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二十四次召唤 隔天上午，“宁雪薇被警察带走”话题爆了。 宁心微整理自己继承的财产清单，发现大部分珠宝首饰都不翼而飞，她不需要知道是后妈还是宁雪薇做的，总之报了警。 警察会查出真相。 而后感应着气运回流的速度，宁心微没有再多余出手。 这件事让宁雪薇元气大伤。 气运流失会让她难以东山再起，反噬带来的负面影响也会逐渐浮现，拉着和她同富贵的所有人共沉沦。 突然被带走完全在宁雪薇意料之外。 她甚至没来得及把之前拿走的关慧卿遗物偷偷还回去，这才知道宁心微离开拍卖会直接报了警，警察和律师到场，很快就列出了失物清单。 工作室紧急贴出了一张道歉信，将明星慈善周公益拍卖会中发生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其中还有二十年前的大牌经典款和高定系列。 她尝到甜头后胆子就大了起来。 留影石上记录的影像由模拟器用宁心微的账号发布，全网都知道宁雪薇盗用珠宝，冒认母亲还拒不认错的真面目。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一开始借用还会尽快归还，后来就干脆拿关慧卿房间的东西当自己的用，小心地避开可能会引起争议的那些，有些特别喜欢的干脆直接据为己有。 ——养女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难道还有什么内幕？ 这条被沈青点了个赞，很久都没取消，吃瓜群众就懂了——不是手滑，有内幕！ ——宁雪薇道歉信茶味过浓引起不适。一点诚意都没有，通篇我只看出来各种甩锅，大家都有错，她不知道所以是纯洁无辜白莲花对吗？ ——楼上读书的时候阅读理解该不会都是零分吧，薇薇已经道歉了，不知者无罪不懂吗？ ——太low了吧，你作为薇薇合作方高层，她一时落难不帮忙澄清就算了，怎么还落井下石呢？没想到是这样的颐禾，再也不买了！ 他好言相劝：“你不要心存侥幸，现在坦白从宽是你最明智的选择。” 这回宁雪薇的评论区不像以往被疯狂控评，优秀的课代表们逐字逐句的分析这封道歉信，列出一二三四等等要点。 道歉信将蓝宝石首饰被送去拍卖的事情定性为失误，言明是宁雪薇没说清楚，助理又不了解，错拿宁心微的东西去拍卖会，对此表示歉意并追加捐款以示改过。 吃瓜多年的网友们都明白一条默认的规则，但凡涉及到明星这样的公众人物犯罪，警方没有确定犯罪事实之前是不会公开表态的。 宁雪薇的经纪团队都明白，宁雪薇完了。 那些宁心微找不到的部分就是这样消失的。 如果不是官方公告来得及时，不少吃瓜网友都得被糊弄过去。 沈青用自己的认证微博圈了宁心微，表示这些年真正的珍珠太低调，自己隐藏了珠光，才让某些见不得光的‘养女’能打着颐禾集团千金的名号招摇撞骗。 找不到宁心微商议私了，只好先危机公关。 她为了满足虚荣心发在微博里的照片，关慧卿房间保险箱的指纹，甚至助理的证词，都是她无法抵赖的实锤。 “我不是偷，那些东西都是爸爸同意我才用的，我也是宁家人不是吗？我爸妈都可以作证。” 宁雪薇的超话开始大面积脱粉，经纪公司装死不敢回应。 无论宁雪薇和宁心微是什么关系，她偷拿后者的贵重首饰据为己有是铁打的事实。 宁雪薇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拿走了实物，保存得很好的购买凭证等相关资料全都留了下来。 不仅将事实总结得清楚明白，还扒出不少隐藏信息。 “根据报案人提供的资料，已故关慧卿女士房间保险箱里的珠宝首饰由她唯一的女儿宁心微合法继承，是属于宁心微本人的，就算宁正彦先生是她的生父，也没有权利代替她决定这些东西能否被你使用。” 