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兔兔爱香菜走了进来，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昨天的气势。一双眼睛红肿不堪，除去了身上刻意装的少女感，此时的她仿佛一夜老了十岁，发际线后移得厉害，一身朴素的灰色T恤和运动裤，如果不是旁人小声说香菜来了，顾清根本不能把眼前这个人跟昨天的香菜联想到一起。

香菜看到大家都望着她，没有躲避，而是直直朝顾清走了过来。想到昨晚她的行为，站在顾清旁边的飞鱼上下意识地往顾清前面移了移，刚好把顾清挡在身后。

“你又想干什么？”他严肃地问。

看到大家都如此警戒地看着自己，香菜自嘲地笑了笑。想到昨晚自己的行为，愚昧，无知，不怪自己被人当枪使。

人美到一定程度，是会自带气场的，让人生不出靠近的心思，只敢远处观望。顾清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虽然香菜之前看到长得好看的人确实会嫉妒地酸几句，但是看到顾清这样的，根本没有生出任何上前打交道的心思，真的会自卑。

只是颜欢在旁边一直暗示香菜，怎么会有人长成这个样子？这么标准的比例肯定是科技的力量！那腰细的，那臀翘的，肯定是现在最流行的脂肪自填手术……

被颜欢这么一洗脑，看到大家都凑到顾清身边套近乎，香菜脑子一热就也走了上去，为什么那个万众瞩目的人不可以是我？不就是动刀子么，我也可以！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可笑。而且最后那个蛋糕，香菜也想起来了，颜欢根本不吃巧克力，怎么会手里拿着一块巧克力奶油蛋糕？那就是为自己准备的呀。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昨晚她就被网站负责人叫过去骂了一顿，顾清是网站的白金作家，在网站的影响力不可谓不大，要是真闹了出去，网站流量也会受影响，更何况当时旁边还有几个网站合作方，现在看到自己这样，以后合作可能也会受阻。

本想到这已经是最坏的结果，没想到一大早就接到自己编辑的电话，说她最近在谈的出版也彻底没戏了，出版社那边突然变卦，说了一大堆理由，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没有出版的可能性。

这个编辑也知道昨天这事，可能也从出版社那边套出了什么东西来，挂断电话的最后一句是：你想想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吧，看看能不能挽回些损失。

想到这些，她更是懊恼自己昨天的无脑和冲动。

兔兔爱香菜走到顾清面前停下，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醉清风，昨晚是我太冒失了，我为我的行为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虽然顾清昨晚说了不需要她的道歉，但是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有些震惊，即使李妍说网站会给她一个交代，但是网文平台那么多，大不了换一个平台继续写，香菜就是拒不低头，到头来也不会有人真的能拿她怎么样。

顾清倒也没有说什么“没关系”，毕竟不是每一个对不起都能换回一个没关系的，反正昨晚也没有让香菜好过，而且自己也知道香菜无非就是被当枪使的那一个人，所以顾清没再说什么，看了香菜一眼，就转头跟别人说话了。

倒是旁边的人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

香菜看到顾清没有再搭理自己，旁边的人也没有人跟她说话，自己站了一会，就默默走到一边去，毕竟签售会还没开始，而且这估计是自己最后一次参加这个网站组织的活动了，有始有终吧，她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