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没有伤害过别人,就是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话。” 这一代人还能知晓当初苏祁那代事情的不多,年轻人都换了一批。除了一些家境好的可以接触到上流社会的秘密,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以前苏颜和唐惟经历过什么,略有耳闻的也只是一些被添油加醋的传言。 苏颜一动不动地直视着苏祁的眸子,像是在陈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鲜血淋漓,“那么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呢?我有没有伤害过别人,根本不是别人指手画脚的理由,有的时候,他们对我的评论,是不需要以‘我伤害他们’为基础来做出的,只是发自内而已。” 只是拥有了恶意而已。 人与人之间为什么非得是相亲相爱的呢。 “有的人生来就抱有恶意,这不是正常吗?那么既然我没有期待他们会怜爱我,所以他们指手画脚我,又有什么意外呢?”苏颜歪了歪头,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这个认知出了什么问题,“其实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在那些源于他们主观性的恶意促使下,这些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那么我为什么要出声呢,出声会让我好过一点吗?” 如果出声就可以好过的话,她早就已经歇斯底里嗓音嘶哑。 可是你瞧,这世道也没有放过她。 苏颜说完这话,苏祁和唐惟陷入了冗长的沉默,唐惟的眼底像是有猩红闪了过去,仿佛有什么情绪上涌,然而在一瞬间又被他狠狠压下来。 原来苏颜一直都是这样看待世界的吗? 因为她没有对这个世界抱有任何期待,所以甚至在她眼里,连伤害都成为了一种情理之中的事情。 能够习惯伤害,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唐惟摇摇头,他可以伤害苏颜,可以随意拿捏着受害人的借口,可是外人呢?苏颜又何曾伤害到外人一分一毫?他忽然伸手抓住了苏颜垂在身侧的手,柔软微凉的手指被他死死攥在掌心里,力道大得连苏颜都惊了惊。 周围看客也跟着瞪大了眼睛。 “这是……公开啊?” “薄家大少有什么想不开,那个女人坐过牢诶!” “丢人,估计他爸妈薄夜唐诗都不会让这个女人进门。” “啧啧,豪门大少爷尝尝鲜咯,没准人家看惯了别的美女,就喜欢挑战一下刺激的,坐过牢在他眼里是件稀罕事儿呢。” “我听说苏家之前儿子还没了一个是不是啊?” “哎呦别说了,苏家没准就是一家祸害!苏祁不容易啊,年纪大了一儿一女没一个争气的,这女儿你看看,厚着脸皮的样子,坐牢都眼皮子不眨的,估计连反悔之意都没有。” 可是周围的议论声越大,唐惟攥得苏颜的手就越紧。 在他宽大的手掌包裹之下,温度从掌心传递到了她的心脏。 唐惟看向苏颜,咧嘴笑了笑,“世人眼里我荒诞无度叛经离道,可谓不肖子孙;而你恶毒阴险心机深沉,可谓蛇蝎心肠。以后我杀人你埋尸,岂非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