同样被口诛笔伐的还有宁正彦。 ——当明星就是这样，一点小事也能无限放大，薇薇勇于承认错误超棒的，别理那些咬着就不放的疯狗！ ——薇粉又来发疯了，别回头，赶紧跑！ 失物清单里的珠宝首饰全部在宁雪薇在宁家别墅的房间，她自己买的豪宅公寓内找到，助理不想背偷窃价值数千万珠宝的锅，事无巨细交代了清楚。 季疏朗不为所动。 多米诺骨牌效应上演。 偷拿关慧卿的遗物穿戴，她的确做了不是一次两次，宁正彦不在乎，当家太太是亲妈，宁心微又不在家里住，从来没翻车过。 宁雪薇没想到自己想好的解决方案一个都没用上就被抓了进来，外面什么情况她完全不知道，事实确凿，她感觉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宁雪薇主演的电影电视剧，参加的综艺，代言的产品和广告面临全网下架，颐禾集团官微第一时间宣布和她解约并索赔违约金。 总结下来就是，宁雪薇已经道过歉了，这件事不是她的错，她只是没说清楚，错在助理没搞清楚拿错，现在公开道歉也追加了捐款，大家就不能再怪她了。 即官方公告这么一发，宁雪薇窃取他人贵重财物的行为已经板上钉钉，由于数额特别巨大，将面临牢狱之灾。 宁雪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网友纷纷表示，这瓜太大，一口吃不下。 官方公告中午就发了。 宁心微用自己的账号转发了官方公告，配文：“绝不私了。” 否则一旦有误，后果不堪设想。 而她还试图狡辩。 ——就说都是二代小公主，宁雪薇怎么连个像样的豪门闺蜜都没有，隔壁大小姐@宋江月V微博合照里可都是真·千金，原来是假的啊。 警察要她拿证据证明那些被她穿戴过的珠宝首饰手表配饰等等是属于她自己的，她当然拿不出来。 因为那些的确不是她的东西。 直到被警察直白地戳穿，宁雪薇才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叫做偷。 她忍不住想，宁心微怎么就没死呢？ 如果宁心微死了，那些东西还不是随便用，宁正彦又不会计较，她的便宜妈就更不用说了。 她瘫坐在椅子上，再也不复之前慈善拍卖会走红毯时的光芒万丈意气风发，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往常总能惊艳众人的大浓妆在这样的状态下显得庸俗老气。 眼尾遮不住的细纹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彰显着存在感，仿佛凭空老了十岁。 房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宁雪薇拒不交代，被重新带回去看管，但对调查没有丝毫影响。 她抱着头蹲在房间的角落里，双目失神地望着地面，看着窃运系统里之前成功掠夺到命格的三个世界攒下来的三万积分发呆。 窃运劝她：“你能想出办法解决困境吗？不行的话抽离世界，去做下个任务吧。” 和宁雪薇绑定掠夺气运，它也能从中获益。 结果现在宿主翻车，泥足深陷，要是不尽早抽身，再想走可能就走不了了。 它明显感到这几年这个世界的法则之力增强了。 “宿主？宿主？” 宁雪薇回神，沉默片刻才回答它：“再等等，我想想办法。” 或许宁正彦和她妈会想到解决办法，只要宁心微松口，操作空间还是很大的，她可以先隐退，等争议平息再出来。 就这样抽离她不甘心。 何况一切发生得太匆忙，她甚至没能和莫绍阳好好说开，根本不敢想他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她无法欺骗自己。 任务失败了就失败吧，之前成功过三次，以至于这个世界她有点掉以轻心了，一次失败影响不了什么。 