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啊。
东北那边现在肯定也是夏天。
就算在那边能卖出些许,也肯定卖不掉上万的货。
那么还能是哪个北边呢?
当然是老大哥啊!
虽然后世一直说老大哥的轻工业瘸腿,但那是相对于他们的重工业而言。
大鹅的轻工业产量在世界上依然稳稳排在前列。
只是经济制度和各地的动乱,以至于大鹅人习惯性囤货。
加上商店的产品上货架的时间和数量都不稳定,以及部分质量原因。
所以段述南偷去老大哥那边销售,确实是一条很不错的销路。
但这其中肯定也有运气成分。
否则早就有一批服装商人去那边捞金了,哪里能等到段述南去捡钱?
显然,段述南对自己这一趟能赚钱的原因也是有数的,他坐在沙发上可惜的长叹:“我看那边还有人做钢铁生意,我没那个本钱,也没有那个胆子。赚一笔就走,我起初也没想能赚这么多。”
他确实是走运了。
先不说火车上一路卖掉的货。
到了老大哥那边后,段述南和刘国庆因为语言问题是遇到过不少麻烦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觉得他前面十几年可怜,在这个月给他集中爆发了一下好运气。
多余的段述南没跟段嘉嘉说,拍拍牛皮纸袋,道:“金条和戒指你拿走,存折先放我这里。这袋子里的钱是准备买车的。你刘叔叔也要入伙,有他做遮掩,咱们家倒是能买辆新车了!”
明面上一辆新车,实际上段述南是打算弄两辆二手面包车跑黑车,新车想办法去弄个正式的出租牌照光明正大的跑。
段嘉嘉把纸袋推开,倒是没推拒那枚戒指,说:“我也不懂这些,您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说着,低头看手上的那枚戒指。
不说银元和戒指,只六根金条放在襁褓里,这在五十年代那得是多厉害的家庭?
比起她爸的发家史,段嘉嘉此刻对她爸的身世更感兴趣。
“爸,这个,我妈知道吗?”段嘉嘉小心的问。
“知道。”段述南点头,父女俩倒是很一致的没有把装了满满一袋子钱的牛皮纸袋放在心上。
好像那就是一个普通的袋子,里面装的也都是普通的东西。
“你妈胆子小,不敢接下。我想着挖出来也确实惹人注意,带着你妈去看了埋着东西的地,然后就回家了。”说起妻子薛卉,段述南的眼底流露出与对待段嘉嘉时完全不同的柔情。
他看段嘉嘉的时候,是温和的。
像是厚重的高山。
但说起薛卉时,眼底像是流淌着脉脉情意。
仿佛心上人的面容就在眼前。
这么多年过去,薛卉的脸在段述南的心里始终鲜活着。
段嘉嘉看着那枚看似不起眼的翡翠戒指,戒面有她大拇指腹那么大,红色的翡翠温润古朴,饶是在地底下藏了几十年,上面的油润光泽依然美丽。
说不定这一枚戒指都能比得上六根金条了!
“那您就没想过找自己的身世?爸,这也太富贵了吧!”段嘉嘉忍不住感叹。
段述南沉默几秒,摇了摇头。
他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是孤儿,老光棍是在临终前才告诉他金条和戒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