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术基础课上的分组，决定了之后至少一段时期内的互助形式：因为现在位面不稳定的局势，这样的背景下，需要极多的战斗编制；这直接导致了教学资源的稀缺。 和平时期的伊格布雷之中，往往是小规模的教授奥术。比如现在古斯塔夫所在集体的师生比例大概是一比三十，而最宽裕的时候是一比八。而在更久远的时候，追溯到魔法时代，魔法师是稀缺战力，往往是一个魔法师只有一到两名学生。 对于这种形式，凯瑟琳一开始非常不适应。 古斯坦王朝，无论是武极，魔法，巫术，诅咒，召唤等‘技术’都属于秘术，整个国家如同战争机器，虽然战士和法职人员不在少数，却都有严格的精神契约保证所掌握的‘技术’不至外流。 对于奥术体系这样的公开和坦诚，是所有初来的非奥术位面人士的常有状态。 尤其是在今天的冥想讲解中，讲师轻松地捅破了原本精神引导中最关键的一环，把精神引导的技巧完全抛出：就像是免费的空气一样，来得如此的自然。 凯瑟琳虽然在表面上依然保持着矜持和冷淡，但是看着周围学员们互相谈论，乃至于为了一些技术性的细节争吵不休的时候，她很难不受到触动。 “如果按照讲师的意见，你应该在冥想的时候抛弃心理的暗示。”这是喀莎那边正在进行的讨论。“放弃偏见，以自己真正的意志无差别地对待源能，不是乞求，不是祈祷，也不是命令。” “人并不是机器，罗肯。如果你这么能概括和阐述其中的奥秘，为什么你的冥想依然保留着典型的情绪引导特征？在战场上，我只需要一道心灵震撼，就可以让你彻彻底底丧失战力。” 喀莎微笑着看着自己的组员在争吵，虽然交锋之中有些火药气息，但是只要总体氛围向上而正确，她是一般不会出手干预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凯瑟琳的目光，喀莎把头转了过来，合体地点点头，示意友好。 凯瑟琳皱了皱眉，停下了关注，继续把精力放在自身冥想上面。 “胜利带来权利，失败者只有义务。”这是奥斯特家族的训示，也是瑟曼这位当年的强大冰魔最喜欢的话语。凯瑟琳默念了一次，仿佛这句话能够给她带来精神的支持。 她能够来到瑞德法尔，并非是一个意外，凯瑟琳有着一些自己的理由。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逐渐被这个奥术位面的美妙之处吸引，其中的变化是悄无声息的。 而一旁的古斯塔夫正在把精力放在如何精准地调整精神波的频段，两个人刚好互相都不理睬，像是绝缘的事物。 课后，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今天的课程在冥想之后已经结束。 凯瑟琳向外走去，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句：“到伊格布雷的奥术试验地去，古斯塔夫。释放你的力量，既然已经成为了短暂的组员，我需要看看你是否有真正的能力。” 古斯塔夫因为掌握了冥想的方向，本来还在兴奋状态之中。可是当听见凯瑟琳要看看自己的奥术时候，表情凝滞了一下。 我可是理论派的奥术师，为什么要去试验场？ ………… 伊格布雷的奥术演示场在整个场地的东北方向，与瑞德法尔的西南联通在一起。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凯瑟琳到了场地之后，伸出右手，说道：“瑟曼的后裔，凯瑟琳奥斯特，来自于迪蒙位面的恶魔王朝古斯坦。” 正常状态下的凯瑟琳，高挑美丽，金发柔顺，在夕阳中有别样的气质。一双蓝色眼眸弧度精致而纯净，本身的家教则让她严格而谨慎，有着强烈的荣誉感。 “古斯塔夫，我是山海百族的古斯塔夫。” “古斯塔夫是你的名字，那么你的姓氏是？”凯瑟琳这样的家族人员，对于姓氏的执着是远远超过常人的。 “奥丁森，古斯塔夫奥丁森。”含笑轻轻说道，古斯塔夫也把右手伸出。 轻轻握手，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手很有力度。来到这边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古斯塔夫知道这里的事情很多都不能以过去的常理来进行讨论，美丽的女士在保持优雅的体态之余，很有可能就是强大的战士。 “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面，至少在奥术基础的学习之中，我们是组员。”凯瑟琳收回了右手，接着说道：“所以，我非常希望能够在某些需要战斗的时刻到来之前，充分了解一下你的实力。即使是在古斯坦王朝的铁血政策下，在战场上的人们互相之间有所了解，才能放心地一起作战。” 古斯塔夫最‘担心’的事态终于发生了。 “现在，古斯塔夫……告诉我，你精神秘门中铭刻的那两个奥术模型的名称。”凯瑟琳的语气很平淡，然而气场却很强大。 “嗯……”古斯塔夫有些心虚地说道：“火焰一级标准模型火球，还有雷电一级标准模型雷闪。” 凯瑟琳眼中有了些惊讶的色彩，语调变得有些高兴：“很不错的搭配，雷电系的麻痹效果很不错，再加上极快的速度，可以说是战场上的首选。而火焰系的魔法，嗯，奥术的威力一向不错。” “出于礼节，在你动手之前，我会先展示我作为‘魔战士’职业者的一些作战方式。之后，我也需要确认你的奥术熟练程度。”凯瑟琳右手探出，停留在半空。 一瞬间，凯瑟琳的氛围变得冰寒而冷漠。 巨大的冰潮寒气凭空产生，这是在瑟曼血脉影响之下，奥术源能被激发成为寒冷状态的现象。她的手原本就白皙修长，现在则有了一些冰晶的覆盖；顺着右手向外延展，一炳冰晶长剑生成。 “这是瑟曼血脉给予的第一个也是最基础的魔法：晶剑。”凯瑟琳说道：“很抱歉的是，另外一个天赋魔法在古斯塔夫你获得我最终的信任之前，我是不便透露的。” 原本柔顺的金发披散开来，变得如同深寒冷雪一样的颜色，如同蓝宝石的眼睛如今却有了幽蓝的诡异。 大概在三十米之前有一片标靶群，那是用来练习奥术射击精度的。凯瑟琳的身体变得如同一团寒潮中心，右脚踩踏，飞驰出去。 在二又三分之一秒的时间后，凯瑟琳已经到了那片标靶之中。 左手覆盖在晶剑剑身上面，凯瑟琳的右手挥出了长剑，仿佛是某种家族武技的起手动作。晶剑被以某种规律驱使，指向了不同的标靶之处。她的动作之快，完全看不出来是在标靶随机生成的情况下进行演示。 她的身体继续前奔，白色长发间不时有冰晶冻结落下，在身后形成一道朦胧的轨迹。闪过身体，凯瑟琳已经停了下来，右手的晶剑潇洒地向着地面斜着垂落。 每一道标靶，从中间处被晶剑击穿。而且因为寒冷的原因，中剑处还有冰晶的痕迹。 她的职业应该是魔剑士，当然，在奥斯特家族里面或许还有一些自己的技巧……把凯瑟琳和娜塔的动作对比之后，古斯塔夫得出了一个结论。 收回了瑟曼的异变状态，凯瑟琳手中的晶剑化成了钻石粉尘一样的状态，飘散落下，重新化作水渍。 “我相信我的表现已经能够获得任何一个挑剔人士的认可了，”凯瑟琳的话语平静而自信：“现在该你了，古斯塔夫，我需要看见你的奥术。” 古斯塔夫有些歉意。 “抱歉凯瑟琳，我虽然能够铭刻奥术模型，然而目前为止，还暂时不能使用奥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