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 新院 曹卫国验收了房屋，将尾款全部结清。 韩师傅喜笑颜开的收了尾款，这笔钱能让家里过个殷实的新年了。 韩师傅道：“以后再有什么需要尽管言语，木工这一块儿我老头子还是靠谱的。” 曹卫国竖起大拇指：“那是肯定的，您的手艺是这个！” 送韩师傅出了门，曹卫国进了屋里，锁好门进入农场。 此时的农场春意盎然，牛羊成群，鸡犬相闻，果木成荫……让人心旷神怡。 曹卫国先是将今天签到获得的五千斤无烟煤做成了煤饼，随后又选取了一些腊肉、熏肉、板鸭，果脯、炒板栗等等物资，眼瞧着就要过年了，最适宜走动送礼。 把做好的煤饼存进厢房，又把一些日用品放好，曹卫国骑着车开始送礼之旅。 第一站自然是看望恩师陈宝树，随后就是李副厂长、韩秘书等领导。 除此之外，曹卫国也没忘了李东、马亮这几个好哥们。 抽个空儿还去一趟红山口，跟崔大可喝了一顿。 崔大可最近正在频繁走动，想要调换个工作。 曹卫国带来一堆的稀罕年货，可以说是一场及时雨。 但曹卫国走后，崔大可和丁秋楠因为年货发生了分歧。 崔大可想要这些年货送礼，丁秋楠则是要留着东西过年。 这次分歧如同导火索，引起了两人的家庭矛盾。 崔大可怒而反抗，一巴掌将丁秋楠打的回了娘家。 毫不知情的曹卫国，正美滋滋的在小酒馆陪着方主任小酌。 方主任笑道：“曹处长最近没少喝吧。” 曹卫国挥手道：“可别提了，要不是想跟您聊聊天，这酒我是真不想碰了。” 方主任道：“你啊可要注意身体，喝酒伤胃，不宜过量。” 曹卫国闻言一愣，微微点头道：“听人劝吃饱饭，方大哥的话准没错，我听方大哥的，以后能不喝就不喝，能少喝就少喝。” 方主任不是寻常之辈，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起喝酒。 既然说了那就意有所指！ 曹卫国一时半会儿想不通，但方主任的话不能当耳旁风。 这时候一个小平头站起来叫嚷:“徐经理你过来下！这炸花生米不脆也就算了，怎么这酒也偷工减料，我来这儿是喝酒的不是喝水的！ 徐慧真脸上带笑的走出柜台：“同志，这酒您不满意我可以给您换，但我向您保证这小酒馆的酒绝对没有偷工减料。” 小平头举着酒杯：“你还嘴硬！你敢说你这酒里没掺水！” 徐慧真自然不敢说，可这酒里虽然掺了水，但那也不是单纯的为了降低成本，也是为了协调香味……这是小酒馆的独家勾兑技术。 小平头拍着桌子：“徐经理！现在可不是奸商为所欲为的年代了！你要是不给我说法，我立马让有关部门过来调查，让你这个偷工减料的小酒馆关门歇业！” 蔡全无抱着酒坛进来，不紧不慢的说：“懒猴儿，有话咱们好好说，没必要这么急赤白脸的，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不至于，是不是手头儿缺钱了，你直说啊，没必要大吵大闹的伤了和气。” 小平头名叫侯春风，外号懒猴儿，出了名儿的好吃懒做，一个不务正业混迹市井的小混混。 蔡全无认得这家伙，小酒馆人也大多认得，虽然心知肚明，但事情该解决还得解决。 谁让小酒馆的酒里掺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呢！ 小辫子在人家手里攥着，你该服软就得服软。 真闹到有关部门，小酒馆或许没事儿，但徐慧真跑不了挨处分。 要是被戴上奸商的帽子，这辈子可能都完球了。 蔡全无放下酒坛，拉着懒猴儿到了外面：“懒猴儿开个数儿吧，别闹得大家伙都难看。” 懒猴儿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窝脖儿你成啊，跟了徐慧真后说话都大气了，既然你这么识趣儿，我也不会揪着点儿小事儿不放，你家的酒让我喝了肚子疼，我要给十块八块的医药费不过分吧。” 蔡全无耷拉着眼皮：“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吃什么灵丹妙药需要十块八块？” 懒猴儿冷笑道：“你管我吃什么！让你拿医药费就拿医药费，哪儿那么多废话！你是不是不给面儿啊！想让你家老板娘蹲局子？” 蔡全无紧紧的攥着拳头，他可以扛白面也可以教人识字，说得上“能文能武”。 一把子力气收拾这个小瘪三轻而易举，可是他不是只会动手的莽夫。 这种小瘪三就是牛皮糖，一旦沾上甩都甩不掉。 癞蛤蟆他不咬人恶心人！ 正在蔡全无苦苦挣扎时，徐慧真领着曹卫国和陈雪茹走出来。 曹卫国走到懒猴儿身边：“同志咱们借一步说话。” 懒猴儿斜着眼：“你谁啊？” 曹卫国微笑道：“你跟我过来，我告诉你我是谁。” 懒猴儿瞧了眼徐慧真，抖着腿跟曹卫国走了两步。 曹卫国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是两句话就让懒猴儿点头哈腰。 没一会儿，懒猴儿走回来说：“既然曹处长发话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家的酒让我喝坏了肚子，我拿五毛钱去医药买点儿药不过分吧。” 徐慧真笑容和煦道：“不过分不过分！还得谢您高抬贵手！是我们做的不对！” 这五毛钱不顶什么事儿，但懒猴儿也要个台阶下。 五毛钱打发一个难缠的小鬼儿，徐慧真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谁让小酒馆酒里掺了水，不占理说话就是不硬气。 懒猴儿拿了五毛钱，笑嘻嘻的对着曹卫国道：“曹处长，我去拿药啦，影响您喝酒了实在不好意思。” 曹卫国和善道：“小事儿，你身体要紧，快去吧，肠胃不好喝酒时可以烫一下，要不然再好的酒喝了也难受。” 懒猴儿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我记下了，谢谢曹处长。” 说完，懒猴儿一溜烟就没了影儿。 徐慧真对着曹卫国一通感谢，说什么也要敬两杯。 要是没有曹卫国帮忙，这事儿还真不好解决。 曹卫国走出来，也是看在陈雪茹的面子上。 要不然他也不想多管闲事。 但既然出了手，他就不能空手而归。 他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人。 回了屋里徐慧真端上好酒好菜。 陈雪茹笑着说：“怎么样！我就说了吧，我这弟弟一出马，懒猴儿就得乖乖儿的滚蛋。” 徐慧真问：“这怎么回事儿啊？” 陈雪茹拿着架子说：“这次你就孤陋寡闻了吧！你知不知道懒猴儿他爸在哪儿上班儿？知不知道我这弟弟是什么身份？” 蔡全无道：“我想起来了！懒猴儿他爸是轧钢厂的采购员！” 陈雪茹得意道：“成！窝脖儿的脑瓜子还挺灵光，懒猴儿他爸是轧钢厂的采购员，我弟弟是后勤处副处长，整个采购部门儿都归我弟弟管，你说我弟弟一出马，懒猴儿他敢不给面儿？回去他爸还不拿着皮带伺候他！” 听到曹卫国是轧钢厂后勤处的副处长，酒馆儿里的人都是大为吃惊。 这曹卫国瞧着也就二十出头，这么年轻就当上副处长了！ 这怎么能不让人吃惊啊！ 徐慧真一听精神头儿更足了，说什么也要多敬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