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妮安失眠了。
从她一意孤行离开父亲的,选择奥狄斯的那一刻,她认为自己已经成为一个独立的人了,最差的情况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依靠父亲。
但当奥狄斯离去时,揪心与恐慌才让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大。
只不过是从一个温巢走向了另一个暖阳。
蜜妮安将酮体裹在精细的保暖鹅绒中,她走向窗边,看向窗外,她想到,很多事情是由奥狄斯提议的,很多决定是奥狄斯做出的。
但似乎没怎么做出过,坚定的决定那。
所以,今天,这个决定必须是坚定而不可更改的。
必须送安其罗和艾伯特去塔罗塔!
前夜。
透过暖黄色的灯光,她从怀里掏出一封已经被撕开的信封,再次看了一遍。
“亲爱的蜜妮安,我已经有二年零七个月又二十一天没有见你了,每一天的思念都让我觉得度日如年,我是多希望你不曾和父亲闹翻,现在仍是家里最受宠爱的小公主。但我知道,这只是一厢情愿,如果重来一次的话,倔强的你依然会选择奥狄斯。
依然会倔强的在夜间打破门窗,笃定而自信的离去。哪怕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一刻也历历在目。
前不久,在正值瓜果成熟之际,母亲给我来信,说父亲对我很是思念,瓜林里的车厘子成熟了,堆满了仓库,其实,他思念的是你蜜妮安,他又是那么倔强再思念也不远在女儿面前露出软弱。
因此母亲常说,最随父亲的是你,最随母亲的是我,最倔强的也是你和父亲,就像俩个撞破南墙不知悔改的野狼那。”
蜜妮安噗嗤笑出声来,眼角啜起泪花,翻到第二页接着念下去。
“可这次,父亲竟然把我认成了你,高兴的像个孩子,就差没有蹦起来,他两鬓已经开始染上霜白,母亲常常因此感到悲伤,父亲他才六十二岁,这几年苍老的格外厉害。
我强忍着没有哭出来,但其实我知道,父亲知道我不是你,但仍然不愿相信,希望你还像小时候一样最喜欢趴在肩头。
蜜妮安,去看看父亲吧,父亲很想你,你也应该会很想他不是吗?毕竟,小时候你可整天嚷嚷着大了要嫁给父亲,惹得一家人哄堂大笑那。
母亲身体不好,生育了我们二人之后,父亲没有纳过小妾,也没有再让母亲生育,底下连个可以陪伴的孩子都没有。
我去的时候,看到父亲竟然养了一条金色的狗,就是父亲以前常常谩骂的那种,没什么用只会嚷嚷,惹人烦的狗,他把那条狗当做了亲人,在城堡里放了个金色的盆具,当做它的餐盘,每天父亲吃什么,就喂他什么。
父亲已经老了。”
蜜妮安控制不住眼角崩溃而出的酸涩,嚎啕大哭,打湿娟秀的字体,氤氲开的泼墨般的黑色,就像她被摔的七零八碎的心。
“去看看他吧,母亲也很想你,每年爸都村在后仓冷库存着当年的车厘子,年年放到第二年开春,放烂了父亲也不让别人动一点。
就像是当年父亲为我们七岁修建的木马乐园,十二岁准备的公主裙,十六岁送给的紫宝石钻戒,虽然也有十岁给我们不再喜欢的玩具,十四岁给我们不喜欢了的糖果。
但不论什么时候,他都是我们最爱的父亲,始终想把最好的给我们。
去看看父亲吧,蜜妮安,我们都想你。
到了现在,父亲也肯定可以接受奥狄斯了。
你亲爱的姐姐安雅卡布林。”
将最后一点内容看完,蜜妮安已经泣不成声,蜜妮安再次翻到第一页,珍视的抱在怀中。
嗯?
手中最后一张与第一张的厚度触感,她细软的柔荑在揉捏了下牛皮纸张,仔细的再次凑近,最后一张的牛皮卷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