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王小涛待在警局，一直待够了二十四个小时，才被放了出来。 申局长全程陪同在左右，送着王小涛离开的时候，还在满脸歉意的赔着不是：“王小友，今天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 “没事，这又不是你的责任。”王小涛微微一笑，示意无妨。 “王小友，我是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李所长要处处针对你呢？”申局长不解的问道。 “想让我在他的掌控之中，担心像我这样的人，如果脱离了掌控，会对国家的文物流失，构成严重的威胁。” “原来如此，不过李所长这担心，就完全是多余的了，王小友你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申局长你就那么相信我吗？” “当然，别的不敢说，但是王小友你的人品，我是绝对信得过的。” “谢了！”王小涛拍了拍申局长的肩膀，道了声谢谢后，很快离开。 走在路上，满脸都是洋溢的笑容。 刚刚申局长那一番话，让他有一种莫大的满足感。 这种信任的感觉真好！ 不管李所长怎么针对他，但相信有更多的，是像申局长这样的人。 不需要去处处解释，你所做的事情，终究会被所有人理解。 刚出公安局的大门，王小涛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车窗是开着的，楚曼文人就站在车前。 “曼文，你怎么在这里？” “没事，今天忙完的晚，就顺道过来看一下。” 楚曼文这样回道。 “从昨天晚上，等到现在了吧！” 王小涛走过去，一把将这个女人，拥紧在怀里。 以如今楚曼文的武道境界，别说是一天一夜，就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也没有任何问题，但这个女人的口中，已经有了熬夜的味道。 “那个李所长，没有怎么为难你吧？” “能怎么为难，无非就是关够我二十四小时罢了。” “我担心他不会善罢甘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想怎么玩，尽管划出道道就是了。” “嗯，身正不怕影子斜。” 虽然已经是夜晚十点多钟，但是对于山城这样的大都市而言，街道上依旧是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就连不少写字楼里面，都依旧是灯火通明。 街道两边，依旧可见环卫工人忙碌的身影，捡破烂的老大爷、老奶奶，同样穿梭在一个个垃圾桶之间。 想起已经有些时日，没有逛过夜晚的坡子街，王小涛看了看时间，便带着楚曼文，直接去了坡子街。 作为山城最大的古玩一条街，这里不仅有街道两侧台阶上方林立的古玩店，也有台阶下两侧各种各样的小摊位，从街口一直摆到街道尽头。 夜晚的坡子街，摆摊的人依旧很多，虽然没有白天那么热闹，但依旧是人来人往，不停的穿梭着。 两人全副武装，戴好口罩下车后，楚曼文便一直跟随着王小涛的脚步。 神眼天瞳的鉴定能力下，王小涛像是走把关灯一样的脚步，最终在一家摊位前停下。 这样一家摊位，在摆摊的诸多摊位中，算不上大，但麻雀虽小，五味俱全，摊位上的东西，居然涵盖了整个古玩四大项，只是每一项的东西，都不多罢了。 大部分的东西，都没有什么显眼的，倒是一些古钱币，时不时的会吸引一些人，驻足打量。 王小涛在摊位前蹲下之后，整个人表现的依旧是若无其事，但是此时的楚曼文，就已经不淡定了。 以她对王小涛的了解，能够让现在的王小涛停下脚步，必然是有真正的宝贝，于是便默不吭声的站在身后，就这样兴致勃勃的，盯着摊位上这些东西，来来回回的不停打量。 “两位老板尽管看，我刘蛮子的摊位，在这坡子街的夜市上，是出了名的童叟无欺。”摊主刘蛮子开口道。 “嗯，看看。”王小涛点点头的应和声中，一个中年人也在摊位前蹲了下来，双手托起一尊佛像，来回一番认真的打量后，开始问价。 “这个多少钱？” “至少这个数。”摊主刘蛮子说着，伸出一巴掌道。 这种民国时期的铜佛，虽然不能说满大街都是，但在佛像中，还是比较常见的，许多老百姓家里，供奉的都有。 大部分品相都一般，只有那些达官贵人家中供奉的，才有精湛的铸造工艺和一定的价值，像眼前这件，一看就是普通农户家中供奉的佛像，也就是两三千块的样子。 五千块的报价，虽然不算低，但放在摆摊的坡子街这地方，也绝对算不上高。 “三千。”中年人明显也是行家，对于行情还是很清楚的。 “不行，最少四千。”摊主刘蛮子摇了摇头。 “像这种佛像，正常的行情，顶天也就是三千，我给的价格已经不低了。” “三千五，要了你就拿走，低语这个数免谈。” 中年人对于这尊铜佛，看样子还是相当喜欢的。 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在摆摊的摊位上，以三千五百块的价格，买下这样一尊铜佛，价格确实不低。 但若是和古玩店比起来，这个价格，就算不上高了。 等到中年人拿下铜佛离开之后，王小涛这才开始若无其事的，拿起一枚铜钱，询问了起来。 “老板，这个多少钱？” “五十。” “这个呢？” “所有的铜钱，除了这几枚，其它的全部都五十。”摊主刘蛮子这次，直接指着其中几枚铜钱道。 随便挑选了两枚铜钱后，王小涛又指着其中一幅老画问价。 这样一幅老画，一看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品相保存的很差，完整度只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样子。 泛黄陈旧的纸张，体现着这样一幅老画的年代感，卷画上面，是一副简笔画的人物画像，虽然只有简单的线条，但是却勾勒出了整个人物完整的轮廓，就连神态表情，都清晰的呈现了出来，画工了得。 上面有一些被熏黑的地方，应该是农户家中冬天取暖时，被蜂窝煤给熏黑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唯一有些严重的地方，是在落款的位置有一块发黄的水渍，以至于原本应该体现出作画者的落款，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落款的模糊，在字画中是大忌，远比其污损的情况，影响更大，甚至是就连字画内容的部分受损，都不如落款模糊严重，会大大影响字画的价值。 拿这样一幅卷画来讲，如果落款没有被水渍搞得发黄，影响到卷画本身，价值至少要翻个三倍以上，甚至是五倍，都没有问题。 “最少一千块。” “八百。” “九百。” 王小涛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讨价还价，很快成交。 带着这幅简笔画的卷画，和两枚铜钱离开后，王小涛直接离开了坡子街。 跟在后面的楚曼文，一直到上车，才开始询问起了，那幅卷画和两枚铜钱的情况：“都什么来历？” 王小涛首先介绍起了，那幅落款被水渍搞得模糊的简笔画：“岭南三杰之一，陈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