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华殿中,一片狼藉。 地上全是被摔碎瓷器和杯盏,而这些碎片上,跪着两个战战兢兢的宫女,二人的头上,还顶着一盆水。 “给我跪直点,若是水盆掉下来了,有你们好看!” 慕容明钰坐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沉着脸。 她这两日回宫,心情极其糟糕。 而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却还惹得她不快,简直该死! 苏天菱坐在慕容明钰对面的软垫上,一边吃着茶点,一边笑道。 “大公主这个法子好,今日学到了,可以回去罚罚我府里那些没眼力见的奴才。” 慕容明钰没吭声,摆明了心情很差。 苏天菱道。 “大公主究竟是何事不快?不如与我说说,说出来了,心里说不定就好一些。” “还能是何事,还不是沈樾!他不仅有意去娶候茜,还在府里养了一个狐媚子,甚至为了那个狐媚子,对我大发雷霆!” 说着,慕容明钰又是怒从中来,手中的杯盏就顺势甩在了地上。 碎片和热水飞溅,吓得其中一个跪在瓷片上的宫女身子一抖,头上的水盆立刻掉了下来。 宫女吓得面无血色。 “大公主饶命……” “万嬷嬷,将这废物带出去,扔到辛者库!” 旁边的嬷嬷立刻将那个宫女给拖了下去。 苏天菱劝道。 “大公主犯不着跟这种贱婢置气,沈樾与候茜的事,我略听说一二,不过你说得沈樾府里的那个狐媚子,是怎么回事?” “沈樾从边疆回京,带回来了一个女人。”慕容明钰铁青着脸,“据说沈樾在边疆的时候,一直是那个女人伺候他,不过一个区区上不了台面的军妓,为了她,沈樾居然与本公主撕破脸!” “这倒是奇怪了,看沈樾,不像是会为女色所迷的人,没想到居然还将那女子从边疆带了回来……看样子,她床上定是有些本领。” “我堂堂大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韩苜怜那个贱人,若是落到本公主手里,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闻言,苏天菱眯了眯眼。 “韩苜怜?听名字就感觉此女子一定生的柔弱吧,啧,想必便是用那种楚楚可怜的外表欺骗男人。” 她冷冷一笑。 “大公主想要处置那姓韩的,这有何难。” 慕容明钰转头,见苏天菱神色带着戏谑:“既然大公主这么看不惯她,那我替你收拾了那个贱人。” “当真?” 慕容明钰面露喜色。 “那是自然,区区一个贱婢罢了,不在话下。” “天菱,还是你待我好!日后若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慕容明钰高兴极了。 她身居深宫行动受限,但是苏天菱方便得多。 韩苜怜那个贱人,不弄死她难消她心头之恨! “天菱。” 外面,薛媛找了过来。 苏天菱起身:“大公主,我母妃来了,就先走了,等我好消息。” 说罢,她便转身走了出去。 母女二人带着婢女,朝着宫外的方向走去。 苏天菱看着她。 “母妃是遇上什么开心的事吗,心情似是不错?” “你走之后,上演了一出好戏,看了一场热闹。” 薛媛嘴角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妃子与皇子私通,真是好大一出丑闻。 可惜了,她没能看到这场热闹怎么收尾的。 “对了,你在大公主这里这么久,你们聊什么了?” “大公主心情不好,我便开导开导她。” 苏天菱敛了敛眸子,之后道:“母妃,我在家已经装娴静乖巧装了这么久了,父王的气早就消了吧,我也能出府了吧?” 薛媛戳了下她的额头。 “你父王并不是生气你性子乖张,而是生气你丢了荣亲王府的脸。”她转眸,“荣亲王府可以仗势欺人,但是绝对不能被人下了脸面,你懂了吗?” “上次只是意外,敢对荣亲王府不敬的人,普天之下能有几人?” 苏天菱神色不快。 上次是皇上动了怒。 天子盛怒,那是没有办法。 她这次要做的事,压根就扯不到皇家。 “母妃,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明日天塞湖有画舫,据说上面有不少的文人墨客会去,母妃,我也想去看看。” “你不会又是看上谁家长得好的儿郎吧?” “女儿就是被关的太久了,想出去看看。” 苏天菱挽着她的胳膊。 她确实只是想要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