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就到了过春节的时间。 在外公外婆再三要求下，王小涛只得带着三女，回到了京都城。 疗养院老爷子的大院内，气氛那叫一个热闹。 只是在热闹之余，王小涛一个人，被外公外婆两人，单独叫去了书房。 交谈了什么不得而知，不过出来的时候，只见王小涛难看的脸色，和外公外婆兴奋期待的目光，形成截然相反鲜明的对比。 “怎么了？” “没事。” “外公外婆到底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 “到底是什么事，快说？” “真的没什么。” “说还是不说？” 在三女的步步紧逼下，王小涛只得如实的道出了实情。 “造人。” 嘎！ 三女全都听懵了，一个羞涩的不再说话。 王小涛亦是满脸郁闷，与三女之间的关系呢，严格来说，确实已经确定了，可是还没有跨出，那实质性的一步。 最关键的是，按照缥缈观那边的说法，若是在境界实力，没有突破武道九重天之前，就行房事，情况会很危险。 境界突破的难度呈几何倍数暴增也就算了，关键问题是，搞不好还会丢了小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看看自己，看看身边的三位美女，再想一想另外一些于美女有关的事情，王小涛很是郁闷，甚至是觉得，天底下没有比他更悲催的男人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试问一个男人，如果身边放着三位娇滴滴的大美女，却不能染指，这是什么滋味，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吗？ 就像是，准备行房事的时候，突然来了个不举，这尼玛不是要人命吗！ 天都城的潘家园和琉璃厂，那就是宇宙不打烊，他们不放假那种。 一年当中，除了年三十下午到初一上午，没人出摊外，剩下的时间，情况比平日还热闹。一个摊位连着一个摊位，密密麻麻，全都是想趁着过年的机会，好大赚一笔的艺术品商人。 一边是外公外婆的不停催促，一边是心中的有苦难言，郁闷的王小涛还能怎么样，只能是为求个耳根清净，偷偷的逃离疗养院，前往潘家园打发时间。 果然不愧是过年的潘家园，热闹程度堪比赶庙会，只不过所卖东西的情况，相比较起平日更恶略。 几乎每一个摊位上，都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东西，有些看上去还很崭新，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这是年前赶出来的艺术品，为的就是趁着过年的机会，可以多卖几个钱。 走着走着，王小涛的脚步，最终在一件凉席前，停下了脚步。 不得不说，这潘家园里面的摊位，还真是五花八门卖什么的都有，就比如王小涛现在脚步停下的地方。 一大叔在大冬天的卖老旧的凉席，也算是独树一帜！ “真是涨见识了，卖古董的没少见，连凉席也当做古董卖的，倒还是第一次！” 王小涛蹲下来，装作一个门外汉的指着摊主面前的凉席道。 其中有一件凉席，王小涛的注意力时不时的就会集中到上面，这是一件，宽度不足一米五，长度大概两米一左右的凉席。 看上去像是竹子片编制的，四周都包裹有锦缎，已经磨损的十分破旧，一看就有些久远的年头，席面微微发黄，有些上面，还可以看到一条条裂纹一样的东西。 不过凉席虽然发黄有裂纹，然后四周的包边也破旧磨损严重，却依旧能够感觉到，那种做工的精湛。 特别是包边锦缎所使用的材质，在过去的封建王朝，那可是九州锦缎最好的产地，曾经一度专供宫廷！ 可能是因为保存不善的缘故，席面上有好几处的地方，都出现了发乌变黑，似乎是想要霉变的情况，看到这几个地方的时候，王小涛的眼神中，不自觉的就会闪现几丝暴虐。 “小伙子，一看你就是外行人，刚接触这行吧？” 摊主撇了一眼道。 “怎么可能，玩了很多年。” 王小涛越是这样说，摊主就越坚持自己的判断，只听摊主信誓旦旦的接着道：“小伙子，这你就有所不懂了，凉席怎么了，谁告诉你床上用品，就没有值钱的了？” “古董的价值体现在哪几个方面，知道吗？