即使要走，她也想在离开前最后再见莫绍阳一面。 宁雪薇曾打算完成任务后为莫绍阳继续留在这个世界，如果可以，她想和他白头到老，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世再去继续下一个任务。 可她把莫绍阳抢过来整整三年，交往一年，从来都不敢确认莫绍阳真正的心意。 因为她知道，这份感情是她偷来的。 是她让系统借着莫绍阳当初的一场大病做了手脚，模糊了他心底对宁心微的印象，再移花接木地使他误以为自己就是他想的那个人。 小说里形容原本的宁心微灿烂热烈如向日葵，像一束光照进莫绍阳枯燥无趣的灵魂。 和宁心微在一起后的莫绍阳变得开朗爱笑，吃起醋来还能幼稚得像个孩子，两个人总能产生神奇的化学反应，甜得读者嗷嗷叫。 可他们认识三年交往一年，宁雪薇从来没见过莫绍阳沉静理智之外的其他面孔。 就连在床上他都克制得可怕。 现在宁心微把一切摊开来，宁雪薇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在莫绍阳面前戴的面具不复存在，枷锁被撤下，轻松之余她又很想知道，看清自己真面目的莫绍阳会怎么样。 宁雪薇的御用律师很快走了程序来见她。 她眼里放光。 这位大律是莫绍阳给她安排的，专业水准极高，他能来，基本上也就代表了莫绍阳的意思。 他没有放弃自己！ 大律师扶了下眼镜，并不意外宁雪薇的表情，正色道：“宁雪薇小姐，我今天是作为你的代理律师来的，费用你不必担心，莫总将负责到底，我也会铱誮尽量替你争取减刑，希望你配合我。另外莫总还有一句话托我转达。” 宁雪薇心中一突：“……什么话？” “他说以前的事他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你欺骗他的事情他不计较，但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 怔愣几秒后，宁雪薇状若癫狂地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 任务失败都不比莫绍阳这句话给她的打击大，她笑自己太天真也太愚蠢，竟然真的把这颗心遗失在莫绍阳那里。 她笑了很久，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地瞪着律师。 “系统，抽离这个世界吧。” 脑子里安静了一会儿，窃运系统素来没有情绪起伏的机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慌张：“警告！撤离失败！启动强制撤离程序……” 宁雪薇缓缓瞪大眼，在律师莫名的目光中直愣愣地倒下去。 宁心微火了。 人人都知道她才是真正的颐禾大小姐，结果宁正彦却把私生女堂而皇之地接回家当养女，捧出道百般照顾，她自己遭遇车祸不良于行休养几年都不被生父放在心上。 可她身残志坚（？）一手创立微光科技，将全息游戏巨作《仙途》完美呈现在大众面前。 玩家们得知消息，和吃瓜群众一起挤到她微博评论区。 ——宁总宁总，掌门的建模形象跟你本人一模一样，智能度也很高，是你亲自扮演的吗？ 宁心微回复：“不是。”就是她本人，不存在扮演。 ——我攒到好多贡献积分了，官方手办能指定服装风格吗，想要掌门的女仆装手办！ 她继续回复：“不支持定制。” ——马上就要宗门大比了，获胜的话能拜掌门为师吗？ 她耐心回复：“视名次而定。” 宁心微又打开了游戏论坛，决定接受建议，邀请活跃度高，在线时间稳定且发帖质量高的玩家成为论坛的实习管理员。 管理论坛的事其实模拟器就可以处理得井井有条。 不过她还是希望玩家能在这样不起眼的身份中提高对游戏的归属感和主人翁意识。 这可都是她最宝贵的财富。 