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 工作组进行着“紧锣密鼓”的调查,曹卫国作为组长却不务正业,在红星轧钢厂做起了忆苦饭。 曹卫国来到食堂,亲自掌勺做野菜团子、煮米糠、熬麸子和白菜帮加些盐做的糊糊,在食堂里搞的热火朝天。 广播室里于海棠拿着手稿,对着话筒朗读:“红星轧钢厂的广大职工干部请注意,为了牢记血泪史,不忘本,记住人民在建国前遭受的苦难,满足社会主义的幸福生活……上级领导发起忆苦思甜,吃忆苦饭的活动马上就要展开了,请各车间、各部位积极参与,领取忆苦饭……” 一时间车间内炸开了锅,工人们议论纷纷,抱怨的声音层出不穷。 刘光天叫嚷道:“这是干什么啊?每月吃一顿忆苦饭还不够,今天又要吃,这还怎么干活儿啊。” 车间主任喝斥道:“嚷什么嚷,这是上级领导为了教育大家伙不能忘本,你吵什么吵,忆苦饭就不能吃了?我看你就是好日子过惯了,怎么就你这么娇气。” 刘光天这个出头鸟被训的狗血淋头,其他工人立马安静下来。 到了饭点儿,曹卫国拿着勺子到窗口打饭,宣传干事围着窗口不停的拍照,这让傻柱看的酸水直冒,嘴里嘟囔个不停。 “你们瞧,那是不是曹卫国?” “嘿!还真是曹卫国!” “他这个大局长要重操旧业啊?” “作秀吧。” “这当官儿都一个样,这么喜欢装。” “曹卫国真的今非昔比喽。” “可不是吗,那杨厂长、李厂长现在都得捧着他,你们说说这是什么分量。” “谁能想到当年一个不起眼的厨子能当上大领导。” “曹卫国的祖坟怕是都要冒青烟了。” “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 “这都是命啊。” “嘿,这菜团子味道怎么样?” “好吃着呢,这是曹局长亲手做的,又软又香,比馒头还好吃。” “真的假的?” 长长的队伍不断的往前涌,凡是吃了野菜团子的都赞不绝口,吃饭前的不满也随之散去,一个个争着抢着领忆苦饭。 于海棠打扮的花枝招展,一到食堂就径直走到曹卫国打菜的那一队,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曹卫国,到了窗口就往窗台一趴,那小眼神深情蜜意,甜的都快拉丝儿了:“曹大局长,来俩菜团子。” 曹卫国眼前一亮:“哟,这不是于大厂花吗,有阵子没见了,还是那么美丽动人。” 于海棠开心的娇嗔道:“都当上局长了嘴上还没个正形儿,好久没见了,有时间咱俩聊会儿呗。” 曹卫国把菜团子装进饭盒,笑着回应道:“好啊,俩菜团子够吗。” 于海棠笑容满面道:“够了,我等你啊,咱们不见不散。” 等于海棠拿着饭盒走了,刘岚凑到了曹卫国身边,嬉皮笑脸道:“有时间咱俩聊会儿呗,曹大局长魅力不减当年啊,这于海棠还惦记着您呐,不过,您可小心点,别让宋科长瞅见了,到时候回家让你跪搓衣板儿。” 曹卫国大气道:“她敢,你也不打听听,我什么什么家庭地位,我能跪搓衣板?笑话!” 刘岚心里羡慕,嘴上不饶人:“你就吹吧你,你什么家庭地位我能不知道?我就不信宋科长说一,你敢说二?要不要我把宋科长喊过来试试。” 曹卫国连忙道:“别啊,刘岚,我待你可不薄。” 刘岚撇嘴道:“哼,瞧瞧,这不就露馅儿了,没胆子就别沾花惹草,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一顿忆苦饭搞得有声有色,宣传科加班加点儿的写稿刊文,还准备送去报社,这种积极的工作态度让曹卫国很是欣慰。 吃过午饭,曹卫顶着烈日来到车间,深有感触地说:“我们的工人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和挫折,但正是这些苦难,让我们的工人变得更加坚强和勇敢,面对困难,工人兄弟们没有怨天尤人,而是用实际行动去解决问题,去创造价值,他们的执着和信念令人敬佩,我们作为干部,人民的公仆,如果不能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怎么对得起这些辛苦付出的工人兄弟,怎么对得起身上的衣服。” 跟在曹卫国身边的厂领导纷纷表示认同,一个个拍着胸脯做出保证,就差把心掏出来证明决心和态度。 曹卫国和工作组在红星轧钢厂一共待了五天,就是这短短的五天让这个万人大厂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心理路程。 杨厂长被调任北三线,厂内两位处长、一名主任、五名正科被免职……上到部委、工业局,下到分厂、公社、村镇一大批干部受到处分,轻则降职,重则投胎,惩治贪腐,绝不姑息。 曹卫国交了一份让上级满意的答卷,新官上任的文局长捏着鼻子提出表扬。 工业局的老油条们也借助这一把火,看清了局里的形势,虽然江局长离开了工业局,但曹卫国这个二把手依旧稳如泰山。 秃顶有为的文局长坐在沙发上,手中夹着一根经济烟,脸色黑的好像涂了墨汁,吓得狗腿子陈主任站在旁边,伪装成木头人,大气都敢喘,生怕触了领导的霉头。 一根经济烟烧到了烟屁股,文局长这才冷着脸开口:“我到底是小看了这个曹卫国,没想到叶委员会亲自过问,要不然,就凭他和李怀德的关系,他能跑得掉?我就不信他的屁股是干净的。” 陈主任憋了半晌,小心翼翼的说:“领导,我见那曹局长对您挺恭敬的,对于您的工作也挺配合,我觉得您没有必要跟他闹得不愉快。” 文局长沉声道:“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他是老江的一手提拔的亲信,老江留下的人都以他为首,不把他压下去,我怎么主持工作?难道让我整日看他的脸色?” 陈主任隐晦的指了指屋顶,压着声音道:“领导,可是他上面有人。” 文局长:“哼,有人怎么了?难道我上面没人吗?他不要以为有人撑腰就能万事大吉,那些举报信里可没少出现他的名字,你继续盯紧红星轧钢厂,尤其是李怀德,还有轧钢厂的后勤处,我就不信抓不到他的马脚。” 陈主任心中不屑,面色为难道:“文局长,我一直在盯着,可实在是找不到过硬的证据。” 没有证据,单凭匿名举报信,怎么可能扳倒曹卫国,你就算想立威,也得选个软柿子啊,非得选这么个硬茬,脑袋莫不是被驴踢了? 文局长烦躁道:“没有证据那就找,不然我要你何用,我不管,这个曹卫国你必须给我把他打下去。” 陈主任这时候都快变身被气死了。 你让我一个办公室主任去除掉局里的二把手? 那和让奔波儿灞去把唐僧师徒除掉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不让我去冲出地球占领火星,你去火星上当一把手得了。 咱争取五年征服太阳系,十年统治银河系,以后和玉皇大帝平起平坐得了。 让我必须给曹卫国打下去,你咋寻思的,我要能把他打下去,还轮得到你当局长?还能让你在我跟前儿吆五喝六? 你脑子呢?跟胎盘一起处理了? 摊上你这么个领导,真他娘是祖宗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