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月奴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细细审视容落歌,果然是做了贵妃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以前的时候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说这样的话,哪有这样的胆子! “贵妃娘娘真的是好算计,本公主今日来也不过是受镇国公所托,希望能与娘娘缓解一下父女关系,没想到贵妃娘娘如此咄咄逼人,真是令人失望。”狄月奴冷静下来就知道自己不能被容落歌牵着鼻子走,不能被她掌握主动,因此再把话题拉了回来,顺便给她扣顶大帽子。 容落歌岂能如狄月奴所愿,看着她便说道:“南康公主若是真有这样的好意与善心,就不该做出几次三番破坏别人家庭,迫害别人子女的事情,既做心狠手辣的事情,就不要口中声声念佛了。” 狄月奴:…… 容落歌油盐不进,丝毫缝隙也不给她,狄月奴知道自己今日算是白来了,但是她进了宫一趟,至于出去后怎么说自然也是她的事情。 容贵妃不愿与生父缓和关系的消息放出去,想来对她的声誉也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狄月奴心思方定,也不愿意在这里听着容落歌对她出言讥讽,于是立刻说道:“既是这样,本公主就不打扰贵妃了,告辞。” 容落歌看着狄月奴笑了笑,“南康公主慢走。” 等狄月奴一走,容落歌看着融心说道:“你立刻去找楚夫人,把狄月奴来这里说的话转达给她,以楚夫人的聪明自然知道怎么办。” 狄月奴那张嘴一向是死人能说活的主儿,这要是由着她出宫胡说八道可不行。 融心应了就直接出了宫。 容落歌扶着却彩的手回了寝室,思量半响才轻笑一声。 “娘娘,您在笑什么?”却彩不知道娘娘怎么突然就笑了,便开口问道。 容落歌看着却彩笑得更开心了,“我是在想有些人摆起石头不过是砸了自己的脚罢了。” 容衡可不会想着与自己修复关系,只怕这次进宫如此说法是狄月奴自己做主的事情,既是这样的话,她就给狄月奴宣扬宣扬。 “却彩,你去找苍云,我有件事情让她做。”容落歌招手让却彩过来低声数语。 却彩闻言忙点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去吧。”容落歌摆摆手。 却彩出了宫直奔西城,苍云见了却彩一愣,等听完却彩的话忙点点头,“请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把事情办妥当。” 却彩传完话就赶紧回宫复命,苍云却站在院中半晌,然后就直接出门往东去了。 往东走没多远,就有一处二进的小宅子,这里住的谁呢? 是柳玉娘。 没错,当初跑了的柳玉娘又回来了,她不像是狄月奴有个能做皇帝的哥哥,当初明赞与夫人和离,眼看着她能上位,哪知道明玉华一下子嫁了萧慎,明赞又跟夫人复合,她这个害得他们和离的罪魁祸首却没什么好下场。 大将军府里没她的位置,她生的儿子也没能带出来,明夫人握着她的儿子要挟她,柳玉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想求见太妃做主,但是那会儿先帝还在,宫里的事情都忙不过来明太妃那时哪里还能顾得上她。 她无处可去,明赞便给她这处宅子落脚,日子真的是越过越难受。 苍云敲了门,开门的是个年纪大的婆子,见到她立刻笑着道:“原来是贺太太,贺太太怎么来了?” 贺淮虽然无官无职的,但是却替当今炙手可热的容贵妃打理嫁妆,在西城那是无人不知,容贵妃又把自己一起长大的丫头许给了贺淮,这两口子在西城可是没人敢惹。 苍云笑着道:“我这里有点事情想要跟柳娘子说,不知道方不方便。” 柳玉娘一个外室无名无分的,叫她一声娘子都是抬举她了。 “方便,方便,柳娘子整日在家也无事,贺太太能来是好事。”那婆子忙打开门把人请进去。 苍云跟着婆子进门,穿过影壁,踏上石阶就到了廊檐下。 那婆子直接把苍云请进了屋,然后自己进了内室把柳玉娘请出来。 柳玉娘打起帘子出来,见到苍云笑了笑,“贺太太今儿个怎么有兴致过来,是有什么好事儿吗?” 这话说得不阴不阳的,不太令人舒服。 苍云也不在乎这些办正事儿要紧,就看着柳玉娘道:“是有件事情要跟柳娘子说,我想柳娘子一定很感兴趣的。” 柳玉娘现在对什么也没兴趣,明赞十天半月不来一回,听说明夫人给他抬了两个美妾在家,气得她直吐血。儿子儿子也见不到,她想要见一面,连将军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她听到这话没什么兴趣地随口问一句,“什么事情?” 苍云就扫了一眼那婆子,那婆子就立刻机灵的退了出去,她这才压低声音道:“当初柳娘子只差一步便能做人上人,我想你现在你一定不甘心吧。” 柳玉娘心里一下子提起来,看着苍云说道:“你不用试探我,我不会替你做事的。” 苍云是容贵妃的人,明赞可是齐王的舅舅,这浑水她可不敢趟,指不定命都没了。 “怎么能是试探,柳娘子真爱开玩笑,我只是听了点有趣的消息,想着柳娘子可能也很想知道这才与你说一声,既然你不想知道南康公主的事儿,那就算了。” “南康公主是谁?”柳玉娘不记得自己与这个什么南康公主有关系。 “当然是你的老熟人,镇国公原来那外室。” 柳玉娘一愣,狐疑地看着苍云,“是她?她不是要嫁给镇国公了?” “是啊,只是嫁不嫁的成还两说呢。”苍云轻笑一声,“说起来当初南康公主若是守诺能带着柳娘子母子一起走,说不定你现在就不用母子分离能在青玄国过上安稳的日子。可惜南康公主当初只是骗你罢了,她如今倒是能风光嫁人,可是柳娘子却被她害得母子分离,如果有机会柳娘子就不想为自己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