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 曹卫国正在办公室核算账目，南易兴冲冲找了过来。 “曹处长忙着那！” “南大厨找我有什么事儿？” 曹卫国放下停下钢笔，抬头看向满头汗水的南易。 元旦会餐已经圆满结束，南易的杀猪菜获得一致好评。 只是这元旦会餐之后，南易并没有返回机修厂而是留了下来。 南易跟曹卫国说了，他想留在轧钢厂工作。 曹卫国也很欣赏南易的厨艺，但能不能把人留下还得费些周折。 南易急不可耐的问：“曹处长，你看我在轧钢厂等了这么多天，工作的事儿怎么样了？” 曹卫国笑着说：“八九不离十，不过，要想留下来你还得多拿出一些真本事。” 南易自信道：“曹处长我对本事你还不知道吗！” 曹卫国笑道：“我当然知道，这样有机会我安排你多掌几次勺，你好好表现，领导们吃的满意了，我也好给你安排工作。” 南易道：“谢谢曹处长，那您多费心。” 两人聊了几句后，一起走出办公室。 在楼梯口迎面碰到杨厂长，纷纷笑着打招呼：“厂长好！” 杨厂长笑容和蔼的点头：“卫国和南师傅这是忙什么呢？” 曹卫国回答道：“食堂到了一批黄豆，我想让南师傅做一些豆腐和豆卷。” 杨厂长笑着说：“好啊，这个想法不错，你们去忙吧。” 寒暄了几句，曹卫国和南易到了食堂。 南易担任大师傅，指挥着一帮人开始磨豆子做豆腐。 刘利民和李飞跟在曹卫国身边，一边干活儿一边汇报近期工作。 赵美红虽然是食堂主任，但权力基本被架空。 职工食堂的上上下下，只要是重要岗位清一色曹卫国的亲信。 这赵美红在外面受采购和财务的刁难，在食堂里还要看一帮下属脸色。 这食堂主任当得可是水深火热，相当相当的憋屈。 眼见着曹卫国又到了食堂，赵美红带着一阵香风走过来。 刘利民和李飞一汇报完，她就把话插了进来。 那小嘴儿叭叭的说个不停，十句话有八句是诉苦抱屈。 时不时一个风情万种的幽怨眼神，把曹卫国搞得有些不自在。 禁不住赵美红的糖衣炮弹，曹卫国只得应承道：“我晚上请老冯、老廖一起吃饭，你跟着一起来，这样总成了吧？” 赵美红展颜笑道：“那可太好了，谢谢曹处长，正巧我手里有全聚德的票，我请你们去吃烤鸭。” 吃过午饭后，曹卫国照例在办公室摸鱼。 读读书看看报，喝着茶水等着下班。 谁知道李副厂长给所有科长级以上的干部安排了临时任务。 “上级领导最新要求，大家认真地听一下……” 李副厂长拿着笔记本，神情庄严地传达上级领导的要求：“年关将至，各项如火如荼……送温暖……轧钢厂全体干部要带头帮扶困难群众，确保每一名群众都能够度过一个温暖祥和的新年。” 会议室里，李副厂长虚头巴脑的说了一大堆废话。 曹卫国总结了一下中心思想：帮扶困难群众！ 红星轧钢厂有着上万人，自然有家庭困难的职工，还有许多老体衰的退休工人。 “送温暖，献爱心”这种活动也是每年的惯例。 此次“送温暖”活动，由李副厂长牵头，曹卫国和聂主任协助。 后勤处拿出了白面、大米、鸡蛋、食用油等爱心物资。 然后按照厂里的记录名单，挨家挨户的手提物资送送温暖。 困难职工家属和退休工人满心欢喜，领导干部们关切的询问近期生活状况，并积极地宽慰鼓励困难群众坚强生活，关心叮嘱退休工人保重身体。 拿到物资的人们脸上洋溢出幸福、朴实的笑容，不断地向厂领导门致谢，表达感谢之情。 曹卫国这个副处长自然也分被分配了任务，主要负责的区域就是南锣鼓巷。 看到曹卫国带着两个徒弟，带着物资“送温暖”，四合院的邻居们坐不住了。 贾张氏带着几个大妈，气势汹汹的围了过来：“曹卫国，我儿子因公殉职，留下一家子孤儿寡母，生活困难的揭不开锅，你怎么不往我家送东西？你说你是不是贪污了？是不是把我家的东西拿到了你自己家里！” 刘利民顿时大怒咆哮：“老太婆你放屁！” 李飞瞪大眼睛，扬起拳头就要大人：“老虔婆你敢诬蔑我师父！” 曹卫国伸手抓住李飞，神情不善的盯着贾张氏：“贾张氏！你家困难不困难你自己心里有数，厂里和街道办也有数，秦淮茹的工资收入做不了假，我发送物资是按照厂里的政策进行，文件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你要是对厂里的政策有意见，对我的工作有所怀疑，你可以去找厂领导反映，请你不要耽误我的工作，如果你执意捣乱，我不介意把你送去保卫处。” 贾张氏气的脸色发青，右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曹卫国：“你！你！你就是欺负孤儿寡母！你等着！我这就去厂里告状！我儿子因公殉职，厂里就该照顾我家！” 跟在贾张氏身边的大妈们，悄悄的跟贾张氏拉开距离。 她们本想跟着贾张氏过来，起个哄看看能不能占些便宜。 眼见曹卫国这么不近人情，也就断了占便宜的心思。 毕竟，她们家里都有人在轧钢厂上班。 她们要是得罪了大红人曹卫国，那她们的家属在厂里还能有好果子吃。 贾张氏灰溜溜的离开，曹卫国继续按照名单送温暖。 相比于整日哭惨的贾家，真正的困难户才是真的凄惨。 西跨越的周大爷是退休工人，工作时伤了双眼，老伴儿常年吃药，儿子在朝鲜战场牺牲，大儿媳改嫁，留下两个孙子，现在全家都靠着老周微薄的退休金和补助生活。 走进周大爷的家中，凉气充斥着全屋，显然是没有烧着火。 曹卫国代表轧钢厂慰问了周大爷，在一家人的感谢中放下厂里发送的物资。 曹卫国将两张煤票塞到周大爷手里：“周大爷，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不要嫌弃。” 周大爷推辞着不要，曹卫国关切道：“周大爷，天气越来越冷，您和大娘岁数大，小龙小虎岁数还小，不烧火冻坏了怎么办，我知道您老人家气节高尚，但这是我这个当晚辈的一点儿心意，您也得给我这个晚辈一个尽孝心的机会。” 周大爷含泪收下煤票，曹卫国心情沉重的离开。 路过中院时，看到满眼恨意的贾张氏，曹卫国的心里说不出的厌恶。 同样是老人，可差距怎么就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