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曦猫着腰跟在李子安后面，与他一起小心翼翼的往山洞深处走不去。

越往前面走，山洞就越窄。

李子安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时刻提防着汉克在某个黑暗的地方突然打来冷枪。

好在董曦枪上的战术手电，它至少能照射到100远米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如果汉克从某个地方冒出来，她这边也能在第一时间开枪。

但是汉克始终没有出现。

山洞的尽头出现在了前面，也就七八十米远的距离，那里又好几块巨大的碧玉，折射着绿幽幽的荧光，营造出了一种幻境般的感觉。

地面上也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碧玉原石，有的还带着金色或者黑色的石皮。

李子安刻意控制着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可还是避免不了踢到或者踩中碧玉原石，于是发出很清脆的响声，然后很远的地方都能听见。

他心中也很奇怪，马上就要到山洞的尽头了，汉克也该出来领死了吧，可那个家伙就像是从这个山洞之中遁土了一样，始终不见踪迹。

“等一下。”董曦忽然叫停。

李子安的神经骤然绷紧，他停下了脚步，两只眼睛在灯光之中搜索：“他在哪？”

“不是，我捡个石头。”董曦蹲了下去，伸手捡了一块鸡蛋大小的天然碧玉原石，揣进了衣兜里。

“你捡这种玩意儿干什么？”

“给我妈拿回去让她盘，北都人手里要是没点什么盘的东西，会很难受的。”董曦说。

这话有点耐人寻味。

李子安的心里忍不住去想，她也是北都人，往后跟他一起过日子，她手里是不是也要有个什么日日盘着的东西？

比如文玩核桃，和田玉龙龟手把件什么的。

真要那样的话，那还真是很有生活气息，日子美美的呢。

打住！

这样的环境里，一个捡玉石，一个在想以后的小日子，这真的有点不合时宜。

“走。”董曦猫着腰，两手举枪，又进入了战斗状态。

就在这个时候，李子安的视线里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可没等他看清楚就消失了。他的视线快速搜索了一下能看到的地方，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幻觉？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那句卦辞，劫后回头看黄雀。

“你发现了什么吗？”董曦也紧张了起来。

“刚才你有没有看见影子晃动了一下？”李子安问。

董曦说道：“没有，不会是之前我看见过的那个身影吧？”

李子安回想了一下，却又觉得不像，他摇了摇头：“不是，我们走吧。”

他又举着防弹屏障往前走。

山洞的尽头越来越近。

那几块巨大的碧玉之间有几道缝隙，有的宽，有的窄，宽的能容人钻过去。

董曦缓缓移动枪身，用战术手电照过那些缝隙，还有可能藏人的角落。

李子安的视线忽然落在了一道缝隙的地面上。

那里躺着一只鞋。

那是一只男人的雪地战靴，鞋面上还带着一点薄冰，这里没有冰雪，那是从外面带进来的冰雪，那是汉克的鞋子。

李子安单手举起挂在肩头上的M16魔改步枪，对着那道缝隙就扣动了扳机。

这次他都懒得说什么废话了，直接开枪干。

一只弹夹转眼间就打空了，大多数子弹打在了碧玉上，有几颗子弹射进了鞋子旁边的缝隙之中。

汉克没有还击。

打完了子弹，李子安从武装带上摘下了一颗手雷，准备给汉克扔进去。

董曦忽然抓住了李子安的手，没让他拔掉拉环。

“情况有点不对，我们靠近看看。”董曦说。

李子安心里也觉得蹊跷，点了一下头，又举着防弹屏障往那道缝隙走去。

两人靠近了缝隙。

李子安从防弹屏障的缝隙里往里面一瞅，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他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