她在官网后台编辑邀请信息，设置了实习管理员的权限和特殊标识，并准备以游戏官方的名义在实习通过后转成正式管理员时送上限量版游戏周边。 现实世界待了五六天，宁雪薇的事情轰轰烈烈的落幕，剩下的就是法律程序。 颐禾也顺利换了高层。 沈青的丈夫严钧平成为新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宣布颐禾将推出纯古药配方的新产品，颐禾因代言人丑闻和高层变更波动的股价稳定下来还有所上升。 公测一个月期限在即，宁心微处理好现实中的事，结束神识投影回沧澜界。 游戏时间转眼过去了一年。 宁心微在玲珑峰的掌门主殿睁开眼睛，将化身收回，先查看的是玩家们的修为排行榜。 太白雪练气九层，傲居榜首。 她有些意外。 记得走之前太白雪才刚突破练气六层，没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她竟然连跳三级，比自己当年进境都快。 榜上其他人的排名没太大变化，总体都提升了一两层。 宁心微隐匿身形到了外门。 弟子峰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只在之前的基础上更加完善和精心布置。 一个头顶昵称“小礼”的玩家穿着常款白色弟子袍，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从水泥小路上走过，外罩着件醒目的黄马甲，背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饿了吗。 他左右看看，上前敲了敲一座弟子居的门：“道友开门，饿了吗快送服务，你的外卖到啦！” 宁心微差点没从莲池剑上栽下来。 连外卖业务都开始了？ 应声而开的门后出现的玩家宁心微不认识，对方笑嘻嘻地和小礼说了会儿话，目送他继续送下一份。 一连送了几处弟子居，小礼大概是都送完了，拿出飞行法器。 宁心微跟着他到了膳堂，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辟的外卖专区，里面有人影晃动，一份份打包好的外卖送出来，整齐地摆放在吧台上。 小礼跟吧台里的人确认订单，就坐在旁边等着。 那个穿着和现代厨师工作服相似的白色套装的人显然也是玩家，脸宁心微是不太认得的，但昵称她眼熟。 这家伙叫画江南。 没记错的话是她之前在望海城偶遇的卖新口味丹药的那个菜鸟丹师。 他不是应该忙着炼制糖醋排骨辟谷丹吗？ 宁心微在模拟器后台看了眼，上次禅意门事件的隐藏任务已经提交完成了，玩家们该领的奖励也都领了。 画江南这个单独的隐藏任务一直没提交。 思索片刻，宁心微决定深入了解一下他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 毕竟是她看好的苗子。 在模拟器后台操纵片刻，宁心微用掩藏修为的法宝将自己的修为控制在练气一层，换上白色的外门弟子袍，头顶着昵称“微光”，用易容丹改换了面容，大大方方走进膳堂。 她在普通窗口前站了会儿，点了一份荤菜两份素菜外加一份灵米饭，共花了15贡献点。 膳堂还免费赠送一份水果或者果汁。 挑了小礼旁边的位置坐下，她露出好奇的表情问：“游戏里居然也有外卖吗？” 闻声转头的小礼看见一脸懵懂的新玩家，表情非常和善友好：“小姐姐刚进游戏吧？我们的外卖业务都开展大半年啦，从点餐到烹饪到配送都很完善了哦。” 宁心微感兴趣地问：“怎么操作的？游戏里又没有手机，下载不了外卖软件。” “这个简单。”小礼反正闲着，就简单和她解释了一下，“咱们每个玩家不都是单独的弟子居吗？有大佬根据游戏里的传音法器制作了点单仪，在自己房间就可以直接点单，所有弟子居分区编号，按照膳堂位置就近匹配，大家都会驭器飞行，送餐快速便捷。” 