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一伸手,将匣中的一串玛瑙手串给拿了起来。 “这玛瑙真漂亮,要是我戴的话,一定很好看!” 桃叶立刻呵斥。 “放下!这是翎王殿下送给小姐的聘礼,你怎么能随意碰!” “我就看看,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再说了,你不过是一个婢女,我可是将军府的表小姐!” 说着,她看向沈若惜,脸上带着不悦。 “你说是不是啊,表姐?” “你姓陈,我家小姐姓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别揣着鸡毛当令箭了!” 桃叶一把将她手里的东西夺下,重新放进了匣中。 陈双双气得不行。 她看向沈若惜:“表姐,你看你的婢女,简直太没规矩了!” 沈若惜冷眼看着她。 “一表三千里,你这所谓的表小姐,远不及桃叶跟我的主仆情谊,你聪明点,就摆正自己的身份!” 陈双双脸色讪讪。 她撇了撇嘴。 “表姐,我知晓你是生气我与我娘在你走后,我们在将军府擅自拿了点你的东西,可是你已经罚过我们了,何必还这么生分。” 她看着四周的聘礼,眼中冒出贪婪的光芒。 “翎王殿下送了这么多东西,你几辈子怕是都花不完,不如就随便送一些给我吧,我看刚刚的玛瑙就不错!” 沈若惜“啪”的一声,将手边的一个盒子盖上。 “陈双双,我以前只是觉得你蠢,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蠢?” 她嫌恶的道:“这是我的聘礼,你说送就送?给我滚回你的院子里,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陈双双也生气了。 “不给就不给,态度干嘛这么恶劣?沈若惜,我娘可是对大将军有恩,没想到你知恩不报,简直太恶毒了!” 沈若惜懒得跟她浪费时间。 她不悦的拧眉。 “冷霜呢,让她给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分寸的蠢货!” 桃叶卷起袖子:“冷霜不在府里,小姐,你放心,奴婢一样可以处理她!” 说着,桃叶一把冲上去,拽着陈双双的头发,啪啪就是几个耳光。 陈双双哭天喊地,桃叶丝毫不理会,打完之后让人拖着她的胳膊,将陈双双扔进了后面的杂院。 眼不见为净。 桃叶拍着手掌,一脸嫌弃:“小姐,陈双双这种人,还留在府里干什么?依奴婢看,干脆让她和她娘何蓉,一起滚出将军府得了!” “让她滚出去不难,不过要是赶了她们出去,她们一定会到处诉苦,败坏将军府的名声,我倒是不打紧,但是不能让我爹和兄长们受到连累,况且……” 沈若惜眸光冷了一瞬:“只是赶走她们,太便宜她们了。” “小姐既然这么做,定有小姐的道理,奴婢看,按照陈双双这个性子,用不了多久就会闯大祸的。” 沈若惜笑了笑。 这倒是实话。 她之前让冷霜盯着陈双双和何蓉,知晓她们的野心。 很快,她们就会自己作死了。 想到冷霜,沈若惜四处看了看,随口问了一句。 “话说冷霜去哪了,今天一早就没看见她了?” 桃叶轻声道。 “小姐,冷霜闲着无事,去爬四皇子的墙头,看热闹去了。” “有什么热闹可看?” “这……奴婢也不知。” 桃叶摸着鼻子:“等她回来,奴婢跟她说一声,日后让她少去。” “不用了,她要是探出什么大热闹,记得让她跟我说说,让我也高兴高兴。” 桃叶:“……是。” 此时,慕容羽的府内,气氛十分低沉。 井六跪在慕容羽的面前。 “殿下,今天聘礼已经送到将军府了,听人说从将军府的前门摆到了后院,一担又一担,排场比您当初娶沈大小姐的时候还大……” “慕容珩真是下了血本了,他这么做,不是在打我的脸么!?” 他问道:“那沈若惜呢,她收到这些聘礼,什么表情?” “这个……奴才不知。” 闻言,慕容羽黑着一张脸,在屋内来回踱步,恨不得马上就去将军府探个究竟。 但是眼下他正在被禁足,连出府门都不行。 他越想越气,一脚踹向跪在地上的井六。 “都怪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送个信都送不好!上次若是你成功将信递给沈若惜,让她与我见面,事情可能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殿下,这不能怪奴才啊,奴才连将军府的门都进不去。” 井六揉着自己的胸口,忍不住低声道:“况且……殿下,奴才觉得,沈大小姐这次,好像是真的不愿与您见面了……” “闭嘴!你懂什么?!沈若惜怎么可能说放下我就放下我?她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答应嫁给慕容珩,我看八成心里还有着怨气,有些赌气的意思。” 但是话说是这样说,慕容羽心里莫名的有些心虚。 他终究是按捺不住。 “这样吧,你重新给我去一趟将军府,就说是去送贺礼的,将军府总不能将你拒之门外,等你见到沈若惜,你就将这个递给她,她自会明白什么意思。” 说着,慕容羽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 这是沈若惜十六岁那年,送给他的。 里面放了红豆,意味着相思。 当时他拿回来后,随后就扔一边了。 这几天慕容羽在府里,突然想到了这件事,魔怔了一般的找了好几天,终于找了出来。 这是她留下的唯一的一件旧物了。 她当初那么喜欢他,如今看到这荷包,一定会有所触动吧? “你拿好这荷包,一定要亲手交给沈若惜,知不知道?” “是,奴才知道了。” 井六揣了荷包,就出门了。 然而等到下午,也不见井六回来。 他急得不行,正准备派人去找,却见井六被府里的下人抬进来了。 慕容羽大惊。 “这是怎么了?” “殿下……” 井六哭丧着脸:“奴才为了早点去将军府,就抄了近道,可是谁知在小巷里被人打晕了,一直到傍晚才醒过来。” “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连我的家仆都敢打?!” “奴才也不知道啊,奴才压根就没看见行凶的人。”井六垂着眸,有些心虚,“殿下,奴才的身上的银钱都被拿走了,还有您给我的荷包……也不见了。” “不见了?!” 慕容羽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蠢货!让你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慕容羽气得牙痒痒,简直想一脚踹死他。 “给我抬走,看见这蠢东西就心烦!” 下人们赶紧抬着井六,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慕容羽在院中踱了几步,正烦躁,突然匆匆跑过来一个丫鬟。 “殿下……” “什么事?” “殿下,宁姑娘醒了,说想要见见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