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没有拒绝，他有自己的计划，所以，点头答应：“好，明天我去一趟。” 诸葛远征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早晨七点，林寒打电话让酒店餐厅送餐到房间。 阿登心中很感动，因为他的贱民身份，早餐也不可能被允许进餐厅，林寒是为了照顾他才这么做。 月影边吃边问：“先生，你真的要去凌空寺吗，诸葛远征会不会故布疑阵，在那里布下埋伏？” 林寒淡淡一笑：“他确实引发了我的好奇心，诸葛远征既然说有老熟人，我想去看看会是谁。” 月影忧心地提醒说：“虽然姬乡保证过，但是这伙人没有诚信可言。经过昨晚的试探，他们看先生决意要对付马骁，说不定真的要对你出手。” 林寒给出明确答案：“鹰星云不会那么做，诸葛远征也没有那么傻。他是个谋士，不是武夫，不会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这不符合自负的谋士思维习惯。” 月影好奇地问：“我怎么觉得他们对先生都很绅士，一点儿也看不出杀人不眨眼的凶恶样子，难道他们真有那么怕你吗？” 林寒嘴角轻扯：“他们不是怕我，而是忌惮我拥有的资源。” 月影不解地问：“可是……他们知道你已经从神州武部辞职了呀……” 林寒喝了一口咖啡，道：“我的资源可不只是神州武部，麒麟阁、神机营、圣医殿、还有解散的江湖门派中的无数高手，我随时可以调用。” 说的没错，如果伤了林寒，神州武部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林寒交友广阔，一定还会有成百上千的武林高手自发站出来为林寒报仇，何况，林寒连金仙境的虚灵子都打败了，当然，不为外界知道。 试问，哪一家江湖门派愚蠢到与林寒正面冲突呢。 吃完早餐，简单收拾了一下，林寒三人坐上姬乡派来的汽车，前往首府郊外的凌空寺。 林寒问司机兼导游，凌空寺为什么这么热闹。 司机解释说，一方面寺庙有三百年的历史，信徒们说一定有神仙保护，所以才保佑寺庙没有遭到损毁。 另一方面，寺庙的香灰非常灵验，带回家冲水服用可以药到病除，颇受当地人的拥戴。 月影自是不信，说道：“世界上哪有这么神奇的香灰，如果真有此事，医生就没必要存在了。” 司机认真地解释一番道理。 千百人祈福烧香留下的香灰，犹如成千上万的能量聚集，在高僧开光过的香炉鼎中修炼，获得超凡的药效当然成立。 司机十分断定地说：“我们这里很多病人都因为吃了凌空寺的香灰而痊愈，怎么可能有假。” 林寒阻止了月影的争辩，对司机道：“你说的逻辑自洽，让人没办法不信，我也想开开眼。不知道拿到香灰需要什么条件？” 司机立即回答：“其实只有两个条件，必须是信徒，而且必须是病人亲自求药。高僧首先会赐福，接着会用符咒纸为病人包药。” 林寒奇怪地问：“寺庙不收钱吗？” 司机摇摇头：“香灰不收钱，但治好病的信徒会还愿，捐给寺庙财物，捐多捐少都是自愿的，寺庙也从来没有硬性要求。” 林寒感慨道：“看来寺庙真的是在做善事，难怪香火几百年不断。” 在破烂不堪的道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汽车终于来到凌空寺。 寺门前的广场中间是一排菩提树，从树干顶端系着无数红绳子，另一端绑在广场两侧成排的石雕佛像上，绳子中间串着五色佛幡，遮天蔽日，很有仪式感。 广场走向寺庙的人络绎不绝，甚至还有一步一磕头的信徒，虔诚的神态让人动容。 司机指着人群骄傲道：“看到了吗，如果寺庙没有灵验的神药，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进香？” 林寒点头，问：“我看着都心动，怎么才能成为信徒？” 司机摇摇头：“林先生怕是做不了信徒，做凌空寺的信徒要登记，并三天进香一次，持续三年后才有资格排队拿到神药。” 林寒遗憾地说：“我确实没有机会了，我总不能每三天就坐飞机来凌空寺吧。” 司机不经意地撇撇嘴：“不过，这还是要看是否心诚，有国外的信徒真的能做到每三天就来一趟。” 四人下了车走进寺庙，看到有专门卖香的一排禅房，门前排队的人几乎站满了大殿前的小广场。 林寒看了一会儿，道：“我也想买香，但这里的人太多了……” 司机马上说道：“这里的香便宜，穷人买得起，所以人很多。像林先生这样的身份，可以直接去正殿买香，那里的香贵一百倍，不用排队，还能优先上香。” 一行人走到正殿，林寒拿出钱交给阿登：“你买完之后去上香，我没有你虔诚，站在这里看看就好。” 阿登当然高兴，这对他来说是好机会。 在司机的陪同下，阿登买了两根上品香点燃插入正殿前的香炉鼎内，然后他跪倒在佛像前的蒲团上，不停低声诵读经文。 林寒并没有看阿登的祈福进程，倒是站在殿外的香炉鼎前仔细打量。 这个香炉鼎的体积很大，高度足有五米，宽度有两米，鼎的中央镂空，专供信徒插香。 林寒悄悄伸手在鼎内捏了一撮香灰，手指搓了搓，又放在鼻下闻了闻。 月影低声问：“先生看出蹊跷了吗？” 林寒轻轻摇头：“这和普通的香灰没区别，不会有什么药效。” 月影哼了一声：“我早就知道这些都是骗人的，先生为何还要顺着那个司机说话？” 林寒笑道：“他已经深信不疑，根本叫不醒。而且，他说的也不一定就是错，香灰没有药效，不见得其他地方没有。” 月影一怔，忽然想通了：“先生的意思，和尚另外加了药？” 林寒摆摆手：“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和尚让病人自己来，很有可能是为了诊断病情再开药。或者和尚用了别的方法，让病人以为自己的病情有好转。” 忽然，不远处有人笑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