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张主任是个体型颇痩的中年男子,正在十几个仓库打通成一片的物资仓库区里,跟许多工作人员备货盘点。 司南进去后,看到里面的仓库宽广的一眼看不到头,全是一排排摆满各种货物的货架子,靠墙的位置则堆砌着一袋又一袋的大米面粉土豆红薯之类的,仓库顶上安装许多白炽灯,里面灯火通明,无数工作人员在其中忙活,还有许多军人端着枪在一旁监视,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 司南咂舌,小声对程溯铭说:“果然是军方控制的基地,物资真充足,看看里面囤积的那些食物,如果不是遇到特别大的灾难,撑个三五年都没问题。” 程溯铭道:“只要天灾顺序不便,我们的积分可以暂时保留,不用全部兑换完来用。” 他这话一说完,忽然偏头看司南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一些不安,天灾一直在比预期的时间提前,谁也不敢保证天灾会改变顺序。 商店工作人员把他们两人带到张主任面前,“张主任,程医生、程太太找您。” 张主任停下手中的活,看见程溯铭两人,先是一楞,接着直起身子来,走到司南的面前,万分不好意思道:“原来是程医生、程太太,程太太你身体还好吧,上次的事情实在对不住了,是我的失职。不知两位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事,都过去了。”司南大气的挥挥手,直入正题:“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行个方便,帮我们兑换一些年货肉类,送到我们家里去。我们今天出门的急,没有骑三轮车出来,我们要的年货多,自己拿回去很不方便。” “没问题。”张主任爽快道:“两位想换些什么,尽管跟我说,我给你们写个清单,等我们忙完了就让人送到你们家里去。” 程溯铭忍无可忍,强制把她从铁锅里捞出来,给她擦干身上的水,裹上厚厚的毛毯,先把她抱进楼上的房间,拿电吹风把她的头发吹干,这才下楼,重新烧了一锅热水洗澡,再做午饭。 程溯铭跟在她身后,看到她一系列的操作,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今天不嫌被子厚,压得你喘不过气了?” 急需特别温暖的温度,从头到脚都暖起来,她才觉得舒服安全。 她实在受不住他这么黏她,劝说他暂时还是去上班,多挣点积分以后好换物资储存在空间里。 张主任干笑:“肉类虽然供应不足,不过严寒以来,有不少人趁冬季动物行动笨拙外出打猎,所猎得猎物除了留自己吃喝外,很多都拿来到后勤部兑换成了积分。那些猎物都放在仓库区一个露天广场的冰天雪地里冻着,保证没有坏,解冻后新鲜的很。我觉得你们可以换野物试试,价格比家畜便宜些。” 司南一听这话,感觉不妙,刚想反抗,那人已经压上来了,她只能无力挣扎:“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你别激动,你不重,你真的不重。” 一般的人排半天队都不一定买得到想要的物资,更别说让后勤部的人送货上门了,但司南被劫的事情,张主任觉得是因为他的工作疏忽所致,如果司南有意给他使绊子,各种举报他工作不利,他很有可能被挤下如今的位置。 张主任听她一口气报上这么多物资,一边记录,一边为难的说:“程太太,你也知道的,我们石山虽然养得有家禽畜牧,不过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半年前冻死不少鸡鸭猪仔,现在杀的家禽过年猪供应不上基地数百万人的供求,所以都是定量出售的,一个人最多购买一斤猪肉,其他的肉类,调料,零食之类的都限量供应,先到先得。” 司南无奈的上楼去了,总觉得出了长集的事情后,程溯铭对她更加的宝贝,看得紧了。 “是是是,你最厉害。” 天上雪花飘飘,寒风呼啸不停,入目之处一地雪白,两人相拥着在湿滑的道路上小心行走,倒有几分冬日的浪漫气氛。 他这才勉强答应暂时休息一段时间,等过完年,她身体完全康复了,再继续上班。 “那也不行,你的手一受冷会忍不住去挠,越挠越难受,要一直捂着才舒服点。”程溯铭好言好语哄她:“你听我的,去楼上戴个手套看会儿手机电视,饭做好我会端上来。” 可是司南什么都没做,没有一点责怪他的意思,张主任万分感激,给他们行个方便,有何不可。 司南挣扎了两下,很快被他抱进被他们修整过的宽大卫生间里,里面放着一口大铁锅,上面弄了一锅冒着热气的热水,下面是程溯铭砌得土砖灶,正烧着柴火。 