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医生,您要的东西。” 就在这时,有医院的护士进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些清创用的工具,还有医用棉签,各种药。 “嗯,谢谢。” 顾随州温声说道。 他在医院里的形象,就是那种温润如玉,外表文质彬彬的医生。 加上医术高超,他年纪轻轻就是帝国医院的主任医生加外科院的院长。 这名女护士本来还想偷看一下,帮外面那些人解解馋,但是看到这办公室里的低气压的氛围,也不敢乱看,多待一秒钟。 于是,进来送完东西,她就关上办公室的门出去了。 反倒是顾随州,盯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是觉得稀奇,以前陆云洲可不会这么按部就班的过来换药。 但是这次,陆云洲倒是比以往换药要积极,至少他叮嘱的,每天要换一次药。 特别是前两天,需要严格遵医嘱,按时来换药,陆云洲今天第二天就来了。 这要是换在以前,只怕是陆云洲根本不会记得他的话,交代了要隔两三天换一次药的。 陆云洲他能因为军区的事情很忙,忙到一周了才记得来医院里找他。 原本陆云洲肩膀贯穿性的枪伤,经过及时的处理,医治,是能完全愈合好的。 但是他好几次让肩上伤口裂开,等同于是在贯穿性枪伤还没恢复的时候,伤上加伤,促使伤势加重了。 顾随州穿着白色大褂,那副温润如玉的脸上,带有一丝的谨慎,眉梢蹙着,神色稍显凝重。 就在他的眼前,端坐在办公室座椅上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腰身笔直,只是肩上的纱布被揭开后。 能看到他那冷白的肩膀部位,有着一条缝合的伤口,这就是枪的子弹打伤的。 虽然伤痕看着不大,但是由于子弹是贯穿了他的整个右肩的,所以当时只留下了一个子弹的洞口,伤口却极深。 “你真得好好的注意一下,你这肩上的伤已经很严重了。” “要是再裂开一次,就算是我也帮不了你。” “不然到时候你这手要是废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顾随州虽然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但是他这手的伤,牵扯着肩部的神经,要是再裂开可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顾随州小心翼翼地给他肩伤揭开了纱布,将药撒上去,又用干净纱布缠好。 在顾随州认真的处理伤口中,陆云洲拧着眉,神情冷漠,紧抿着薄唇,好似感觉不到伤口的动作般。 要知道这伤换成其他人,只怕是在没有打麻药的情况下,来直接这样换药,得被疼死。 但是他的脸色始终冷漠,平淡,就好像感觉不到疼,那张白皙清俊的脸庞,也在医院里办公室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愈发英俊逼人了些。 “不管多严重,你都不要告诉她。”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眉头几乎拧在一起,声音染上了一层冷意。 “她?” 顾随州在给他处理伤口,有些没注意,在听懂了陆云洲的话以后,他慢条斯理地说这话,仿佛在明知故问。 “你是说沈小姐?” 但是忽然,顾随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手里动作微顿,似是抬起头来,看了眼面色凝重的陆云洲。 本要开口说话,可是话到了嘴边,顾随州想到那天晚上在御清园里把话都跟沈朝惜说了。 同时他还把陆云洲到医院里来处理伤,在得知东洲打伤她晕倒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沈朝惜,顿觉他现在不该说什么,便尴尬地轻咳嗽了一声。 顿时,顾随州有些不自然的语气说道,“所以,你一直以来都是怕被沈小姐知道?” 面对顾随州的提问,陆云洲眉心微微皱了皱,似乎是有一抹黯淡,从眼睛里划过。 “嗯,怎么?” 他低沉喑哑的嗓音,似从薄唇溢出来的颤音,他冷着一张脸,只是面无表情的说着。 “没什么,单纯好奇而已。”顾随州淡声道。 他笑容温和,仿佛是在想到陆云洲跟沈小姐的事情以后,眼底多了一份耐人寻味。 按照陆云洲的话意思就是说,替她挡枪,是他自愿,他不想沈小姐因为他替她挡了枪口子弹而有什么心理负担。 “但说起这个,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顾随州快要处理好纱布,在一圈一圈的缠在男人的肩膀上的时候,他抬起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陆云洲,并且颇有经验的说。 “如果你在看到沈小姐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都能行动快过你的大脑,想去救她,说明什么?” “说明,那就是你对她的喜欢。” 陆云洲闻声后,眉头拧得更紧了些许。 “好了。” 说着,顾随州将处理伤的医用工具,都收拾起来,放好。 他看着站起身来,将衣服整理着穿上的陆云洲。 忽然,余光就瞥见办公室门口,在推门上留下的一片灰暗阴影,他眉头一皱。 陆云洲也察觉他的视线,往门口看去,就看到沈朝惜刚好推开门,进来,出现在了办公室正门口。 与里面的人目光对视上。 陆云洲动作肉眼可见地一滞,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手略微停顿,将衣服穿好。 从医院出来,陈遇去取了车,只听到静谧的氛围里,忽然传来沈朝惜喑哑的声音。 “陆首长,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在从医院回去的车上,沈朝惜和陆云洲都坐在车后座,她偏过头,看向身旁面色清冷,完全静默的男人。 陆云洲从医院处理了伤回来,沈朝惜也忙完了第一军区的事情。 现在,是要回御清园的。 陈遇在前面开车,因为陆云洲手有伤,不能开车,加上陈遇刚好要跟首长汇报军方的事,就跟着一起回去。 但是突如其来的,沈朝惜的这么一句话,让陆云洲心脏收紧,他似乎是格外的在乎她,连带着声音都是紧张的。 “你听到了多少?” 陆云洲眸色漆黑,皱着眉,就这么看向沈朝惜,对视上她的含着笑意的眼睛。 “没多少。” 沈朝惜略一迟疑,半带着轻笑说道,“也就,从陆首长跟顾医生提到我开始吧。” 闻言,陆云洲心头顿时一颤,提到她? 他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紧张情绪,看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