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怎么会去的?”容落歌很意外,没有想到明玉华居然会去凑这个热闹。 “这奴婢便不知道了,当时奴婢藏在人群中不好露面,也没跟萧夫人说话,不过奴婢看着萧夫人跟柳玉娘相处的时候挺自然的样子。”融心说道。 容落歌微微颔首,估摸着很有可能是柳玉娘去找了明玉华,想要明玉华与她联手,就是不知道柳玉娘开出了什么条件打动了明玉华出手相帮。 “你接着说。”容落歌看着融心说道。 融心点点头接着说道:“镇国公府这场婚事办得相当的慎重,朝廷这边还送去了贺仪。” 容落歌点头,毕竟是和亲的公主,寒星澜自己不出面,礼部那边也会照着程序该走的还是要走,两国邦交不是小事。 “当时参加婚礼的各家夫人可不少,奴婢扫了一圈发现基本上都到了。” 瞧不瞧得起狄月奴先不说,若是狄月奴以南康公主的名义送请帖,容衡以镇国公府的名义送请帖,多数人家现在摸不清楚底细,也不会轻易博他们的面子,去还是要去的。 人多更好啊,容落歌要的就是人多。 “到了拜天的的时候,柳玉娘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契书,口口声声要南康公主还她一个公道,当时拜天地的仪式都停了,柳玉娘闹得挺凶,当着这么多名门夫人的面就往地上一坐,眼睛一抹泪就往下流,奴婢都看呆了。” 容落歌一下子乐了,“八成她的手指上抹了姜汁之类的东西,不然的话这眼泪哪能这么容易哗哗往下淌。” 却彩在一旁笑道:“娘娘说的有道理,宫里有些人也是会这样的小把戏,算不得什么。不过,那柳姨娘这样做倒是真的用心了,看来是真的仔细筹划过的。” 融心点头,“可不是,柳玉娘也是真的狠,把当年南康公主拉拢她的事情讲的是绘声绘色,其中还牵连到狄月奴谋算娘娘的一些琐事,当时那南康公主的脸色就难看得要死,要人把柳玉娘叉出去。就是这个时候萧夫人站了出来保住了柳玉娘,质问南康公主当年为什么要帮着柳玉娘做她父亲的外室,她自己给人做外室就罢了,还要把别人拖下水,害得她父母闹和离,好好一个家差点散了。” 容落歌轻笑一声,“当初容黛为了打听齐王的喜好,没少巴结萧夫人这个齐王表妹,狄月奴母女的好些事情,别人不一定知道,但是萧夫人未必不知道。” “娘娘说得是,萧夫人也是厉害,当众把当初南康公主母女谋算您的事情扯了出来。这件事情虽然坊间传闻不少,但是没有谁这样正面锣对面鼓地对过话,而且萧夫人步步紧逼,言辞有据,就连镇国公出来呵斥她也不放在心上呢。” 容落歌嗤笑一声,“镇国公如今也就是还有个名头顶着,手中的实权本来就不多,如今更是被削弱得七七八八,她一个吹气的国公,怎么能跟萧慎这样的实权重臣相比。后来呢?” “后来,奴婢也没想到楚夫人也去了。” “嗯?”容落歌愣了一下,“楚夫人后来赶去的?” “是,奴婢觉得可能是楚夫人接到了有人闹婚礼的消息这才赶过去的,楚夫人可比柳玉娘还有萧夫人加起来都厉害,那是真的有夺夫之恨,杀子之仇,连带着当初容大人断腿,容二姑娘被逼婚都被楚夫人当场说了出来,又说自己和离被逼的内情,娘娘您是没见,这哪里还是办婚礼,这都成了刑部大堂当庭对质了,这婚礼算是彻底搅和了。”融心说着就觉得特别的解气。 容落歌没有料到楚珂得了消息反应那么快赶了过去,这是痛打落水狗啊,真是个开心的消息。 却彩笑着说道:“这下南康公主那点遮羞布全都被撕下来摁到了地上踩,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端着公主的架子在京城世家走动。” “也不好说,有些人从来不把脸皮当回事,若是真的知羞耻的人,给人做外室就算了,还要算计嫡出的孩子,一个不够,非要把人家一锅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不把她的面目撕下来,也着实咽不下这口气。”融心看着自家的娘娘,这就是深受其害的苦主啊。 她们娘娘当初多可怜啊,被那对母女这么算计,要不是娘娘厉害,换个人只怕都从坑里爬不出来,一辈子都毁了。 “听说南康公主正在给自己的儿子相看人家呢,这下好了,有这样的恶婆婆,谁家的姑娘敢进门,这婚事怕是难了。”却彩笑着说道,真是恶有恶报。 “这算什么,只不过才是开始呢。”容落歌轻笑一声,一刀结果了那两人倒是让他们痛快了,只是有两国邦交在,狄月奴毕竟是青玄国公主,命是不能丢在鸮国的,只能换个方式了。 软刀子杀人,以前容落歌没干过,总觉得这事儿有点缺德,但是现在她觉得对这样的人也不是不可以。 “娘娘,若是那南康公主给青玄国主写信诉告状怎么办?”融心有些担心地说道,“若是影响到两国邦交只怕朝堂上又会借机发挥。” “这些都是事实,又不是凭空诬陷,谁让那南康公主自己不做人,又能怪得了谁,怎么好意思告状?”却彩颇为不服气地说道。 容落歌笑着看着二人,“没关系,南康公主就算是告状又能如何,难道青玄国主为了一个远嫁的妹妹还能再次兴兵?以青玄国眼下的国力,暂时可没有二次兴兵的国力。” “这话说得对。” 容落歌听着寒星澜的声音传进来,有些惊喜地往殿门口望去,她扶着融心的手站起来往外走了几步,寒星澜把落了雪花的氅衣脱下来扔给时安,自己大步走进来,“你起来做什么?” 容落歌笑,“当然是迎接陛下啊。” 融心几个抿着唇直笑,两人手脚麻利地上了热茶,就赶紧倒退出去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