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司南的厨房被重新修整后,大约十五平米的空间里,原本的石墙全都被水泥糊了一遍,安装上司南谎称从废墟中找到的灰色系调的瓷砖,看起来整洁又大方。 左侧的厨房放着一个老式的榆木橱柜,柜子旁边放着两口大水缸,里面装着干净的井水,墙壁四处订了许多钉子,上面挂着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三个大小不一的竹筲箕,两个铁筲箕,各种漏勺、刷锅的刷子、成串的干辣椒、大蒜等等。 挨着厨房门的位置则放了一个蜂窝煤炉,很少使用。里面靠厕所的位置,灯光较暗的地方,放了一罐煤气、一个煤气灶,她偶尔使用。 中间灯光明亮的地方,是她要求建筑师傅们修建的一个乡下大锅土灶,土灶旁边靠近烟囱的位置,还开了一个小灶头,她烧火在大锅里做饭的时候,往小灶头放上一锅水,大灶火的热气,能把小灶锅里的水烧热,省去专门烧热水的功夫,因此她经常烧大锅灶做饭。 程溯铭上班的这一个多月里,军方医院包一日三餐,但是因为军方食堂来来去去就吃得那些饭菜,大锅菜的味道不那么好,很多时候程溯铭就在家里吃早晚饭,中午饭就在食堂吃。 当然,本着食物不浪费的原则,每天的早晚饭,他都会装进食盒里提回来。 通常司南会把他提回来的饭菜放在空间里,第二天程溯铭不在家时,她中午就吃他打回来的饭菜。 如果她和程溯铭都不想做饭,两人又一起吃之前囤积的食堂饭菜,再额外吃些空间里大包的菜肴下饭,也省了许多功夫。 司南进到厨房里,打开厨房的梨形灯泡,在昏黄的灯光下,打开程溯铭今天打饭的圆形四层铁饭盒。 就这么日积月累的劈柴下来,她的双臂还真练出了扎实的肌肉,除了厨房、柴房堆了一些柴火给人做样子看,其他的柴火她都放进空间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她把土灶头烧燃火,往里层层叠叠塞了几块木块烧着,转头去给小灶上放得中型铝锅添水。 灶膛里燃烧着柴火块燃尽之时,她拿着自己做的火钳,往里添了两块柴,在火红的火光中不断添柴加柴,锅里很快咕噜噜烧开,冒着排骨菌汤特有的香气。 转头从锅炉对面墙上挂得一长串大蒜里取下一颗,掰了几块蒜瓣洗净剁碎,一半放进装黄瓜的碗里,放些盐味精、辣椒油、花椒粉、酱油凉拌。一份红红绿绿,颜色鲜艳,麻辣开胃,回口带着蒜香的凉拌黄瓜就此完成。 土灶前靠墙角的地方,整齐堆满了柴块,都是她这两个月以来,把从基林县砍回来放在空间里的木头,全都锯成一米长,再用斧头劈成手腕粗的柴块。 炖大约半个小时,她打开锅盖,看排骨快炖熟了,她从空间拿出两年前在杏城1501种植的两根绿油油的黄瓜,拿水清洗干净后,没有去皮,直接用刀整根拍烂,切成指节长的黄瓜块,放进大碗里方便凉拌。 米饭没有动,她打算就着土豆丝、罐头鲮鱼肉捣碎,做成蛋炒饭。 司南口味一直比较重,吃汤类里面的菜,她喜欢蘸些辣料吃,于是从碗柜里拿出一个小碗,把菜板上剩下的蒜末放进碗里,又从空间里拿了五颗小米辣切碎,两根小葱切沫,放盐味精花椒油辣椒油酱油一起搅拌,蘸菜下饭十分不错。 她把热好的馒头包子端起来,鲜香扑鼻,色泽清亮的排骨菌子汤,放一点盐就盛了出来,没放任何鸡精味精,因为菌汤本身就很鲜了,放了味精反而会破坏鲜味。 程溯铭外出上班辛苦一整天,光吃这些肯定不够,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两斤新鲜的排骨出来,就着前几天有人来家里找程溯铭看病,当药费给得各种新鲜菌类,加些姜片、花椒粒去腥,煮一锅排骨鲜菌汤。 早饭又是一盒稀饭,配两个馒头,晚上则是白米饭配少量的土豆丝、一条手指长,二指宽的罐头鲮鱼肉,一份放了盐的黄南瓜汤。 这段时间整个基地,包括军方士兵都在疯狂砍伐树木,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都能听见劈柴的声音,司南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有时间就拿着斧头拼命劈柴。 他砍完树回来都快到半夜十二点了,她哪能让他那么辛苦,白天晚上忙个不停,她能做得事情当然是自己做了,权当锻炼身体。 今天的馒头是圆的,不是方的,这代表里面有馅,司南把馒头拿了出来,稀饭装进空间里一个专门用来装程溯铭打回来稀饭的大铁桶里,打算以后再吃。 程溯铭心疼她,要她放着,等他晚上砍完树回来再劈柴。 接着她再把锅刷洗干净,从空间里拿出三个鸡蛋出来,就着程溯铭打回来的饭炒了一个大杂烩鸡蛋饭。 