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院长知道叶医生是林寒假扮,找他一定有大事,于是站起身迎接:“那就辛苦叶医生了,自从东楼出了事,我的身体时常会不舒服。” 两个副院长很识趣,寒暄了几句就退出办公室。 林寒为程院长号脉,发现程院长只是精神上受刺激,身体机能还算正常。 他便简略说了自己到天毒国擒拿马守夫的经过,重点讲了马守夫临死前交代马家和乌骓国的关系,以及起居注的事。 程院长深感震惊。 这绝对是乌骓国古城考古的重大发现。 不知不觉,程院长萎靡不振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林寒趁势提出要调阅起居注。 两人一起来到勘验室,经过洗手消毒,戴上白手套,这才小心翼翼打开起居注。 程院长很仔细阅读文字内容,希望能找到隐藏的宝藏秘密。 林寒真实目的是,亲眼看到程东楼制作并调包后的假文物,如果被程院长发现,他也好及时解释,避免程院长再次受到打击。 直到看完,程院长也没有察觉,或许他的心思都在内容上,并没有注意造假的问题。但林寒不得不佩服,程东楼造假的水平可谓登峰造极。 因为起居注的内容并不多,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已经看完。 程院长摘掉老花镜,失望地摇摇头:“我和专家看过十几遍起居注,如果真的有猫腻,早就应该有所觉察,我可以担保,起居注里没有任何暗示宝藏信息。” 林寒也同意程院长的观点:“那么宝藏的内容就只能检查玉枕了。” 程院长调来玉枕,扭开锁簧掀开玉枕,再用放大镜仔细观察。 结果同样令人失望,玉枕里面的玉石光滑细腻,连一条裂纹都没有。 程院长疑惑地问:“会不会是马守夫随口说的谎话呢?” 凭一个人的口供就断定结果变数很大,无法构成证据。 林寒苦笑着说:“我只是提供一个线索,这是一种可能性。能否证明确有其事,还要找到马守夫说的拓碑再说。” 程院长仰头思索:“用排除法检查各种可能性也是一个办法,可以缩小考古的范围。但是怎么能找到马守夫所说的拓碑呢?” 林寒抚摸着玉枕:“以我所见,拓碑一定在马守夫手里,而且必然在各垭城某个地方,等我再去各垭城,一定想办法找出来。” 他临走时,嘱咐程院长抽空到中医馆做针灸调养,可以缓解他的精神疲倦。 但他自始至终没有提起居注是假冒的文物。 林寒这样做是为了保护程院长,如果程东楼调包文物的事曝光,程院长就只能引咎辞职,恐怕从此也不可能再涉足考古研究工作。 这对博物院和西南考古界来说,都是莫大损失。 而且,程东楼如果因此被抓,将会断送他的考古前程,一个家学渊源集于一身的优秀考古人才就此陨落,实在可惜。 程东楼只是一时糊涂,而且也用自杀来谢罪,那就不妨再给他一次机会。 傍晚,天毒国各垭城外,狩猎场行宫。 马骁坐在宝勤殿的软塌上,看着站立在台阶下的二十八个人,欣慰的点头。 地藏王从龙国招募了两百多个江湖门派的有名高手,经过残酷的比武筛选,最终选拔出二十八个武道高手,羽林军终于组建完成。 地藏王看到马骁很满意,炫耀道:“邦主,这二十八人都身怀绝技,而且武功至少都具备化境水平,在天毒国各邦都算得上顶尖刺客。” 马骁赞扬道:“我知道你功不可没,但他们到底水平如何不能靠吹嘘,我要看实战。” 地藏王信心百倍地说:“没问题,请邦主下令,勇士们会为你展示自己的实力。” 马骁早就有所准备,他拿起一张纸:“这里是一份刺杀名单,包括了屠杀我子民的敌人,拒绝效忠我的叛徒,还有不愿纳贡的富家大户。” 地藏王拿过名单看了一眼,足有六十七人。 马骁刚继任没多久,看来憋不住要大开杀戒,用剑和血立威了。 只是名单中赫然出现了古多邦的几位将军,这要是杀了,会不会再次引起古多邦的报复行动? 地藏王知道马骁急于报复,树立在帕鲁邦的铁腕形象,但帕鲁邦真有实力再次大战? 马骁斜眼看他:“多长时间让我看到结果?” 他说话已经没有尊敬的意思,满满都是上司命令的口吻。 地藏王却没有再表现出不高兴的神色,现在他的荣华富贵都是马骁给的,怎么可能再摆出长辈的身份说教。 他低头答道:“给属下一周时间,我安排人手逐一解决。” 马骁并不满意,他缓缓地问:“行动太慢了,三天时间如何?” 地藏王诧异地抬头:“三天?……有的人正在逃亡中,而羽林军刚成立,他们对环境不熟悉,想要找到目标需要花费很多时间……” 马骁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你做不到,还是他们做不到?” 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换了你这个大统领。 如果羽林军有谁做不到,那就换了做不到的人。 马骁的潜台词很明确,他不会养闲人,也不会养不听命令的人。 地藏王只好答应:“遵命,羽林军竭尽全力完成邦主的旨意。” 马骁终于露出笑容:“这才是做臣子应该有的精气神,你大功告成之日,我一定会重重犒赏。” 散会后,地藏王匆匆拜访幕僚长,除了发牢骚之外,也是向第一智囊求计策。 幕僚长看了看刺杀名单,微笑道:“邦主的意思很明确,既要考察你选的人是否有能力,也是考察你是不是真的用心。” 地藏王叹息道:“我能感觉出来邦主的意思,可是这么多目标,住的地方非常分散,我再努力也不可能三天时间完成任务啊。” 幕僚长摆弄着茶杯,沉吟道:“时间确实是个大问题,的确非常棘手……” 地藏王知道他是故意卖关子,不给好处是不会献出计策。 他早有准备,拿出一张支票:“劳烦幕僚长给个主意,我是带着诚意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