护住,滴水不漏,没有空子可以钻。 如果想取胜,必须在林寒吐纳真气的时间用内力击破,但林寒的真气源源不绝,毫无破绽。 怪不得那么多高手都败在林寒手下,林寒的功夫果然十分了得。 妙叶试探几次,最终都因为没有把握而放弃。 该怎么突破林寒的防守呢? 妙叶一时拿不定主意。 林寒也很惊异,妙叶的功夫体现在一个“空”字,没有内力输出,内力仿佛又无处不在。 随心所欲控制自己的内力,这样的境界,至堪比圣境巅峰状态。 而且,妙叶筷子向前慢慢平移,看似笨拙,却又蕴含着千变万化的变招,随时都可以对林寒的出招进行应对。 林寒以前碰到的圣境高手普遍都是四十岁以上,今天能和一个同样年轻的高手,陌生功夫体系的天才切磋对阵,林寒很兴奋,但也更加专注的应对。 时间很快就过去两分半钟,林寒像是木雕泥塑,动作没有一丝变化。 妙叶试探几次后已经找出林寒最薄弱的地方,他快如闪电地伸出筷子夹住了饼丝。 他不由自主露出微笑,总算一招拿下了。 当他举起饼丝,却发现林寒已经夹了他的饼丝悬停在半空。 妙叶呆住了。 在他印象里,林寒似乎就没有动,怎么可能比他还快? 他难以置信低头看向自己的碗,碗里的饼丝果然已经没有。 “这……不可能……” 妙叶还是想不通,林寒是怎么做到比他还快,甚至他完全没有看到林寒出手的动作。 “这叫做无意视盲,是人类的正常行为,就像一首歌叫《我的眼里只有你》。” 林寒笑着解释,当人们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目标时,往往会忽略那些他不需要看到的东西,这也叫做变化盲视。 当男孩看到心仪的女孩时,周围发生的事,包括身边人说的话,他统统看不见也听不见。 妙叶长叹一声:“罪过,看来我修炼的不够,还是着相了。你给我上了一堂课,多谢施主赐教。” 一辆汽车悄悄停在早餐摊前,妙叶站起身:“林寒,我期待下一次再见面,到时候我也给你玩一个游戏。” 林寒随着起身:“禅师一路走好。” 妙叶向林寒深深一揖,坐进轿车扬长而去。 紧跟着又一辆汽车停在林寒身旁,开车的正是月影。 看林寒坐进车里,月影问:“用不用跟踪一下?” 林寒拿出手机,道:“我们还有自己的事,不用管他了。” 月影启动汽车转向另一条道路,匀速行驶。 “先生刚才和妙叶的比试,我也看到了。”月影忍不住想询问,“依先生之见,妙叶的武功水平如何?” 林寒回答:“他和我在伯仲之间,谁赢谁都非常不容易。” 月影瞟了林寒一眼:“可是……我亲眼看到是妙叶输了……” 林寒查阅收到的电子邮件,说:“妙叶输了不是输在功夫上,首先是妙叶不太熟悉筷子,其次是他太想赢了,有了目的性就会忽略危险。” 正是因为妙叶准备放手一搏,林寒才抢先预判了他的预判,抢先一秒钟突破了妙叶的防线。 如果妙叶始终引而不发,林寒也找不出他的破绽,最大的可能应该是无胜负。 经过林寒的分析,月影才看出门道。 她不由皱起眉:“这么说的话,妙叶应该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他下次再来找麻烦,还真不好对付。” 林寒收起手机:“他不会再来了,秘密一旦被看破,留下来已经没意义。他临走前说,等着和我再玩游戏,是暗示会在天毒国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