放到现在,这是石山基地所有工厂、单位、各个工作包吃住食堂里,吃得最好的伙食了。 汤上面放个铁三脚架,从空间里拿出程溯铭前几天拿回来的两个比脸还大的包子,加上今天拿回来的馒头放在一个碗里,搁在三脚架上蒸。 哪像程溯铭他们身处军方食堂,想着他们当医生的和军人士兵都很劳累,不仅每天都有干饭吃,还会换着花样做比较耐放、耐储存的土豆红薯洋葱做菜吃,各种肉类罐头也是经常换,有时候还会做包子,馒头里面还有馅料。 很多食堂就只熬粥,给俩馒头,最多给一点榨菜、咸菜了事。 这些饭菜,放在末世前,肯定会有人说伙食也太差了。 她把做好的饭菜一一端到客厅的四方饭桌上,程溯铭闻到饭香从沙发上醒来,重新戴了一下眼镜。 看到香喷喷的菜肴,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今天做了热菜啊,不怕香味窜到盛幼青、程薇两个人的狗鼻子里闻到?”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戏称,这两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鼻子跟狗一样特别灵敏,即便司南特意让修葺房子的师傅,把厨房的窗户玻璃弄得很严实,每次她做饭都把门窗关得死死的,她们总能闻到那一点点露出去的香气。 她们一闻到菜肴的香气,总喜欢往他们家里跑,或者隔天问他们弄什么好吃的,搞得司南都不太敢做热菜,就怕她们闻到味道,不好解释菜肴的来源。 这样的事情闹多了,程溯铭心疼司南,严词义正的说了程薇两人几次,告诉她们不许到饭点来他们家蹭饭菜,也不许问司南头天吃了什么好吃的,让司南心存愧疚转头做同样的菜肴端给她们吃。 程溯铭让她们各凭各的本事关门过日子,不许来打扰他们夫妻俩的生活,程薇两人这才收拾了点。 “菌子是别人看病给的药钱,排骨可以用积分到后勤部换军方提早囤积的冻货,她们就算闻到,我也有理由解释。”司南往程溯铭碗里夹了几块排骨,又给他夹了许多翠绿的黄瓜补充维生素,最后给他舀了一碗香浓的菌子汤递过去:“多吃点,你最近白天在医院忙,晚上还要回来砍柴,人都瘦了一大圈,多吃点饭菜补补身体。” 程溯铭吃了一块排骨,排骨肉吸饱了如牛肝菌、松茸菌、黄伞菌、鸡油菌等等菌类的鲜味,一咬就脱骨,肉质鲜嫩不柴,带着各种菌类特有的香气,就这样吃都很好吃,再配上司南调的麻辣蘸料又是另一种口味,让人口舌生津十分下饭。 程溯铭一连吃了好几块,一看司南不停往他碗里夹肉,他把汤碗里剩下的排骨夹许多给她:“别光给我夹菜,你也吃,我知道我平时上班去了,你都舍不得在家里开火做好吃的,就吃我从食堂里打的饭菜。你用不着这么省,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做来吃,我赚得积分,足够你胡吃海喝,不愁吃穿。” “我不是节省,我是懒得动火,我平时在家翻空间的时候,看到什么就吃什么,我每顿都背着你吃了不少好吃的肉菜呢。”司南喝着鲜美的菌菇汤笑道。 程溯铭掰开一个流着甜豆沙,看起来就很好吃的馒头到她碗里:“你没亏着你自己最好,等严寒来了,我晚上不用出去砍柴,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我想吃满汉全席,你也给我做?” “只要你有材料,不嫌弃我的手艺,我会学着做给你吃。” “我就随口说说,不要当真,真做满汉全席,那些菜肴香味不得把整条街的人都吸引过来,还是算了吧。你慢点吃,离约定的砍柴时间还早。” 隔壁的程薇闻到空气中飘来的淡淡排骨菌子香味,鼻子使劲的嗅了嗅道:“我嫂子又在做好吃的了。” “你想吃的话,我明天去后勤部拿积分换些排骨菌子回来炖给你吃。”杨文涛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你可别再去你嫂子家里蹭饭了,惹得你哥不高兴。” 程薇嘟囔:“我哥就是小气,我嫂子都没说什么,他就急得跟什么一样。我吃点他的东西怎么了,我又不是没给他送过我们做得好吃的饭菜。” “你换位想想,我们要是做了什么好吃的,你哥一到饭点就来蹭,你会是什么想法?”杨文涛耐心劝解她道:“比如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分量只够我们两人吃,但你哥一来,你就只能吃一两块,你高不高兴?” 程薇被他说得耳朵一下红了,不好意思道:“我以前大手大脚花钱吃喝惯了,我想要什么东西都有,吃食上更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真没想到我到我哥家吃饭,会给我哥我嫂子造成困扰。” 