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明峰刚跑出百花巷,突然发现后面有人追了上来。他吓得加快脚步,可他快了,后面的人也跟着快了。 后面的人一边追,还一边轻声喊道:“队长,是我。” 凡明峰一听,感觉声音有点熟悉,停下来定神一看,竟然是自己的队员杨舜卿。 凡明峰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杨舜卿道:“站长安排的。队长,跟我走吧。” 一听是站长安排的,凡明峰没再多问,刚才的事很是蹊跷,估计也是站长安排的。 跟着杨舜卿,很快就撤到了申浦三站的安全屋 “吧,晚上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站长晚上有人会去除掉马昌义,让我把你救出来。另外一拨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杨舜卿摇了摇头,他也是一头雾水。 其实,不仅杨舜卿一头雾水,就算是谢轩,刚开始也很是不解,明明只给申浦站下了命令,为何有两起人去了百花巷15号呢? 那可是四处的安全屋,是自己和宫冰已经废弃的接头点,知道的人不多啊。 得知马昌义死在巷子里,谢轩这才明白,胡海也动手了。 只是有一点他没想明白,为何胡海要救马昌义? 马昌义已经自首,他想要见马昌义,直接找自己要人就是啊。 等百花巷15号被捆绑的二科人员被解救后,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胡海等人以军统的身份,打着救凡明峰的旗号,结果被马昌义一句“老子是!”给误导了。 凡明峰传过来的详细汇报,也证实了这一点。 当时的马昌义,肯定以为是军统来救凡明峰,如果他承认是马昌义,必然会被顺手除掉。 想通此节后,谢轩就去特工部,向莫顿鼎和李君世告胡海的状。 谢轩振振有词地:“莫主任,李主任,有证据表明,四处在百花巷15号的安全屋,首先受到的袭击,是二处的人!” 李君世问:“证据是什么?” 看到谢轩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心里反而觉得痛快。 “第一波不明人员,并不认识马昌义,因为二科的人报告,他们来找失是‘凡明峰’,马昌义应了一句,他们就将马昌义当成了凡明峰。二处的吴晶华,出现袭击之前,在百花巷周围出现过。” 李君世摇了摇头:“这些都只是间接的证据,无法证明就是二处袭击的。” “我要调查二处的人。” 李君世断然拒绝:“不行!如果你有证据,可以调查二处的某一个人,或某几个人,但如果没有证据,只是猜测的话,不得随意调查二处的人。要是搞内部调查,你调查我,我调查你,还怎么做事?” 谢轩一愣,马上道:“那好,我只要调查吴晶华就行了,请李主任下令,让他去四处主动明情况。” 李君世淡淡地道:“明情况没问题,等会你去趟二处就行了。” 显然,他没打算让吴晶华去四处。 毕竟,去了四处,那就是谢轩了算,谁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呢? 百花巷15号的事,胡海没特意跟他,但他相信谢轩的分析。只是,他必须站在胡海这边。 谢轩现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凡明峰不见了,马昌义死了,估计郭怒那个队,也要人心涣散。 谢轩很无奈,但也没办法,谁让李君世是副主任呢。 莫顿鼎这个主任,并没有实权,李君世作决定的时候,都没问他的意见,直接就拍了板。 “尚美姐,你怎么来了?” 谢轩正想话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上野尚美冷若冰霜地走了进来。 宪兵队被军统放了几枚定时炸弹,上野尚美特意来协助调查。 上野尚美冷冷地:“我来找胡海,他人呢?” 李君世心里一惊,问:“胡海出什么事了?” 上野尚美来申浦,只会为一件事:宪兵队爆炸案。 胡海难道跟这个案子也有关? 那是军统的案子啊,胡海再怎么样,也不会跟军统有关系吧? 上野尚美平静地道:“他的手下吴晶华,有通共嫌疑。”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之冷,令整人房间的温度,瞬间低了不少。 谢轩连忙道:“通共?真的吗?上次金都戏院的事,我就他有问题嘛,你看看。” 他对上野尚美的到来,也很是奇怪,按,上野尚美不应该这么快就收到消息啊。 杨开锋被带到苏北,上野尚美再想跟他联系上,没有十半个月是不可能的。 上野尚美淡淡地道:“我收到消息,中共早就发现了吴晶华的潜伏身份,之所以这么久你们没意识到,是因为吴晶华早就投靠了中共,成了双面间谍。不,准确地,他现在是中共的人,一直在为中共做事。包括这次回来,也是中共想让他潜伏在特工部。” 谢轩喃喃自语:“吴晶华在中共的作用不大,让他潜伏在我们这里,确实能发挥很大的作用。如果吴晶华是中共卧底的话,那就不用找他谈话了,这种人,不会老实的。对付共产党,只能用非常手段。” 上野尚美问:“你在找吴晶华谈什么话?” 谢轩沉声道:“我抓的一名军统人员逃脱,被我策反的军统申浦站第一行动大队长马昌义,被缺场打死。这一切,都跟吴晶华有莫大的关系。” 马昌义是主动投敌,但当着上野尚美的面,就成了被他策反。 之前马昌义与夏佩文接触过,现在又主动找到夏佩文,与谢轩也确实有那么一丁点关系。 马昌义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任他怎么都校 吴晶华有中共卧底之嫌,又有向军统通风报信的可能,李君世再想保他也不可能。 随后,吴晶华被带到四处,由上野尚美和谢轩联合审讯。 吴晶华是冤枉的,自然不会承认他们的指控。 但谢轩不会饶过他,哪怕吴晶华再冤枉,但冤枉他的人,最清楚他有多冤枉。 “吴晶华,我劝你老实交待,否则这里的刑具可不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