能容纳四十几万玩家的外门弟子峰占地广阔，玩家们懒得顿顿跑膳堂，又不想吃辟谷丹，就应运而生了外卖业务。 图省灵石省事的也可以一次性买一堆，放在储物袋里慢慢吃。 小礼又说：“宗门里的膳堂都是玩家承包的，不同膳堂菜品不完全一致，你要是想点外卖，就随便找座膳堂买个点单仪，可以点随便哪座膳堂的美食。” “谢谢你啊，没想到游戏里还有这样的业务。” “对了，你刚进游戏，手头紧吧？”小礼掰着指头跟她数，“游戏里膳堂，传经阁，宗务殿，灵田峰，灵兽园等等到处都有兼职岗位，没事可以去看看，赚点零花钱不嫌多。仙途不能氪金，但是有交易系统，有玩家会花现金买灵石或者贡献点，可以提现的，好些人都全职了。” 宁心微看着他热情洋溢的脸：“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难道你……” “哈哈哈被你看出来了，没错我在这些地方都有工作，顺便还兼职介绍新人应聘，小姐姐你要考虑下吗？成功的话中介费给你打八折！” “……暂时不需要，谢谢。” 小礼露出遗憾的神色，但还是给了她一枚玉简：“这上面详细介绍和萌新玩家宗门生活指南，免费的，你收着吧。” 宁心微表情复杂。 玩家们想得也过于周到了吧。 画江南在吧台里喊了一声，小礼连忙起身去取餐，一堆比他人还高的外卖全部收进储物袋，然后出门取出法器飞走。 这时才想起自己隐藏身份的初衷，宁心微边吃边观察起画江南来。 她看见墙上挂着一块牌子，上边写着这个膳堂所有灵厨玩家轮值的日期和负责的菜式，画江南负责的菜式里就有糖醋排骨。 宁心微怀疑地想，画江南该不会为了炼糖醋排骨味的丹药特地学做菜了吧。 都想到这个了，估计快成功了。 作为一个炼丹师非要跟味道死磕，也是很像当初的自己了。 她吃完了饭也没急着走，顺道打开模拟器查看宗门概览，然后查看采矿任务的进展。 为了鼓励玩家们积极挖矿，贡献积分清单内容丰厚。 凌云山全境地图*500积分； 九星山全境地图*800积分； 静海全境地图*1200积分； 离凌云宗越远，地图解锁所需积分就越高，并且远远超出玩家修为的灵兽活动区域都会标注红色的叹号表示危险。 此外还有其他奖励。 限定灵宠兑换券*100积分； 论剑台入场券*120积分； 灵宠袋*150积分； 弟子袍[绿]*200积分； 弟子袍[蓝]*200积分； 其他的诸如手办，公仔等兑换奖品所需积分都超过一千，数量越少，所需积分越高。 为了限制玩家用宗门贡献兑换灵石来攒积分卡bug，宁心微还设置了每日兑换上限，反过来却不限制，达到鼓励玩家们积极挖矿的目的。 10下品灵石兑换1积分，1中品灵石兑换200积分，1上品灵石兑换2500积分。 由此，想要更多更快地攒积分，就要尽可能上交中上品灵石。 不仅要肝，还很看运气。 运气好挖到一颗上品灵石，直接原地暴富。 挖矿任务当然有积分榜了。 宁心微早先研究游戏的时候就发现了，玩家们对榜单有种樒汁执着，所以游戏里能设置榜单的都尽量设置了榜单。 上榜的玩家自然要有特殊的奖励。 她都记着呢。 修为已经达到练气五层的画江南神识敏锐度不低，总觉得自己在被人打量。 仔细看一圈又像是错觉。 吃饭和忙着送外卖的玩家们哪有这个闲心，唯一可疑的练气一层玩家又怎么可能躲过他的侦查。 正纳闷，宁心微冲他道：“你好，我买个点单仪。” 林金海在中山门的宗务殿待着。 凌云宗的灵气可比望海城馥郁的多，他加入以来，每天处理的事情跟从前差不多，就是更忙了点，但宗门环境好啊。 护宗大阵就在头顶，安全感爆棚，宗门又大，各处风景都看不腻。 此时已是初冬，刚下过雪，远山近湖银装素裹，玩家们身上的弟子袍上都绘制着特殊的法阵，冬暖夏凉，在室外撒欢儿完全不受影响。 有用贡献点租用中山门六艺研习室的玩家从外门弟子峰而来，给这幅素白画卷增添了生气。 