杨文涛笑道:“现在醒悟也不迟,总之你以后尽量少去你哥家蹭饭,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左边盛家。 盛幼青一家人正坐在客厅里喝稀粥,闻到隔壁传来的香味,盛幼青叹着气道:“同样是打工人,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盛幼斌明白她的意思:“姐,我们家其实还剩不少积分,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去后勤部换的,用不着节省。” “算了,现在有吃有喝的都挺不错了,哪能那么大手大脚的花积分。”盛幼青摇头道:“万一你在这里遇到合心意的姑娘,你想娶人家,总得留些积分给你们租房子、换粮食当聘礼,到时候结婚生子也要花不少积分。” 盛幼斌一怔,没想到她想那么远的事情去了,心中既感动,又无奈:“姐,我都这个样子了,谁会看上我啊。再说现在的环境那么差,谁还会想结婚生子,那不是害人害己嘛。” “环境再苦,也不能阻止人类的情感发展。”盛幼青目光落到他空唠唠的左袖上,心疼的往他碗里多放一个馒头道:“反正世界都已经糟糕成这样了,如果遇到合适心动之人,我赌上性命也要与之结婚生子!就算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也要在死前体验一把,我原本该享受的情感人生经历。相反,要是遇不上让我怦然心动的,我宁可孤独一生,也绝不将就。” 盛幼斌本想反驳她的观念,仔细一想,又有些许道理,默默吃着馒头没有说话。 盛母全程安静的喝粥,没有插嘴两个孩子的话题。 她在末世前跟绝大多数的z国家长一样,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尽早结婚生子,看到他们后继有人,她才会安心。 因此很多时候,她会对他们进行催婚,催得孩子不耐烦,两边都不高兴。 如今不同了,世界大变样,一个又一个的天灾已经折腾的人们疲惫不堪,生无可恋,很多人承受不住,直接一了百了。 大家光活着就已经很困难了,其他的事情都如过眼云烟,孩子们结不结婚的事情她也看开了,顺其自然吧。 晚上七点整,司南所住的老石屋街口,聚集了近三百名要外出基地砍伐柴火的人们。 领头的是杨文涛,他个子高大,长相凶恶,又是巡防队第七小队的队长,手下管着十号身强体壮的巡防兵,这些巡防兵都是住在附近石屋中的人,大家知根知底,相互扶持,不会出现纷争和分工不均的情况。 因此只要杨文涛晚上出去砍柴,都由他领头,如果他上夜晚班,无法出去砍柴,则由程溯铭领头。 程溯铭是医生,医术精湛,大家都对他很信服,有他和杨文涛在,大家都很安心。 这次他们要去砍柴的地方离基地有些远,来回要三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大伙儿都自制了木推车,随着杨文涛的一声出发,大家都推着车,跟着前面骑三轮车的杨文涛、司南、盛幼青三家人的后面。 程薇、盛母依旧留在家里看家。 司南坐在车后斗,程溯铭在前面骑车,左边是杨文涛,载着一个腿脚有些不方便的东北大婶,右边是盛幼青,骑车载着盛幼斌。 他们打头阵,后面跟着的是跟杨文涛同队的十个巡防队队员,他们每个人的平板车上都放着军队发的长刀铁棍之类的武器,用来应对突发倩况和拦道之人。 再往后就是溪流沿河人家的人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小,他们都知道外出砍柴很危险,都安静的跟在队伍后头,没有叽叽喳喳,吵吵闹闹。 当初除了巨石镇,其他地方无比荒芜,面积极广的石山基地,如今大变样,变成了修建无数建筑道路的中型城市基地。 纵横阡陌的道路上,无数高楼建筑外墙下,每隔三十米,亮着一盏又一盏节能灯光。 这些路灯虽然比末世前的路灯暗淡不少,但久违没见到灯光的人们,看到那些路灯,还是觉得很温暖,很安全。 司南一群人顺着路灯道路往外围基地出口移动,期间看见许多跟他们一样推着木板车,拿着砍柴刀,要外出砍柴的成群队伍。 有些认识的队伍,人们会进行交流,更多的是相互漠视,各自跟着自己的队伍,排成一排,等候出门登记。 司南还是头一次看到基地大门,修建得十分高大巍峨,目测城墙至少有十五米高,城墙上弄了高压电线铁网,亮着好几盏超大远射距离光的探照灯,将基地门口方圆五百米的位置照的一清二楚。 基地靠近门口的位置还设立了两个比城墙还高五米的瞭望塔,上面有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军人,站在瞭望塔上警戒观察。 