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堕落天使面对的是五百天使，并且毫无战力增幅，而且别西卜本人也并不在场，此长彼消。

不论是在神主、众神明，还是在七位御前天使看来，堕天使绝无获胜的可能性，几近于天方夜谭。

但当堕天使在绝境中露出了獠牙，以狼狈不堪的姿态发起致命的攻击时，天使们就像是折了羽翼一般，瞬间落入下风。

甚至在短暂的时间内，丧失生命，毫无反抗之力，天使们在堕天使的丑陋姿态的反攻下。

表现出更加狼狈的不堪。

虽然天使们可以在神池复活，但复活需要神料，每名天使复活也至少需要百年，这是不必要的负担，更是耻辱。

米迦勒脸色难看，赤色长剑出鞘，夹携着灼热的神火，下一刻出现在战场，长剑挥舞，带起嘴角挂满献血堕天使的头颅。

那抛飞的头颅嘴角，还带着狰狞的笑意，自半空中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米迦勒终于明白了。

天使、神明已经与堕落天使、别西卜，成为完全不同的两种生物了。

成为了完全对立的两种生物。

再此后的数万年，他们将不断复生，不断交恶，并将这份仇恨愈演愈烈。

他的眼眸仿佛千年冰库的寒霜，冷冷的看着目露凶光的堕落天使，“阿萨兹，我本以为离开了神界，堕天使与天使也不过是意志不同，仍然可以保持着在神界的本心，但现在看来，你们所改变的不仅仅的名字，还有品性！

黄金之秤照耀出来金光的耀眼程度，比之恶魔还要浓烈几分！

别西卜就是这样带领你们的吗！？”

米迦勒怒不可遏，黄金之秤所散发的金光让他浑身仿若铜铸。

阿萨兹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米迦勒，让米迦勒感受到一种不能理解的情绪，对方像是在说“不然那？”

阿萨兹过了半晌，露出恍然的神色，忽然说道，“抱歉啊，时间已经太久了啊，久到我们自己都已经适应了自己的模样，若不是今天天使到来，我们甚至都想不起来曾经的模样了。”

他说的理所当然，毫无一点做作的情绪。

“你瞧，我们现在浑身是鳞甲与尖刺，羽翼也变成锋锐的武器，双目的黑白瞳孔长出了赤红色的角膜，但是啊”

阿萨兹笑着说道，在米迦勒看来却格外凄凉，一阵风吹过，不论天使还是堕天使都渐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对峙的两人。

“我们从来都没有选择，不是吗？不论是被动从神界离开，还是被驱逐到这片火湖，亦或者是这幅曾经让我们痛苦万分的样貌。”

天使们动容，掺杂着仇恨与追忆的情绪让他们双目中露出复杂。

他们看向曾经的同伴，但回应他们的只有挺直的脊梁，已经毫无波动的赤红色瞳孔。

米迦勒紧抿着薄唇，目光寒冷，“追随别西卜是你们自己的决定，没有神明强迫你们！再者，有别西卜在，他的力量也足以庇佑你们的神性。”

他的瞳孔中露出的愤怒是一种怒而不争。

“你们绝不会因为火湖而变成这幅不神不魔的样子！你们是为了追求屠戮的力量，而绝不是什么不得已而为之！”

若是为了自洁，别西卜那恐怖的力量就算是再来上五百名天使也丝毫不是问题。

火湖是一种惩罚，却绝对不是诅咒。

有别西卜的力量再加上堕天使本身的适应性，他一直认为，堕天使将会是另一支神界的天使，以纯白无瑕、杀伐果断，却是相同的意志，贯穿着正义。

成为神界掌控地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