司南无所事事,穿好干净的衣服下楼,想把她和程溯铭换下来的脏衣服洗了,被程溯铭拦住:“放着,我一会儿有空再洗,你别碰冷水,会让你的冻疮更加严重。” 司南嘟囔:“我放洗衣机里洗,又不用手洗,不会碰着冷水的。” 她一边搓洗着身体,一边哼着歌,在水汽萦绕的卫生间里玩水,洗了快一个小时,身上的皮肤都被烫红了,还不愿意起来。 有医生的职位在,他们做其他事情会行许多方便,还跟他保证,以后她出门一定会跟他报备,随时带着大黑出门。 程溯铭也笑了起来:“有福利不用白不用,我不理直气壮,就显得我太好说话,好被人拿捏。” 程溯铭很快把饭菜做好端上来楼来,司南还以为又跟前段时间一样,全是清淡的不得了的粥类蔬菜,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 程溯铭往她身上裹一床厚厚的被子,打横抱着她往楼下走,“放心,今天洗澡不会冷,相信我。” 她爬到二楼房间,先把空调开到制暖30度,再把电热毯插上,脱掉鞋袜外套钻进两床鸭绒被,一床近二十斤重的棉被重叠在一起的被窝里,只漏个头出来,其他地方都盖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感觉不冷了。 程溯铭把她放进铁锅里,感受到合适的水温,在外面极度冰冷的天气下,洗再久也不会变冷的温度,司南真香了。 “外面太冷了,都已经零下57度左右了,被子厚不厚已经不是问题,只要能让我暖和就好。”司南说完,开着夫妻之间的玩笑:“再说了,被子再厚,有你压在我身上重吗?” 程溯铭烧了一锅热水,叫她去洗澡,她死活都不愿意,“我不要洗,天太冷了,水很快就冷成冰块,会冷死我的!”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在长集那几天的时间冻狠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出现了很怕冷的现象。 司南:“说重点。” 两人出了后勤仓库区,程溯铭依旧裹着司南往回家的路走,看司南一直望着自己笑得有些奇怪,他垂眸问她:“换了想要的东西就这么开心?” 司南摇头:“不是换了东西开心,而是笑你。你刚才理直气壮说自己是医生,让张主任给你兑换福利,那感觉像末世前拿父母手机玩的小学生,在网上看到什么好东西,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小学生,让人家送给他一样搞笑。” 还好今天是积分商店年终大促销兑换日,左邻右舍都去排队兑换东西,或者上班去了,要不然她和程溯铭在大白天里发出不可描述的声音,被程薇、盛幼青他们听见,她羞都要羞死。 司南: 这是要铁锅炖自己? 程溯铭眸色变暗,嗓音低沉:“你嫌我重?我前段时间为了找你,不吃不喝好几天,应该瘦了不少,你试试我变轻没有。” “你觉得如何?”司南看向程溯铭。 前几天他甚至跟她说,他不想去医院上班了,就在家里守着她,跟她一起种植大棚瓜果蔬菜。 司南也不客气,一一能念道:“我要兑换五十斤猪肉、鸡鸭兔每样十只,如果有猪肝、大肠之类的内脏,或者猪头、猪脚、猪尾巴之类的我也换些,另外还要五条鱼,换些柴米油盐酱醋茶,各种调料品、瓜子花生糖果等等年货。” 可是情绪上来的男人,哪里是她能控制的,她的声音被他压在喉咙里,被折磨两个多小时,实在受不住求饶,男人这才放过她。 回到家里,司南直接往楼上有空间的房间里钻。 程溯铭道:“换野物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很多野物身上带有病菌,不煮熟吃的话很容易感染病菌,出现发热、拉肚子等等迹象。这样吧张主任,肉类我们要一半野物,一半家养的,不要跟我说什么限购,我是医生,有福利待遇,把我这一年基地该给我的福利,全兑换成我太太要的东西。” 结果看他端上来菜的居然有她爱吃的青椒炒肉丝,水煮大虾,青椒粒爆炒玉米粒,番茄蛋花汤,还有一份虎皮尖椒,顿时兴奋的睁大眼睛:“今天想通了?给我改善伙食啊。” 他们出门的时候,特意往楼下的火墙灶口里添加了许多柴块,屋里上上下下都很暖和,司南还是觉得冷。 “你之前身体虚,不宜吃重油重口味的食物,现在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当然要给你补回来。” “还是你对我最好。”司南开开心心的拿筷子去夹青椒肉丝,结果吃进嘴里,辣椒一点都不辣,虎皮尖椒也是不辣的,顿时皱起眉头:“怎么一点都不辣啊。” 