下方基地大门入口宽约十米,弄了两个厚重的双开铁门,能同时容纳四辆汽车并排通过。 现在要出去砍柴的队伍排成八条长龙,门口同样有许多荷枪实弹的军人在做登记。 “司南。”队伍排到司南这一群人的时候,一个军官问司南叫什么名字,她报上名字后,那名军官查询了她的身份证等信息,一脸麻木,机械化的对她道:“晚上十二点基地准时关门,过时不候。” 这是告诉她,如果没在半夜十二点前赶回基地,得自己想办法在基地外过夜,到明天早上六点基地开门才能进去。 基地外隐藏了许多危险,出了基地大门,那些士兵不会再管你的安危,想安全的过夜,就得在基地规定的时间前回来。 司南对那士兵说了声谢谢,程溯铭载着她骑出基地门后,她小声的问程溯铭:“前几天基地不是可以自由出去吗?怎么现在弄得这么严,出去都要登记了。” “前两天有人在基地外,被老虎狮子狼群等猛兽袭击,伤亡很严重。还有一部分劫匪打起军方砍柴物资的主意,石山军方这才戒严。” 程溯铭出了基地后,从随身背的双肩包里掏出一个充电型头灯戴在头上,抬头看了一下基地外标识的好几个道路标识牌,顺着一条盘山公路,往目的地费力的骑去。 “老虎狮子?石山原先有这些猛兽吗?”他们骑出一段距离后,平坦的道路变成了爬坡路,司南从车后斗跳下来,跟程溯铭一起推着三轮车问。 “应该是地震后那些大点的城市动物园里跑出来的猛兽,不知道怎么来到了石山。”程溯铭回头对她说:“你不用推,我自己来。你把头灯戴上,武器拿出来,注意警戒周围,遇上猛兽或拦道的人,要在第一时间反应回击,保护大家的安危。” 他们身后的十个巡防队队员、包括杨文涛他们都把头灯戴在了头上,手中拿着各自的武器。 这些灯是他们去军队后勤部换得,为得就是在黑漆漆的夜色中照亮周围的视野。 他们拿上武器后,后面立即出来几个年纪大点的男人们帮他们推着平板车,老人小孩女人推得平板车被团在队伍之中。 他们则前后左右分开,负责保护队伍后方的安全,前方则交给杨文涛、程溯铭他们。 夜色深沉,离石山基地越远,越看不见灯光,到处是浓黑一片,只能看见隐隐绰绰的山影杂草,被夜风吹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隐藏了什么东西在其中,随时都有可能出来把人吃掉。 如此肃静诡异的夜晚,让那些原本还跟父母低声说话撒娇的七八个十来岁的小孩吓得闭上了嘴巴,小心翼翼的跟着大家行走在不太平整的山路上。 司南被队伍死气沉沉的气氛所感染,戴上头灯后,手中拿着上好箭矢的十、字、弩,跟在程溯铭身边,顺着他们之前踩过点的道路,不断爬坡下坡,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停到了一个有些高的半山腰处。 “到了。”说话的是杨文涛:“老规矩,五十人一组,不要分离的太远,有事第一时间往柴车这里跑,大家聚集在一起,才能对抗危险。” 杨文涛、程溯铭算是攻击力极高的人,砍树的同时肩负着保护大家安全的职责,因此两人要分开带一组队伍。 司南刚从三轮车里拿出她要砍树的斧子,听见一个胖胖乎乎的小男孩问他妈妈:“妈,先前明明就有近点的山砍树,为什么我们要跑这么远的地方来砍?” 他妈妈回答:“近点的山有很多人砍,人一多会发生争抢树木,打架斗、殴的事情,你杨叔叔他们不想跟人打架,浪费时间精力。而且那些山没有完整的山路把车推上去,砍了树要搬好远的地方才能放到车上运走,那实在太累了,还不如走远一点,既不用跟人打架,又方便存放运输,一举两得。” “可是这山太黑了,我刚才还看见有什么东西从草丛里窜过去,看起来好可怕,呜呜呜,我想回家,我不想捡树枝。” “小胖乖,爸爸妈妈白天上班,没有时间砍柴,你奶奶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你要是不跟着爸爸妈妈晚上出来多捡点柴,到了严寒天气,我们一家人都会冻死。你想变成以前看过的动画片里的冰冻人,一敲就碎成四分五裂的尸块,再也拼不起来吗?” “我不想,呜呜呜” 如此残忍的对话,却是末世后每个家庭都在教育孩子认清的残酷事实。 没有人知道明天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平和,明天自己是否还活着,那些做父母的,大多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还活在末世前的美梦幻影中,尽管知道这对孩子们来说很残忍,但他们必须用语言、用实际行动,让孩子们坚强独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