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汤姆.威廉姆斯没有让洛克离开，迪恩.戴森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死者哈德.托马斯的身份是假的，刚刚艾米丽想到一个案例，前段时间FBI追捕的一级通缉犯拉斯维加斯水牛帮老大哈利.贝莱恩，LAPD有人通过大数据对比，比对了整过容的哈利.贝莱恩……”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汤姆.威廉姆斯和索菲亚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洛克。 迪恩.戴森不由滞了一下，也好奇地看向洛克，问道：“怎么了？” 汤姆.威廉姆斯回道：“没事，你继续……” 洛克已经麻了，既然他们知道他会唇语，那对他在抓捕哈利.贝莱恩这个案子里起到的作用应该也一清二楚。 他心底打定主意，以后再相信FBI他就是狗。 迪恩.戴森点了一下手里的平板，说道：“于是艾米丽也试着还原哈德.托马斯的面容，没有想到真的被她找到了，系统里，这个人已经死了。不过到底是不是这个人，还是要看最后的DNA比对……” 说着，他将手里的平板递给汤姆.威廉姆斯。 汤姆.威廉姆斯盯着平板，又用手指下滑，露出思索的神色，“又是这帮杂碎的一贯操作，连这种人渣都被保下来了，看来凶手是一名罗宾汉啊！” 他神情骤然变得冷厉，见洛克好奇地盯着他手里的平板，他落寞一笑，“想看？给你，当做是你刚刚分享信息的回礼，我们扯平了！” 迪恩.戴森眉头一皱，想要阻止，这份资料在数据库里等级有些高，洛克是没有资格看的。 但是最终只是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谢谢！” 洛克确实好奇，他接过平板，盯着屏幕上的信息，一目十行，滑动手指，将死者的生平了解了一遍。 平板里的人叫费尔兰.阿方斯，已经死了，是法国巴黎最知名的皮条客，也是欧洲最大的人口贩卖组织的老大。 他的组织专门从东欧诱骗妙龄少女到巴黎卖淫，将这些优质的少女专门供应给欧洲的富豪政客，他也因此构建了一张庞大的人脉网。 有时候，为了服务好有特殊要求的客户，他也会从巴黎街头绑架从不同国家来巴黎旅游的美丽少女。 所有进入费尔兰.阿方斯组织的少女们，服务完优等客户后，运气好的会被客户赎身带走。 运气不好的，遇到见不得光的客户，会被灭口了。 还有一些没有服务过大人物的会被下放到巴黎街头的妓院发挥余热，榨干最后一滴油水。 因为长期被毒品控制，这些妓女们最后大部分都重病缠身，死后直接送进火葬场，最后被倒进塞纳河里。 死在费尔兰.阿方斯组织的女人保守估计至少有三千人，因为无法统计，这个数据只会更加恐怖。 饶是洛克前世生活在灰色世界里，见多了丧尽天良的事，但是看到费尔兰.阿方斯的罪恶，依然觉得头皮发麻。 这个人的罪恶，简直就是恶贯满盈，罄竹难书啊！ 资料显示，费尔兰.阿方斯死于一场法国警察的追捕行动之中，追捕过程中，他的游艇在摩纳哥海域爆炸了，最后尸骨无存。 很显然，这家伙被CIA给救走了。 CIA应该是看上了费尔兰.阿方斯手里所掌握的那些权贵富商们的隐私，所以救下他。 呃，或者，搞不好费尔兰.阿方斯一开始就是CIA的人。 洛克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确定哈德.托马斯就是费尔兰.阿方斯吗？” 他之前看到哈德.托马斯的尸体，尸体是低着头，他并没有看到他的面容。 汤姆.威廉姆斯已经恢复平静了，起身说道：“你可以去看看，毕竟你有这方面的经验……” 洛克点了点头，将平板还给迪恩.戴森，对索菲亚说道：“麻烦给两双手套我！” 索菲亚本来等着看平板里的信息，听到的洛克的话，不得不转身从鉴证人员那里要来两双乳胶手套，还给了他一只霍尼韦尔的N95口罩。 等将手套和口罩给洛克后，她怔了一下。 我干嘛这么听这个家伙的话，难道就是因为他长得帅？ 洛克不紧不慢地将手套和口罩戴好，这才走进卧室，哈德.托马斯的尸体已经从藤椅上搬下来了，躺在一个尸袋上。 汤姆.威廉姆斯目送洛克走进卧室，神情狐疑，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索菲亚从迪恩手里接过平板，正准备看资料，见他这幅神情，好奇问道：“怎么了？” 汤姆.威廉姆斯摸着下巴，笑道：“他刚刚找你拿了两双手套，而且他居然一点都不怕尸体，也不嫌脏，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他加入LAPD才不到8个月，只是一个菜鸟……” 迪恩.戴森点头道：“确实有些因吹斯听，只有威廉才会戴两双手套……” …… 威廉·沃雷尔正在小心翼翼地观察哈德.托马斯身上的伤口，希冀可以找到一丝痕迹，嘴里碎碎念道：“刃宽一英寸，上厚下薄，还有放血槽，这是什么匕首才能形成这样的伤口？” “会不会是刺刀？” 威廉抬头一看，发现是洛克，下意识眉头一皱，想问他进来干吗？ 不过见他穿戴整齐，外边的汤姆队长等人又没有阻止，到嘴边的话咽下了，改口问道：“你学的是法医？” “No……” 洛克摇头，他蹲在尸体的另一侧，“汤姆队长怀疑死者整容了，让我进来看看，我擅长素描，对人的头骨有一些了解……” “啊，整容了吗？” 威廉忙看向哈德.托马斯的脸，子弹是从他的鼻梁射进去的，鼻骨都碎了，面容其实已经有些破损了。 洛克将哈德.托马斯的面容跟刚刚看过的费尔兰.阿方斯的照片对比了一番，额头几乎一样，还有耳朵，鼻梁下晗等都应该削骨了。 他伸手拿起一块鼻骨的碎片，确定了，鼻骨是削过的，并不是天然的。 洛克将鼻骨递给威廉，点头道：“整容了，你看……” 既然已经确定了身份，洛克就不想在这个房间多待了，他走出卧室摘掉手套，对汤姆.威廉姆斯点头道：“整容了，确实是费尔兰.阿方斯！” 汤姆.威廉姆斯脸色平静，问道：“洛克，你相信正义吗？” 洛克一怔，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么高大上的问题。 不过汤姆.威廉姆斯似乎也没有想要他回答，又自顾说道：“正义就是一坨屎，因为它是那些狗给的……” 他起身拍了拍洛克的肩膀，“记住今天的事，我们追求的正义，并不一定是正义！” 洛克目送汤姆.威廉姆斯下楼，扭头看向索菲亚。 索菲亚耸了耸肩，“你习惯就好，他就是这样，偶尔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洛克怔怔地盯着汤姆.威廉姆斯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突然觉得，这家伙好像也不那么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