她的温室大棚里种了好几种品种的辣椒,比如常见的螺丝椒、二荆条、小米辣,大青椒,甜辣椒等等。 不辣的辣椒,和辣的辣椒种了对半,满足对辣味接受程度不一样的买家需求,当然也留不少在温室大棚里,留着自己吃。 程溯铭做事一丝不苟,刀工也不断改进完善,他切的青椒丝,那真的是切成一厘米长,0.5厘米宽的丝,每一根的长宽都差不多,完全看不出来他切的是哪种辣椒。 司南没闻到辣椒呛鼻的味道,还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原来程溯铭给她做得都是不辣的辣椒,瞬间感觉食欲降了一半。 “你身体才恢复,想吃重辣口味的食物,还得过几天。”程溯铭将手里剥好的水煮虾,给她蘸一些酱油小米辣做的料汁,放进她的碗里:“没有辣味的食物也很好吃,你试试,保证合你口味。” 司南夹起剥好的虾往嘴里塞,虾肉原本鲜嫩微甜,蘸点微辣的料汁,又是另一种风味。 青椒肉丝、虎皮尖椒的辣椒虽然不辣,好歹带着辣椒特有的清香味,肉丝也炒的很嫩,吃起来还是很下饭。 最重要的那盘青椒粒炒玉米,是她自己种得水果嫩玉米,程溯铭用手一粒粒剥下来,加些青椒粒、玉米粒猛火爆炒,快速加盐味精出锅,吃起椒盐鲜甜微辣,同样很下饭。 吃完饭再喝一碗酸酸的番茄煎蛋汤,完美解腻,一顿饭吃的不要太爽。 司南嘴上说着不辣的菜不好吃,结果一吃就是两大碗饭,桌上的菜一大半都是她吃了,坐在桌边不停打饱嗝。 “起来活动活动,消消食,别坐着,免得消化不良。”程溯铭收拾好碗筷,拉着司南在屋里上上下下爬楼梯活动,差不多了又去温室拔草施肥浇水,偶尔逗逗大白夫妻,跟大黑它们一起玩,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下午。 后勤部送货的人快到饭点的时候才把他们要的货,用一个军卡送了过来,负责送货的工作人员表示:“今天实在太忙了,我们后勤部的工作人员一直忙活在现在,才有时间过来给你们送货,还请你们谅解。” 程溯铭搬着货物道:“没事,你们能帮我们送过来,我们已经很感激,进屋坐坐,喝杯热茶吧。” 那几个送货的工作人员推诿说还要回家吃饭,司南就从家里拿几根新鲜的玉米出来,一人给他们两个,当做答谢礼。 “小南,你们买这么多肉啊。”盛母听见动静,探头出来看,见他们院门口堆了好几箱肉,有些惊讶。 “盛阿姨,我打算多做些香肠腊肉,还有腊鸡腊兔之类的腊货,您来的正好,帮我腌制腊货好不好,到时候我分您一点。” “跟我客气什么,你平时没少照顾我们一家人,我帮你干点活是应该的。”盛母帮他们把肉箱往院子里搬,“别说分给我,我不要,我跟幼斌今天去积分商店换了三斤肉,够我们娘仨过年吃了。” 司南笑:“那可不行,今年过年,大家都要在我家团年。我现在可是小富婆,不清你们吃顿年夜饭,你们会觉得我抠门。” 因为今年做的腊货有些多,光司南三人做,估计要到很晚,盛母抽空把司南亲近的亲朋都叫来帮忙。 傍晚吃完晚饭,汪大姐夫妻,刘大林带着毛平珍母女,司玉芳一家人,程薇他们都过来帮忙了。 一楼的堂屋里烧着几个火盆,空调开到了三十度,屋里暖洋洋的一片。 大家伙聚在客厅里,切肉的切肉,调味的调味,灌香肠的灌香肠,给肉抹盐的抹盐,相当热闹。 毛平珍感叹:“之前我就奇怪,司南这丫头怎么有那么多的粮食分给我们,原来是有空间啊。果然有个新奇的空间玩意儿,日子过得就是比别人好。” “你怎么又提空间了。”刘大林在桌底下踢了毛平珍一脚:“你就不能闭上你嘴巴?你也不想想咱们一家人能在基地里有房住,有工作做,有吃有喝,有好日子过都靠得是谁。你要一直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让别人知道空间的存在,给小南招来杀身之祸,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毛平珍把腿一缩,龇着牙小声说:“我又不是傻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能不知道?这不是家里没有外人,我就感叹两句,又没别的意思。” 旁边汪大姐听着司南说过年的时候,让大伙儿到她家里来吃年夜饭,汪大姐手里拿炒好的香料粗盐,给新鲜的猪肉搓着盐说:“程太太,过年我们就不来了,我女儿到时候要带着女婿一家人过来跟我们团年,我们不好过来打扰你们。” 司南也不强求,“行,到时候我的腊肉香肠熏好了,我给你送点过去,让你们过个好年。” 汪大姐夫妻的人品她是看在眼里的,这俩夫妻是实在人,跟她工作的时候勤恳本份,从未出过偷盗、迟到、懒惰等等情况。 