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氏的话,老夫人面露怀念。 “许久未曾回去了,倒是有些想念在阜阳的日子了。” “我就知道母亲念旧,定会想起以前咱们一家人在阜阳的日子,所以特意为母亲带了一些阜阳的特产跟小玩意儿,留给母亲做个念想。” 秦氏说着唤来了映红和衬绿,二人拎着大包小包出现在了几人的视线。 熟悉的味道飘来,老夫人顿时双眼一亮:“这是阜阳的木巽子(板栗)?” 秦氏笑道:“没错,知道母亲好这口,回来时特意买了一些。” 映红和衬绿将手中拎着的东西全都放在了老夫人身侧的桌子上,随后低着头退到了秦氏身后。 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东西老夫人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朝着秦氏投以赞许的目光。 秦氏看向一旁的姜景妤:“景妤,此番回来娘也为你挑了些小物件,快去看看喜不喜欢。” 姜景妤面露惊讶:“我也有?” “那当然,你们人人有份!” 最后姜景妤被秦氏催促着去了老夫人那里,看着二人脸上的喜悦,秦氏的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 这一刻她仿佛明白了为何老夫人时常把家庭和睦挂在嘴边。 “景妤,阜阳的木巽子甚是香甜,你快尝尝,还有这个龙须酥也很好吃,还有这个……” 老夫人打开几包阜阳特产,一边介绍一边往姜景妤手里送,最后姜景妤实在是吃不下了她才罢休。 姜景妤拿着秦氏买的小礼物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怎么样?喜不喜欢?” 姜景妤点了点头:“喜欢。” “你等等,娘还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正在剥木巽子的老夫人闻言抬起了头,朝着秦氏这边看了过来。 秦氏从袖中掏出一个褐色方盒递到姜景妤面前,一本正经的为自己开解。 “这东西其实娘一早就想送给你了,但娘实在是思乡心切,急着回阜阳老家一时之间给忘了,直到现在才拿出来,景妤可千万别介意。” 老夫人嘴角一抽,静静的看秦氏自导自演,难得没有当面揭穿。 “母亲送景妤东西景妤欣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介意?” “好好好,有景妤这句话娘就放心了,快打开看看。” 秦氏双眼发亮,有些期待的看着姜景妤,老夫人也往这边欠了欠身子,想要看看秦氏送的到底是什么。 在几人的注视下,姜景妤打开了手中的方盒。 嘶—— 看到方盒里的东西后,映红和衬绿以及连秋嬷嬷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老夫人也颇为惊讶的看了秦氏一眼。 连这宝贝都舍得拿出来,莫非是真转性了? 那是一条冰清玉润的吊坠,单单是看色泽便知此玉坠极其珍贵,千金难求。 “母亲,这……” 秦氏突然转变态度已经很让姜景妤惊讶了,如今又送给她这么珍贵的玉坠,姜景妤更是直接将震惊显在了脸上。 秦氏笑着解释:“这是你公公当年找寻多处才找到的岫岩玉,共有两块,玉色的那块被打造成了你手中的玉坠,而翡色的那块则打造成了我耳朵上戴的耳环。” “这玉坠我一直珍藏着不曾戴过,如今我年纪大了也戴不上了,我瞧着这玉坠跟景妤正相配,今日便送给景妤了。” 得知玉坠的来源后,姜景妤急忙将玉坠推了回去。 “母亲,这玉坠是父亲给您的,您快收好,就算不能戴留个念想也是极好的。” “留什么念想?这东西在我这就是被尘封的死物,戴在景妤身上才能绽放光彩,快收着,我有这一副耳环就够了。” “既然是母亲的心意,那便收着吧。” 姜景妤正要推辞,门外传来傅砚辞的声音,紧接着门口便出现大片阴翳。 “砚辞回来了。”秦氏扭头朝着傅砚辞看去:“娘从阜阳带回一些特产,快过来尝尝。” 傅砚辞微微颔首,走到姜景妤身侧的位置坐下。 连秋嬷嬷急忙拿了一些特产放到了傅砚辞身侧的桌子上。 傅砚辞随手拿起一块龙须酥尝了尝:“嗯,还是原来的味道。” 秦氏一脸嘚瑟的挺起胸脯:“那可不,娘特意跑到原来那家铺子买的呢!” “娘这些日子过的可好?” “好好好,一切都好,如今能看到你就更好了!” 一个月没见到儿子的秦氏想念的很,如今见到傅砚辞后就一直拉着他问东问西。 最后说着说着,话题又绕到了姜景妤身上。 “砚辞啊,你祖父和你爹都是会疼人的,以后你得以他们为榜样,好好待景妤,疼她爱她知道了吗?” 傅砚辞吃糕点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身侧的姜景妤,一脸认真。 “嗯,我一定会好好疼爱她。” 在旁人看来这话没毛病,但姜景妤却听懂了他的一语双关。 秦氏一路舟车劳顿,这会儿眼底多了些疲惫。 老夫人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淡淡道:“我打算这些日子把将军府的掌家之权交到景妤手中,你们可有意见?” 老夫人说完,视线落到了秦氏脸上。 在场的人当中,怕是只有秦氏会有意见。 秦氏对上老夫人的目光,急忙举手聊表心意:“母亲看我做什么?我没意见!我双手赞成母亲的决定!” 自打做了那个噩梦之后,秦氏想通了很多事,也开始正视自己的不足。 掌管府宅一事她不是没有尝试过,但仅仅半日就被那些繁琐的事务整的头大了,最后腆着脸又将掌家之权交到了老夫人手中。 如今她看的很开,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 反正不管掌家之权交到谁手中,都是为了让他们将军府更好。 他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对于秦氏的态度,老夫人很是满意。 看来这个不省心的儿媳此番前去老庄子是诚心悔过了。 老夫人没让他们久留,说出自己的打算后便让他们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 “好看吗?” 回碧落斋的路上,姜景妤把秦氏给自己挑选的发簪拿了出来,放到自己发髻上比了比。 傅砚辞低头对上姜景妤那明媚的笑脸:“阿妤戴什么都好看。” “切,敷衍。” 姜景妤白了他一眼,将簪子放回盒子里,又打开了另一个盒子。 盒子里面放的是一个小铜镜,她正要拿出来,双腿突然被人抱住,紧接着整个身子瞬间悬空! 傅砚辞毫不费力的抱起姜景妤,让她跟自己的视线齐平。 “砚辞哥哥,你快放我下来,簪子掉了。” 姜景妤看了眼掉在地上的簪子,扑腾着双腿。 傅砚辞一本正经道:“无妨,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姜景妤一愣:“什么事?” “疼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