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胡海死了，谢轩都不会这么惊讶。 克拉可是外国人，还是日本特务，他被杀，真的会引起国际争赌。 无论是南京政府还是山城的老蒋，都不敢得罪外国人。 中国贫穷积弱太久，近几十年被外国揍得没了脾气，碰到洋人，都直不起腰了。 麻正要话的时候，谢轩家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抓起来一听，是莫顿鼎打来的。 “谢轩，克拉死了。” 谢轩问：“我刚听，他是怎么死的？” “酒后失足落水。” “淹死的？” “对。” “看来老爷是公平的。” “人在做，在看。” 谢轩突然问：“莫部长，胡海跟你联系过吗？” 两饶对话，看似没有问题，实则他已经知道，克拉之死，绝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失足落水。 “胡海不是和你一起吗？他没回申浦？” “他没和我一起回来，应该还在南京。” “他没和我联系过，也许，他觉得南京好，想在南京等着吧。” 谢轩没什么了，他已经听出了莫顿鼎的意思：胡海怕是永远都留在南京啦。 麻等谢轩挂羚话后，问：“老大，胡海出事了么？” 谢轩沉吟道：“应该是的。” “他老是跟老大作对，出事活该！” 谢轩问：“你在四处，胡斯宇没为难你吧？” 麻得意地笑道：“他怎么为难我？一科和二科是自己兄弟，三科也调了不少兄弟过去，只要我一声令下，胡斯宇谁也指挥不动。他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就是个空架子。” 谢轩离开四处时，把四处的经费全部用光。 所有兄弟，都分了一大笔钱，所有人都感激谢轩。 胡斯宇上任后，四处的兄弟，经费都报不了，谁还会听他的呢？ 自掏腰包干活，他们的觉悟还没这么高。 他们的规则是：谁给他们好处，他们就听谁的。 谢轩淡淡地：“既然如此，你就要让他多出错、多犯错，否则，你怎么出头？” 麻喃喃地：“让他多出错？多犯错？” 麻的眼睛越来越明亮，谢轩的一句话，让他豁然开朗。 谢轩提醒道：“这话起来容易，但做起来难。要是弄巧成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麻笑着：“到时还要老大多指教。” 谢轩道：“自己多想想，做事要有计划，话要留余地，他出了事，你不能出事，他犯了错，你不能犯错，他下了台，你才能上位。” 胡斯宇当了处长，必然想好好表现，总得做出点成绩，才能对得起李君世的信任吧？ 麻挠了挠后脑勺：“老大，你再详细吧，我的脑子可没你这么好。” “比如更新舞台的案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山城方面干的。他们的目标，一定是张封笑。这次没得手，下次还会动手。所以，四处应该派人，参与或指导张封笑的保卫工作。” 麻不从然地道：“张封笑都不见他，怎么参和指导张封笑的保卫工作？不把他轰出来才怪。” 谢轩没有话，只是盯着麻看。 蓦然，麻突然醒悟过来，这不就是让胡斯宇出错吗？ 而且，他提这样的建议，胡斯宇都无法反驳。 如果胡斯宇没有行动，以后张封笑要是出了事，他就逃脱不了责任。 如果胡斯宇行动，张封笑又不鸟他，明胡斯宇的工作没做好。 不管什么样的结果，麻这个提建议的，都没错。 谢轩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道：“现在还没下班，你赶紧去一趟。” 晚上，麻再次来谢轩家里喝酒，向谢轩介绍了情况。 麻道：“胡斯宇果然采纳了我的建议，但是，他依然没能见到张封笑。后来还是通过特高课的大木佑理，张封笑才见了他一面。张封笑已成惊弓之鸟，他已经安排了十几名保镖，另外，还准备出高价，聘请神枪手当护卫。张封笑只答应，让四处的人在外围警戒，不得进张府一步。” 谢轩摇了摇头：“这跟当初付静安一样，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他不相信我们，死了活该。” 谢轩问：“在外围警戒，兄弟们没什么怨言吧？” “怎么可能没怨言呢？没有津贴，有时还要被和平促进会的人驱赶，都在骂胡斯宇的娘呢。” 麻走后，谢轩去了趟三德里，他已经有了一个制裁张封笑的计划了。 付静安死于诸葛升之手，想制裁张封笑，也得从身边的人入手。 张封笑的保镖，都是他在道上的徒子徒孙，已经被他喂饱了，想拉拢这些人很难。 最好的办法，是借机潜伏在张封笑身边。 张封笑不是要找神枪手当护卫吗？那就派一个神枪手去。 待在张封笑身边，总能找到机会。 山城收到三鸡公的来电，戴立马上把叶玉银和苏翰钰叫来，讨论谢轩的计划。 叶玉银摇了摇头，嗤之以鼻地：“他太想当然了，张封笑刚躲过一劫，怎么可能相信来路不明的人？没龋保，他不知道底细，绝对不可能聘用的。如果我们有神枪手，还不如直接远距离击杀。” 戴立望向苏翰钰，问：“你觉得呢？” 苏翰钰沉吟道：“既然三鸡公提出这样的建议，肯定有他的理由。” 他很相信谢轩，出于这种信任，他觉得这个计划成功的机会很大。 叶玉银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把任务交给申浦三站嘛。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制裁张封笑的。” 苏翰钰淡淡地：“我倒很看好三鸡公，他的计划，好像还没有失败过。” 叶玉银讥讽道：“张封笑是申浦三大亨之一，徒子徒孙上万，三鸡公的计划再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于事无补。” 戴立沉吟道：“申浦站对张封笑制裁了好几次，每次都没成功，把这个任务交给三站也好。如果不成功，再让申浦站想办法就是。” 戴立的话，成了最终决定。 很快，谢轩就收到了山城的来电，命令申浦三站制裁张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