相反一直和盛母自主轮班,把大棚种植的工作干得很好,所以当初在医院的时候,她也不介意他们知道她空间的存在。 她相信,无论什么何种境遇环境,好的人,永远比坏的人多。 程薇看大家灌出来的腊肠红彤彤的色泽很诱人,还没晾干烟熏就让人十分有食欲,她吞了吞口水,小声对杨文涛说:“文涛,要不我们也把今天换的两斤肉灌成腊肠?” “可以。”杨文涛切着灌腊肠的三分肥七分瘦的薄肉片说:“你要是喜欢吃腊肠,我请两天假,跟那些狩猎队一起出去打猎,猎些野猪、野鹿、野鸡野兔之类的,回来给你做。” “出去打猎会不会很危险啊?”程薇一脸担忧:“外面那么冷,人在外面呆久了都被冻得不行,那些野生动物被冻死的也不少,现在存活的野物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吧。我听说外面还有很多豺狼虎豹什么的大型猛兽在基地外游荡,吃那些打猎的人。你还是不要去了,我就是随口一说,我嫂子的腊肉香肠熏好,肯定会给我一点。” “别担心,我们到时候组团跟着军人的打猎队伍去,不会出问题。” 盛幼青在旁边听见他俩的对话,忙接话道:“杨队长,也带上我一个,我这个月的假还没轮休呢,明天我调休两天,跟你一起出去打猎。” “行”杨文涛点头:“到时候把装备武器准备充分点,有备无患。” “杨大哥,我也去。”司玉芳的二儿子郑健也报名:“我也想打些猎物,不说自家吃,就是换点积分也好。” “小健,你还是不要去了。”好不容易从失去大儿子悲痛情绪中清醒过来的司玉芳,立马反对:“你爸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走路都成问题,家里还有三个小的,你嫂子、你媳妇最近都感冒了,干活都提不起精神来。你是我们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你要是出去出了事,你让我们一家子怎么活啊!” “你也知道我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就我跟小玉挣工资养活一大家人,我要不出去多挣点,我拿什么养活你们!”郑健还在记恨大哥的死是司玉芳造成的,说话阴阳怪气,口气很冲。 司玉芳眼睛一下红了,握着手中准备用细线捆成一截一截的香肠,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司南看不过去,说郑健:“二堂哥,你说话那么冲做什么,姑姑也是担心才对你说那些话。你们要是缺物资,明天我拿些米面给你们送过去,我们都是一家人,遇上困难要跟我讲,我能帮上忙的都会帮。” 自从郑家父子出事以后,她隔三差五都会送些吃得用得到郑家去,刚开始还好,郑家大嫂还会收。 后来有一天,她送米面的时候被郑健看见,他不知道发什么疯,把她送的米面都扔了出去,让她以后不要再去郑家了。 今天看见他过来帮忙,说实话,司南还有些意外。 “谁稀罕你帮忙!”郑健忽然黑脸,“要不是你爸,我大哥会死吗?!你少假惺惺的同情接济我们,我们不需要你的可怜!” 热闹的气氛一下冷了下来,郑健的妻子阮小玉看事情不对,忙拉住他说:“不是说好不提那人的吗?大哥的死跟小南没有半分钱关系,大人犯的错不要迁怒到下一辈人的头上。你要是想去打猎,你去就是了,我也不拦你,你自己小心。” 郑健鼻子里哼了一声,取下`身上围得围巾扔在地上,手也不洗就走了。 “小南,你二堂哥就是那样,脾气大,直肠子,其实心眼不坏的,他发完火就没事了,你别往心里去啊,我们感激你都来不及呢。”阮小玉向司南赔了一通罪,追了出去。 大家面面相觑,默契的没有发话,把活一一做完,跟司南说了一会儿话,各自离去。 司南望着程溯铭把做好的香肠腊肉各种腊货,用长木棍挂在厨房靠灶头的地方便于风干,她忍不住说:“刚才他们说要出去打猎,我眼皮跳得厉害,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溯名,我想” “别想。”程溯铭挂好腊货,从高凳子上跳下来,“你要不放心他们,明天我跟他们一起去打猎,你就在家里等。” 司南从土灶上的小锅里,舀两瓢热水进盆里,给他洗手:“前段时间还说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跟我分开,今天就要我一个人呆在家里,你就不怕有人趁你不在家的时间,对我下死手?” 正在洗手的程溯铭手一顿,无可奈何道:“你要去也可以,出去后要听我的话,不要鲁莽行事,不不要不顾自己的性命,我就让你去。”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