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穿书。” 伴随着仪器滴滴的声响,这是向风语生命结束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再睁眼时,她整个人跪坐地上,脑子里像是有一百只泰迪狗在吵架,嗡嗡作响。 大段陌生的记忆争先恐后的涌进来,让向风语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vocal,穿了……” 好消息:身体健康 坏消息:是疯批男主的短命未婚妻 【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 死板的机械音毫无征兆的在脑中响起。 向风语下意识的问:“什么?” 【疯批男主在你腚底下】 向风语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一个弹跳起身,果不然在她刚才坐着的地方发现了一具‘尸体’。 少年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瘦高的身躯没有一丝起伏。 他发丝暗的没有丝毫光泽,皮肤病态的苍白却生着一张让向风语挪不开眼的精致面容。 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男人。 只从外表来看,可以说人畜无害,但在向风语眼中,这个被自己一腚压倒的人却跟魔鬼没什么区别。 “我嘞个豆,见到活的男主了。” 收获了这具身体的全部记忆,向风语清楚的知道自己穿进了前几天刚看那本小说中,成为了那个跟自己同名,爹不疼三个哥哥不爱,替妹出嫁却被未婚夫杀了的炮灰女配。 而地上这个,便是原著里借着病秧子身份掩护,实则杀人如麻的疯批男主—— 鄢行月。 也是她这具身体的未婚夫。 小说中自以为将他感化,却被一刀封喉的女主惨状还历历在目。向风语手指颤抖一下,脑中的声音见她害怕,刚要开口安慰一下,下一秒却见这人—— 重新一腚坐了下去。 【你在干嘛……】 向风语身子往下压了压。 “我实验一下是我腚硬还是他命硬。” 【………】 坐在疯批男主脖子上,上辈子写了十年故事的原·小说作者,很快接受自己穿书事实的向风语语气自然道:【你是系统吧,现在剧情进行到哪一步了】 小说中,原主被渣哥强行送来后,无意间走进男主的卧室,发现了他还没藏好的血衣才被男主灭口的。 至于男主是怎么知道的…… 向风语摸了摸颈间,动作一顿。 “原主已经去过鄢行月卧室了?” 她声音严肃下来。 当时原主被吓得手脚发软,逃跑时却把项链掉在了那里,这才被不久后回来的男主发现。 而现在,她脖子上空无一物,也就是说…… 原主已经发现了男主还没藏好的血衣,并且把自己的项链丢在那里了。 再看一眼腚底下被压的气若游丝的小病秧子,向风语道:【趁他还没醒我去把项链拿回来,这样鄢行月就不会发现我撞破了他的秘密,也就不会杀我】 【对】 向风语面上挣扎片刻。 【你在纠结什么?快没时间了】 【我真的不可以先发制人一腚把他坐死吗?】 系统:【……你自己也是小说作者,应该知道男主对一个世界的重要性吧】 向风语有些遗憾的起身。 【时间紧迫,你再不跑起来,他就要醒了】 向风语活动着这具健康的身体,久违的小跑起来。 这栋房子跟原书里描述的一样。 华丽中难掩萧瑟颓废,像极了已经破产,唯一的继承人还是个病秧子的鄢家。 当然,这要是什么好地方,原主也不会被对她厌恶至极的向家人推过来替妹出嫁了。 长时间没有电力维持,电梯坐不了,向风语只能靠两条腿走。 上辈子缠绵病榻走路都成问题,没想到穿书后能拥有一具健康身体。 这一刻,向风语想要活下去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鄢行月的卧室很好找。 唯一有家具的那间就是。 “不仅是个小病秧子,还是个小穷光蛋……” 除了那张脸,要说唯一的优点——想到那劲瘦腰肢下的圆润弧度…… 屁股还挺翘,向风语摇头感慨着。 鄢行月的房间很干净,一张床一张书桌跟衣柜,除此便没有其他了,也没有她想象中的苦涩药味或者血腥味道。 匆忙打量一眼,向风语低头寻找着原主不小心丢失的项链。 余光中瞥见亮晶晶的东西,她眼神急切的扫了过去。 果不其然在床边的位置看到了项链。 走过去将东西捡起来,向风语缓缓吐出一口气。 捡走了,小病秧子就不会发现她来过了。 余光扫到床底,隐隐透着危险的暗红布料,好像在诱导过路人一探究竟。 向风语收回眼神站起来,刚要转过身—— “你在做什么?” 微哑,好似在说情话的低语从身后传来。 落在向风语耳中却跟吐着舌头勾魂索命的无常没什么区别。 【你怎么不提醒我】 系统冷酷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我提醒过了,在你意淫男主屁股的时候】 向风语:“………” 身后的脚步声缓缓走近,步伐很轻,像是确认了猎物入网,游刃有余的猎人。 不知是不是向风语的错觉,这一瞬,周遭空气好似稀薄了许多,身后人宛若凶兽般紧盯着自己,随时都可以张开獠牙撕咬她的血肉。 系统默默叹了口气。 看来,又要失败了,果然没有宿主能够从鄢行月手中活下来吗? 鄢行月漆黑无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未婚妻’,苍白的唇牵起些许弧度。 但这个笑,却没有任何意义。 可惜了,难得有人愿意来这座宅子…… 鸦羽般的长睫微垂,低眉垂眼的模样透着破碎的悲悯,袖中滑落至手心的锋利刀刃反射着刺目寒光。 就在鄢行月有所行动的那一秒,原本一直背对着他的少女突然动了—— 向风语转过身,看到来人后,脸上有惊讶之色,随后垂下眼闪过片刻的……羞涩? 就在鄢行月为那份情绪不解时,只听面前人再次出声:“既然被你发现了……” 鄢行月黑眸中清浅的划过一抹杀意。 向风语抬手捞起床上的那件明显属于鄢行月的睡衣放到鼻间猛地一闻,脸上露出陶醉病态的神情,声音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道:“我就是来偷闻你体香,怎么了!?” “你好香!你怎么这么香啊啊啊啊啊!!这么香凭什么不让我闻!凭什么啊?我这么爱你!抛弃白富美的身份来给你当未婚妻!偷偷来闻闻你的体香你有意见吗!我的人生没有你的体香就完蛋了,你知道吗!!!!” 边说边猛嗅一大口的向风语大吼道。 看着面前捧着自己衣服,满脸癫狂之色的变态,手染无数鲜血的疯批沉默了。 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