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完全不知所措的郭婷,徐潇微微一笑。 他提醒道:“你是想问,关于我被举报的事情?” 郭婷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脸颊倏尔就红了。 她低声道歉:“对不起,三表哥。早知道……” 徐潇打断她的话:“如果都有早知道,那谁都可以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了。” “我祖母只是心疼我,实际上这件事跟你们郭氏瓦行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郭婷想说,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至少别人是有过怀疑的,所以才会拿她们郭家的生意说事。 郭婷道:“我知道三表哥人好,不愿我们家牵扯进去。自从我父亲离世,我们的确没有好好跟官场中人打交道了,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或者得罪了什么人,还望三表哥明示!” 徐潇颔首,点了点头道:“这件事你不难猜,只需要想,明明已经发生的事,如果我祖母真的想要兴师问罪,就不会隐忍到今天。” “她隐忍到今天,又当着你的面说了,其目的你还不明白吗?” 郭婷恍惚,有点不敢置信。 原来不明白的,这会也清楚了。 可想不到老夫人那般高高在上,看起来万事不愁的人,竟然会为了自己的孙子,为了他的婚事……把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都利用了。 好在徐潇够坦诚,否则她还像个傻子一样,还在追问着,以为真的是自家生意出什么问题了? 徐潇见她明白过来,当即便直言道:“我祖母她老人家老了,看见言心的婚事又在我之前,便有些急了。但她老人家绝不会做强人所难的事情,表妹切勿放在心上。” “徐公府也不是什么吃人的地方,我两位伯伯,伯母,以及我母亲都是乐善好施之人,表妹尽管住着,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无须客气。” “难得在同一屋檐下吃顿饭,过了今朝,日后还能不能见面都很难说了,你我只需要坦坦荡荡的,这便是最难得的缘分了。” 很快,徐潇就把郭婷送回去。 但这一次,郭婷走得十分踏实,也不再担心,身后的人是不是在看着她,亦或者在思虑什么? 从刚刚的谈话中,她觉得徐潇是一个很坦诚的人,至少在婚姻大事上,他表现得十分坦然。 就连对她的态度,没有暧昧,更加没有模棱两可,让她暗暗猜测。 可不知道为什么,徐潇越是这样,她就越想翻开这个人的心看一看,他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又会为他心爱的姑娘做些什么? …… 第二天一早,徐潇就履行诺言,带着郭婷去了状元街。 他也好久没去了,发现状元街比之前热闹不少,而且还多了一些新的铺面,上面挂着酒旗,幌旗,或者落地招。 徐潇去了古玩店,郭婷也没等他,交代跟着的小厮一声,带着庄嬷嬷去了花市。 她一直想在京城开一家花店,不过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现在有机会出来,就想去看看。 状元街原来是没有花市的,后面扩建的时候才有,因此不在主街上,还要往后排街去。 但就算是扩建的,也比保定府那样的花市大上许多,品种也多,还有好多她都不认识的,要等着老板一一介绍才行。 可后面问道铺面租金,一年要一千二百两,这对于小小的花店来说,太贵了。 庄嬷嬷在一旁道:“一千二百两的话,还不如开古玩铺子呢,还能在别处租一个更大的。” 老板娘热心,听说她们想租铺子做生意,便道:“那是别处,状元街的铺子供不应求,你逛几圈,可看见谁家挂牌求租的?” “这里的铺子,前后街道用石墩堵着,马车进不来,轿子也进不来,两边房檐可以遮风避雨,下雨天也可以逛街。这些都不算什么,最主要的,这些街道有陆家的护卫守着的,什么小偷,混混,都不敢来闹事,否则是要被扭送官府的。” “就连晚上,都是有人看着灯火,谨防走水。旁的不说,我们门口这些花木,晚上都是随便挪进凉棚里,也不担心有人来偷,因着这个,商铺们的老板都很相处,大家处得跟邻居一样呢。” “所以啊,但凡听说谁家不想做了,都是亲戚抢着要的,根本轮不着外人。” “我看你们主仆不是京城人士,应该是还不清楚,一千二百两是我们这些商家统一说的,目的就是打消那些想来租商铺的人,实际上我们租的时候,租金都是很低的。” “所以你们出去,不要乱说状元街的铺子贵啊,这些都是我们这些商家为了避免麻烦,因为之前天天有人来问,所以才统一口径。” 郭婷:“……” 庄嬷嬷:“……” 两个人到最后也没有问清楚,到底真正的租金是多少。 只是稀里糊涂地抱了两盆花出来,遇着来找她们的徐潇。 看着郭婷和庄嬷嬷脸色不太好,徐潇问道:“你们遇着不愉快的事情了?” 郭婷摇了摇头,没说话。 徐潇看向庄嬷嬷,庄嬷嬷却好奇道:“三少爷在状元街也有铺子?” 徐潇愕然,怎么问起这个?但还是如实回道:“有两间,上下楼两层,陆大人送的。” 庄嬷嬷立即咂舌道:“哇,那租出去的话,岂不是很值钱?” 徐潇道:“我用来开茶行了,没租出去。” 庄嬷嬷好奇道:“开茶行一年可以挣多少钱?” 徐潇道:“也没多少,一年五六千两银子。” 庄嬷嬷眼睛一亮,继续问道:“是净利润吗?” 徐潇点了点头。 下一瞬,庄嬷嬷兴奋道:“小姐,要不我们开茶行吧?” 郭婷道:“茶源从哪里开?怎么辨别好坏?上下两层的铺子,租得起吗?” 庄嬷嬷瞬间就蔫了,叹道:“也是啊!” 徐潇问道:“你们想要在这里做生意?” 庄嬷嬷点头,不过郭婷却摇了摇头。 她对徐潇道:“这里的铺子太贵了,而且也没有出租的,做不了。我是想开一家花店,还在找铺子呢,也不着急。” 徐潇微微微微颔首,却是记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