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君泽即位后,太子未立,就更没见过他了。
景君泽对他没太多印象,也无意去计较他是被推出来的出头鸟,还是迂腐愚忠之辈,总之在这种关键时候瞎搅合,就罪无可恕。
“就是你质疑圣旨?”
薛曼连大气都不敢喘:“臣...”
他说不出话来,唯恐被传染了天花。
景君泽满是冷意开口:“需要朕再给你背一遍圣旨吗?”
景君泽嗓子肿痛,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砂纸上磨砺一样。
薛曼道:“是臣一叶障目,求圣上恕罪!”
景君泽言简意赅吐出一个字:“滚!”
他躺在床上,在高烧中,幻想着顾玉走上凤座的样子,顾玉的一颦一笑都印刻在他心底,如今只能凭借幻想聊以慰藉。
当时,她必定威严庄重,风华绝代。
可惜他看不到...
景君泽长长吐出一口郁气,继续忍受着病痛折磨。
薛曼不敢多留,连忙退出房门。
可是他进得来,却出不去,只能冒着被传染天花的风险,待在凤华宫。
朝会结束后,又有一波人被请过来,只不过这些人不是在凤华宫里,而是在宫外。
丁孝吉在墙外问道:“少詹事可见到圣上了?”
薛曼满头大汗:“见到了。”
丁孝吉道:“圣上如何说?”
薛曼道:“圣旨确是圣上本意。”
然后他听到丁孝吉问了一同前来的官员:“诸位都听到了,圣后有令,若尔等还是不信,可入内询问。”
事到如今,外面的朝臣只能认下。
太子未立,却立了一个圣后监国摄政,着实让天下人震惊。
只是景君泽做事周到,为了给顾玉登基造势,给文武百官各升一阶,五十岁以上的百姓减免赋税。
再加上顾玉登基低调,无任何出格行为,所有人都拿了好处,反对的声音小了许多。
到了晚上,顾玉处理完折子回到寝宫,看到寰晢带着潘举在一旁等着。
寰晢昏昏欲睡,听到顾玉进来的声音,连忙起身,他本来想要扑到顾玉身上,可到了顾玉跟前时,硬生生止住脚步,对顾玉认真行了一个礼。
“儿臣参见母皇。”
顾玉凤眸流转,淡淡“嗯”了一声,便转身回去,任由落雁帮她卸下头上沉重的冠饰,问道:“宸晰怎么样?”
落雁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凤阳宫传来消息,圣上和公主,现在出痘发烧,情况很是危险。”
顾玉泄愤一样把一支金钗扣在桌上。
寰晢在身后唤道:“母皇,您别着急,爹爹和妹妹一定会没事的。”
顾玉仿佛刚意识到寰晢还没走,也未理会他的安慰,直接打发他道:“母皇很忙,现在没有时间陪你,你回去自己休息吧。”
寰晢低下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