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霍砚行准备上山再抓几只野鸡野兔回来。 家里多了三个男人，食物的消耗速度大大提升。 鲁首长替宋旭交了伙食费，鲁士民也被拉着先给了五十块。 他们来之前，霍砚行家里就已经顿顿都是白面精肉了，但他不能把自己的家底露出来，容易让鲁首长他们怀疑。 所以他就在山里多放了两个套子，又捞了鱼虾螃蟹，省了去供销社买肉的钱，多买了一些大米和面粉。 维持住了小康水准的伙食。 鲁首长不知道他家之前的一直都这样，只以为是霍砚行为了让他们吃好点所以全买了品质上乘的米面。 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给霍砚行交伙食费的时候还是默默多加了十块钱。 霍砚行看出他的意思，也没有解释，总之只要把首长给他的钱全花在他身上就行。 等霍砚行出了门，鲁首长便想着出去溜达一圈。 自家孙子来了，他就让宋旭待在霍家洗碗看一下两个孩子，自己带着鲁士民消食去了。 刚开始，鲁士民还以为真就是简单的散散步消食而已。 结果在田埂上走了二十来分钟后，鲁首长就让他跑步锻炼起来。 “爷爷，我刚吃了饭，跑步会胃疼的。”鲁士民有些无可奈何。 鲁首长板着脸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先让你溜达了一阵啊。” 鲁士民：“...我觉得刚才走了这么久已经锻炼够了，咱回去吧！” 鲁首长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领，痛惜大吼：“什么就锻炼够了？！” “你看看你这虚了吧唧的身体，走这么一会儿都受不了，难怪没姑娘看得上！” “你听我的，赶紧去跑个五六圈回来，我必须得把你的身体素质提上去，我就不指望你练成霍砚行那样了，但至少也要像小宋那样才行吧，不然等你肚子再大一点，你都不用娶媳妇了，自己就能生娃！” 鲁士民一头黑线。 他肚子哪儿就有那么大了！ 他只是经常在办公室坐着，稍微多了一点赘肉而已 而且——要练成霍砚行那样？他起码得在部队赶个四五年吧？ 鲁士民幽幽望着自家爷爷，知道他就是心里不乐意自己和父亲都不听他的去当兵。 “爷爷，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入目吧？” “最起码长相这方面，我觉得我挺俊的，身高也有182，还是报社的副主编，这条件不至于找不找媳妇，以前那都是我太忙了，我想找的话肯定有姑娘愿意跟我接触的！” 鲁士民十分自信。 “哼，你倒是脸皮厚！” 鲁首长冷笑着斜睨他，“少说屁话，今天你既然落到我手上，这六圈拉练你是跑不脱的，快去！” 他拉着脸催促着，一脚踹到他的屁股上。 鲁士民连忙躲开，不情不愿地慢跑了起来。 鲁首长死盯着他那副懒散的样子，紧紧跟在旁边监督着：“跑这么慢，没吃饭啊！搞快点！” 鲁士民：“...” 他为什么非得要来接他呢？ 鲁士民哭笑不得地加快了速度。 在家里的时候就是这样，他和他爸只要在家，爷爷总会逼着他们跟他一起拉练。 每次都把他们两个溜得死去活来，躺在马路边毫无形象地大喘气儿。 还要被爷爷嘲讽比不上六十岁老头。 可他那是正常老头的体力吗？！ 他跟他爸自从工作之后就再也没有运动过，每天不是坐办公室就是坐车，怎么可能比得上他这个一身腱子肉的老头！ 要不是最近查出来爷爷肝硬化，他都觉得自己健康状态还不如他 在鲁首长的监视下，鲁士民生无可恋地围着村子跑了几圈，累得满头大汗。 路过的村民见了都狐疑地望向两人。 “啧，这爷孙是在干啥呢？围着咱村子跑了几圈了...是在踩点吗？” “不是吧...你看那老头穿的好像是部队里的衣服，前几天我还看见他旁边跟着一个穿军装的小伙子，应该也是啥军官吧？” “好像两人都住在霍砚行家呢！” 村里人暗自咂舌，心道这霍砚行看不出来，人脉这么好，认识这么多军官。 “不过我瞧着这个年轻人应该不是部队的，你看他喘成那样，还没旁边的老头有精神呢！” “可能是身体太虚了吧...” 还没跑远的鲁士民：“...” “你瞧瞧，他们都说你看着虚了，还不赶紧多跑几圈！”鲁首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鲁士民麻了，索性往一块大石上一坐，无力地扶着额头：“是，我太虚了，跑不动了，再跑就要死了。” “...”