站在大门前台阶上的林金海看到有弟子走到半路，跳下飞行法器，一头扎进及腰深的雪堆里，满身雪花地爬起来，开心地笑个不停，完全不能理解。 诚然凌云宗不是每年冬天都下雪，这些弟子也太夸张了吧。 好像长这么大没看见过雪似的。 宁心微一路走来，见到这番景象，倒是十分理解——多半是来自夏国南方的玩家，看到雪的机会很少，仙途场景真实度又高，难怪他们兴奋。 她已经撤去了伪装，还没走近，就已经被林金海看见了。 “掌门，你可算回来了！” 林金海连忙迎上去，一副总算把心放回肚子里的表情。 他恭谨地说：“距离年底还有两个月，宗门大比在年底举行的消息弟子们都知道了，也都在好好准备，按照掌门的安排论剑台提前三个月开放，上个月刚开，就已经有很多弟子去试炼过。我去看了，他们修行得非常不错。” 宗门大比一向是非常重要的活动，要选拔天赋高的弟子进入内门，还关系着开山收徒的大事。 无论哪件，都是需要掌门出面坐镇主场的。 “宗门大比的奖励准备得怎么样了？”宁心微想想玩家的数量，郑重道，“弟子们人多，参加大比的也多，排名前一千奖励分等级，其他人也给个参与奖吧。” 林金海想了想：“都准备妥当了，至于参与奖，那就奖励50贡献点？” 宁心微点头。 她打量林金海片刻，又说：“你筑基后期大圆满了，等大比和开山收徒之后闭关吧，聚元丹准备好了吗？我最近都会留在宗门，可以给你炼制一颗。” 林金海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敢劳烦掌门，内人替弟子备下了，掌门无须放在心上。” “那行，宗门俗务繁忙，你们夫妻也辛苦了，回头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我说，不用这么客气，凌云宗高阶修士少，以后需要你们的地方可多着呢。” 自从林家归附，这夫妻俩来了宗门，宗门日常事务她都交给他们忙活去了。 总不能让人家白干活儿不是？ 林金海想到什么，本来还忐忑不好提的，可宁心微这个掌门当得太平易近人了，他就有些意动。 “还真有？”宁心微眉梢扬起，“说说看吧。” 说到底还是子孙债。 林家夫妻俩除了留在凌云宗外门的一对孙辈，还有个叫青枫的长孙拜入了太虚宗。 能进太虚宗，资质肯定不差，问题是太虚宗最不缺的就是天才，譬如以五灵根之身逆袭的宁心微本人。 拜入宗门后，林青枫就不那么出挑了。 “他今年29岁，练气十二层，上次大比没能拿到前十名的筑基丹奖励，白白耽误了五年，今年也不晓得能不能拿到。弟子夫妻吃住都在宗门，什么都不缺，弟子便想替他向掌门求一枚筑基丹。” 宁心微纳闷：“你的道侣是五品丹师，炼制不出四品的筑基丹？” “她无法炼制上品筑基丹。” 只有上品丹药才是完全析出杂质的梦幻丹药，无须辅以洗髓丹清除杂质，一步到位，灵气更足，能更好地淬炼根基。 对以后的修炼将大有裨益。 宁心微想了想：“宗门大比前十名的奖励也包含了筑基丹，既然要，就一块儿炼制了吧。” “多谢掌门成全！” 和林金海说了会儿话，宁心微回了玲珑峰，闭关一天一夜，一口气炼制了二十枚上品筑基丹。 随后她悄悄离开宗门，去准备给榜单玩家的特殊奖励。 望海城到凌云宗的水泥路全都修好了。 按照前面三条路的标准，路灯，十里亭，绿化带一样不少。 玩家们还自发制作绘制着宗门名字和logo的旗子，四条路上的每一盏路灯上都挂着，徜徉在微风中舒展形状。 两匹高大威猛的鹫马拉着外观普通的车舆奔跑在这条平坦齐整的路上。 娇憨灵动的少女掀开帘子，望着现代化气息十足的水泥路，表情变换得非常精彩，眼底满是复杂。 为什么凌云宗地界会有这么多现代元素的东西？ 难道穿越的竟不止自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