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男人走了,但赤那还在身后站着,温冉倒也没多慌张。 这会儿安静下来,思忖了一下刚刚听到的对话。 视频里的男人供出贾巴威的时候,温冉还以为派人来羞辱她的是贾巴威,目的应该是为了把男人引来他的地盘。 但涉及到军火的话,那恐怕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男人势单力薄的来到这儿是为什么呢? 不会就是为了要和贾巴威合作对付那个什么涂那家吧? 保住小命的前提下,这些和她没有什么大关系。 温冉也不想节外生枝的多打听,毕竟有时候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只是,派人来羞辱她的肯定不是贾巴威了,那会是谁? 温冉无意识的抠了抠手指。 也不知道男人问出来没有……她要不要找时机旁敲侧击一下呢? 正想着,突然有人出声打断了温冉的思绪。 “这位小姐,您停在外面的车出了点故障,具体麻烦您去看一下。” 这话是对赤那说的,是要支走她! 温冉顿时紧张的侧身转头看向赤那。 就见赤那冲她点了一下头,以示安慰,然后就转身往外走了。 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握成拳头,温冉坐正后缓缓的呼出口气。 没关系,他们都没有离得太远,就算贾巴威有意试探她,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这么想着温冉微微挺直上身,学着男人那种略微傲慢的神色。 就算心里慌得要命,也不能露怯。 周祁枭站在小便池前往下拽裤腰的时候,瞥了眼站在旁边儿的贾巴威。 “怎么?还要和我比比大小?” 他嘴里叼着烟,说话带了点含糊,听着像是调侃。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种似笑非笑的态度,就是不满意了。 贾巴威猛然回神,尴尬的笑了笑。 他还以为周祁枭是有什么事想单独和他说说。 哪能想到他真是的来小便的啊! “不是不是,我刚是在想要怎么去抢那批军火,出神了。” 贾巴威急忙站在旁边儿的小便池,解开腰带。 说自己来上厕所,尿不出来也得硬憋。 但他还是没忍住瞥了一眼周祁枭那玩意。 内心一声卧槽,混血的这么大吗? 周祁枭轻嗤一声,提了裤子去洗手。 贾巴威见他没接自己的话,试探的又开口了,“罗曼兄弟你神通广大,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消息?” 周祁枭懒散的站在那,因为左手手掌绑着绷带,所以他洗的越发慢条斯理了。 听见这话,甩了甩手指上的水珠,手腕上的朱砂手串磕碰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声响。 “有啊。”调子慢悠悠的。 一副知道也不想告诉你的欠揍样。 贾巴威笑呵呵的凑过去边洗手边打探,“罗曼诺夫军工厂应该需要钯矿吧?下一批可以优先给罗曼兄弟你。” 周祁枭这才来了点兴趣的样子,“那一会儿问问赤那,她应该知道。” 贾巴威立马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儿。 周祁枭深深吸了口烟,眼尾扬起,丝丝缕缕的白烟缭绕在他面前,朦胧了他眼底的野心。 这批军火本来就是用来做贾巴威和涂那坤斗得你死我活的催化剂的。 但军火出现的太蹊跷,就怕这俩老狐狸有所顾忌,商量商量平分之后不会真的开打。 所以他亲自来了西区,在找机会推动这件事。 当车子被绑架小姑娘的劫匪撞了之后,他就有了想法。 立马让人散出风声,说他的车子里有一箱子黄金。 果真就引出小鬼儿来打劫他了。 这个地盘上,不是贾巴威的人就是涂那坤的人。 是贾巴威的人,就让贾巴威以为他的人被涂那坤收买了陷害他。 不是贾巴威的人,就让他认为是涂那坤的人假扮他的人来陷害他。 反正怎么都让他觉得是涂那坤欺人太甚,他是受害者。 而身为罗曼诺夫家族的家主他,居然被人打劫了,还受伤了。 这种愤怒足以迷惑贾巴威,让他以为罗曼诺夫家族必定和涂那坤势不两立。 再加上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军官意图欺辱温冉,惊动了贾巴威。 贾巴威主动派人来请他,这回就连他进入贾巴威的大本营都变成被动的了。 这样,打消了贾巴威所有的疑虑。 他再隐藏实力,让贾巴威以为他只能借助他的力量报仇。 仇恨有了,后盾有了,许给他军火的厚利,再给他架上高位。 这会儿就算是有人抱着贾巴威的大腿死谏他不要打涂那坤,他都不会听了。 推开洗手间的门,贾巴威是片刻都不想等了。 “要不我们现在回去,问了赤那小姐军火的位置,我再让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带罗曼兄弟和温小姐随便逛逛?这儿吃喝玩乐还是很热闹的!” 周祁枭仍旧是那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儿。 人就是这样,如果太顺遂反倒会起疑心,就这样起起伏伏勾的让他着急,失了理智才容易上头。 “你和赤那谈,这事儿我不管。” 周祁枭说着将擦手的纸扔到垃圾桶里,一点不着急的样儿。 候在门口的手下听了贾巴威的话,突然想到什么,恭敬的说道:“老板,赤那小姐去楼下看车了,您要是想立马见她,我这就……” 他还没说完,就见原本吊儿郎当的周祁枭突然敛了神色,阴沉的问道:“你说赤那下楼了。” 手下不明所以的刚点了一下头,男人就一脚将他踢开,大步往楼梯那边走。 这一脚将快二百斤的手下踹的撞到了墙上半天没起来,看的贾巴威一愣。 回过神儿来,只看见周祁枭的衣角消失在楼梯口。 他一拍q弹的肚子,急忙追了上去。 心里隐约觉得不太妙。 他原本以为罗曼洛夫这样的男人,女人于他不过就是新鲜的花朵,趁手的玩具。 就算是逼问的时候惹怒了温冉,他伏低做小的就能将事情糊弄过去。 可他却忘了他们是正在热恋的小情侣。 看男人这反应,他只能祈祷他那个蠢儿子别把事儿做的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