文化、艺术、历史意义和名人效应等各个方面。” “哪怕是生活床上用品的凉席，代表的也是一个时代的特征，可以透过这个时代的凉席，了解这个时代人们的生活方式。” “另外的话，还有一些富商权贵，他们的凉席会采用特殊材质，比如年前在山城寻宝节上，所发现的蟒蛇皮凉席，那可是王爷用的，价值千万不止。” “我这件，虽然是竹编凉席，价值比不了那件王爷用的蟒蛇皮凉席，可也……” 面对摊主滔滔不绝的演讲，王小涛一副被说动了的样子：“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必须的！” “老板，你开个价？” “至少这个数。”摊主左右手十指，比划出个十字。 “十？” “废话，当然是万。” “这也太贵了吧！” 一番装模作样的讨价还价后，王小涛以一个摊主眼中，七万块冤大头的价格，买下了这件凉席。 拿到凉席转身离开，王小涛脸上的狂暴，终于是不加任何掩饰的爆发了。 绝世重宝的凉席，居然被当做一般的老旧物件，没有得到妥善的保存，被破坏成这个样子，真的是暴殄天物！ 这可不是一般的凉席，而是慈禧太后用过的凉席！ 虽然不是皇帝御用，但却也仅次于雍正皇帝御用那件了！ 而且，还是世间最罕见，生产数目稀少，之后再也不会有的象牙凉席！ 相比较于蟒蛇皮凉席的避暑效果，象牙凉席明显更胜一筹，只是象牙凉席制作难度太大，即便是帝王也只有寥寥数位享用过。 象牙凉席制作与清朝雍正、乾隆年间，是广东地方官员进献给朝廷的贡品，具体的制作方法，早已经失传。 这种凉席，只能在南方制作，北方天气比较干燥，将象牙劈削成片时容易断裂，更不可能编织成席，除此之外，还需要一种特殊的药水来浸泡象牙，使其软化，然后再劈成薄片编织。 象牙凉席不同于其它象牙制品，工序十分繁杂，其中最难、最反锁的工序在于将象牙劈称厚薄宽窄均匀的薄片，然后再将象牙磨制出洁白的光泽，再劈称丝、最后才是编织。 每一根象牙料都有自己的纹理，而且纹理是顾着象牙弯度长的，所以只有顺着象牙的纹理走向，这样劈称篾丝状才不易折断。这就要求，将象牙锯成片状和丝状时，必须顺着纹理来。 将象牙料锯成板片状，再锯成长条、找规矩、抹平这一系列工序下来，利用率只有百分之四十到百分之六十，而若是在劈称篾丝状的话，利用率更是直线下降到不足百分之十。 《魏书·韩务传》：“韩务除郅州刺史，献七宝床象牙席。”，《格致镜原》记载：“安南邓上舍说，其祖初入朝贡象牙簟，象牙簟者，凡象牙齿之中悉是逐条纵攒于内，用法煮软，牙条逐条抽出之柔软如线，以织为席。” 目前仅存的三件象牙席，均来自当初清朝的附属国暹罗的进贡，被收藏在故宫博物馆内，长度全都为二百一十厘米，宽度为一百三十二厘米。 一件是山东省博物馆从民间征集到的，应该是宫中流传之物；另外一件是清末民初以为在东北和京津地区开设当铺的老板收购的，后来带回山东老家送给了一个县长，然后县长又转赠给一个地主，土改时收藏者分得此席，后捐给国家；最后一件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故宫博物院在整理原清宫物品时，意外在堆放着大量台城竹席的库房中所获。 根据历史学家分析，所发现的第三件象牙凉席，之所以会被混杂在不值钱的台城竹席中，是因为清朝退位以后溥仪仍居住在内庭期间，宫中太监盗宝现象猖獗，有人故意将其藏在竹席堆里面，想要浑水摸鱼，可惜未能得逞。 有关象牙凉席的来历，还要从暹罗说起，这个国家大象很多，所以象牙制品很丰富。每年都好进贡给清朝很多象牙，由于数目众多，就在广州由编制工匠将象牙处理后，抽成丝编织成象牙席再进贡。 根据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档案《各做成做活计清档》记载：雍正六年，圆明园来帖内称，本月初四日太监张玉柱、王长贵交来象牙席褥四个。传旨：将席子托毡，沼蓝缎边，铺床用。 直到有一次，雍正皇帝问暹罗使者，制作象牙席需要用到多少象牙时，暹罗使者回答数百头大象的象牙，才能制成一张象牙凉席后，一直以俭朴自居的雍正皇帝，便下旨不要再做。 除了雍正外，晚清慈禧也特别喜欢象牙凉席，并拥有一件，一直都深受慈禧的喜爱，每到剩下的时候，便会命人将象牙席拿出来铺在床上，就连后来出逃的时候，都不忘记带上象牙席。 这件，便是慈禧留下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