鲁首长瞅着他那惨白的脸，嘀嘀咕咕：“这么虚吗？要不还是弄点补药来吃吃...” 鲁士民：“...不用，爷爷，我这就是累的！” 鲁首长嫌弃地白他一眼，走了，“算了，今天就先这样吧，你在这儿等着，我再跑两圈。” 鲁士民望着他迈着矫健的步伐离开，大松了口气。 早知道就让他爸来了！ 不远处，刚把身体养好的梁菲出来透气，把刚才的那一幕尽收眼底。 她站在树后面，上上下下把鲁士民打量了好几遍，眼里闪过精光。 本想出来随便走走活动一下的，结果却让她发现了这么一个好苗子。 看他跟那个老头相处的样子，应该就是爷孙俩了。 两人精神面貌都不像是村里的，这男人穿的衣服也不便宜，家里条件许是很不错。 虽说这男的看着是虚了点，但至少他长得不错，白白净净的，五官周正，还比陈俊元高，即便身体虚她也认了！ 再说了，他身体有问题，那不就代表他要求也不高嘛！ 应该也不会介意她离过婚的背景吧？ 梁菲眼珠转了转，四下无人，这正是个好机会！ 于是，她偷偷摸摸走向河边，试探地伸出了脚。 坐在石头上歇了一会儿，鲁士民气息平复了不少，刚准备站起来去找他爷爷，耳边就传来一道惊呼声。 “救命啊！啊...我不会游泳，救命！” 鲁士民眼神一凝，循声望了过去，果然就看到河里有一个人影在扑腾！ 不再犹豫，他拔腿就跑了过去。 把外套一扔，跳了下去！ 梁菲是真的不会游泳，她完全是抱着拼命的心下的河。 为了嫁个条件优秀的好男人脱离上岭村，她也算豁出命去了。 但真的感受到了溺水的那种无助和绝望之后，她心中生出了后悔和恐惧，一个劲地在水里挣扎着！ 死亡的逼迫感让她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脑子只剩下了一片空白，没几下就灌了好几口水。 鲁士民看出她的状态不好，加快了手脚滑动的速度，游到她身边。 “别怕，你放松，我带你上去...”他本想绕到身后，揽着人救上岸。 可完全慌了的梁菲根本停不进去，见到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你放手，别勒着我，让我带你！”鲁士民皱着眉，想把人从身上扒下来。 她这样子抱着自己他根本就动不了！ 况且刚才绕着村里跑了几圈，他体力还没恢复，这么费力的姿势他可能都撑不到岸上… 可是梁菲怎么可能放手呢？ 一听他这么凶的态度让她放开，就以为他是不想管了。 于是求生的渴望让她把人抱得更紧了！ 鲁士民：“…” 艹！他今天不会栽在这儿吧？ 他见人完全听不进去话，又推不开她，只能强撑着试图往岸边游。 但是带着一个人的重量还是让他很吃力，游到一半的时候，他脸色忽然一变，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不好！腿抽筋了！ 鲁士民额头青筋鼓了起来，望着那不过几米远的岸边，眼中渐渐浮起了绝望。 “救命啊！有人吗！” 他梗着脖子呼救起来，另一条腿用力蹬着努力让自己再撑一会儿。 只可惜身上多了个梁菲，他努力的效果不大。 眼看着自己慢慢往下沉，梁菲惊恐地扒拉着鲁士民，妄图爬到他身上减缓自己淹水的速度。 鲁士民力气都耗得差不多了，连挣开她的能力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准备救的女人害死自己。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存折里那么多钱还没花呢！ 对象也没处过…早知道就听爷爷的话，去当兵了，不然现在也不会死得这么憋屈… 鲁士民又喊了几声救命，一下呛进了水，几乎整个人都快被淹了。 梁菲颤抖着身体，撕心裂肺地喊着救命，心里涌出无尽的悔意。 她不该用这么方法的…太危险了… 这男的竟然也真的这么虚！连个人都带不动！ 她现在不想着钓什么城里男人了，她只想活命！ … 刚从供销社回来，转出了空间里的几袋粮食和猪肉的程徽月骑着自行车路过。 大老远她就见着河里貌似有两个人头。 一开始还以为什么人在游泳，但却发现这俩人越来越沉，都快没影了！ 飞快踩着脚踏板骑过去之后，果真听到几声虚弱的呼救声。 她也没看清河里到底是谁，扔下车子就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