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儿,我、我……你怎么能说出这番话!”
卫仲道不解地看向蔡琰,原本孱弱的身子在这一刻咳嗽的更厉害了。
“我们好不容易重逢,我也愿意给你一个名分。”
“你、你为何要这样说!”
他大声吼道,双眸睁得浑圆。
在卫仲道看来,蔡琰如今已经沦落到与人为奴的地步,他还愿意娶她过门。
她应该对他感恩戴德才对啊!
为什么会这样?
蔡琰美眸灵动,蹙起细眉,声落如珠:
“我今日来,本就没想和你破镜重圆,是你自作多情,不让我多言便拉着我跑。”
“在得知你在我蔡家遇难时,撕毁婚约,恩断义绝之后,我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
“卫仲道,你是一个只可共享乐,不可共患难的人,我绝不会与你这样的人同结连理。”
卫仲道身子一震,忙开言解释道:
“我、我那是……我没错!”
“董卓祸乱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我卫家乃名门之后,怎么能与这老贼同流合污?”
“我没有错!”
蔡琰唇畔浅浅一扬,轻嗤道:
“够了!卫仲道,我不想与你多解释什么。”
“既然当初你卫家撕毁了婚约,我蔡家便再与你卫家没有任何干戈。”
“现在我在丞相府上过的很好,府里的姐妹都待我不错,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我蔡琰即便是低下的乐伎,也绝不会委身于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话落,一旁众皆愕然!群情喧哗。
“天呐,这哪来的疯女人……身为下九流,不以为耻,竟反以为荣!”
“你没听人说是董卓余党吗?快、快去报官!”
周围人越聚越多,对着蔡琰指指点点。
远处的孙羽见此情景,回首对一旁的锦衣卫说了两句什么。
锦衣卫们听后,忙拱手喊一声喏,旋即按立腰间绣春刀,挺身上前。
蔡琰面色不改,从怀里取出一只金锁,抬手掷给了卫仲道。
朱唇微启,声音涩然:
“此物还于你——定情信物,如今旧情已消自当原物奉还。”
“今后你走你的升官大道,我过我的苦难日子,民女就不纠缠往后的官老爷了。”
她特地将“官老爷”三字的声调往上扬了一扬,在旁人听来无不讽刺,尖酸刻薄。
卫仲道呆愣愣望着手里的金锁,心中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
实是痛楚难当!
“不,琰儿,你听我解释……”
“我、我……咳咳……”
卫仲道心急如焚,越想解释,就越说不明白。
一旁的卫母皱了皱眉,嗤声道:
“不过一副烂扇子还当宝物,既然说不纠缠你还不快滚。”
“什么旧情,我们家对当今圣上忠贞不二,和乱贼没有任何关系!”
正说间,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官老爷来了!官老爷来了!”
几名高头大马,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气势汹汹地涌了过来。
“让开、让开!”
为首的锦衣卫横握绣春刀,厉声断喝:
“都吵吵嚷嚷什么?”
“据报这边有反贼出没,是谁想要造反!”
这些人就是朝廷的锦衣卫,当真是威猛霸气。
围观群众,无不暗暗感慨。
“遭、糟了、琰儿你……”
卫仲道一见着官兵来了,不觉有些慌神,担忧地看向蔡琰。
锦衣千户眯着眼睛,凝望着卫仲道,唇角浅浅一勾,冷笑道:
“这不是河东家的卫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