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换上宁慎的衬衣。 荣惜重新将洗手间的门拉开。 床上,宁慎已经不见踪影。 浴室门外的小地毯上,放着一双他的大拖鞋,很明显是为她准备的。 趿上他的拖鞋出来,荣惜左右看看。 卧室很大,颜色以黑白灰为主调,点缀着些海蓝色。 看似简单,却从细节中彰显着品位。 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的冰桶和毛巾等物,荣惜停下脚步。 难道昨晚哭成那样,眼睛都没肿,是他帮她冰敷过? 现在仔细想想,刚刚宁慎是合衣睡在她身边,手里还抓着一条毛巾。 这么说,他照顾了她一整夜? 收拾起桌上的冰桶和杂物,荣惜走出卧室。 这套公寓是市中心的大平层,客厅一侧是大片的落地窗,将锦江美景尽收眼底。 穿过廊道,她一眼就看到宁慎。 他应该也已经洗过澡,身上换了一件黑衬衫,头发稍稍有点乱。 正站在开放式厨房的操作台前,准备早餐。 晨阳从单向玻璃外投进来,如同金粉一样洒在男人身上。 眼前的宁慎,如大师油画里的人物画作,精致动人。 如果能一辈子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吧? 只是不知道,他们能在一起多久。 走过来,将手中的杂物放到一侧的操作台上。 荣惜伸过两臂,从身后抱住男人的腰。 “饿了吧?”宁慎转过身,塞给她一颗刚洗好的草莓,“等一下,早餐马上就好。” 荣惜接过草莓,抱着他的腰没动。 依恋地将脸贴到他的背上,听着男人沉稳的心跳声。 她一点点地收紧手臂。 要是能永远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将热好的牛奶倒进杯子,宁慎抬起手掌,轻轻将她扣在他腰上的手掌拉开。 女孩子身上,只穿着一件他的衬衣。 黑色布料,越显得她的皮肤冷白如雪。 他的衬衣穿在她身上实在有点宽大,衣领松垮垮地歪在一边,露出大半截肩膀。 论身高,荣惜其实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要高些。 站着的时候,他的衬衣也不过就是勉强盖到大腿根而已。 视线扫过她纤细的长腿,在她踩着大拖鞋的小脚上顿了顿。 宁慎强迫自己收回目光。 抬手帮她拉拉衣领,他温和询问。 “怎么样,现在状态还好吗?” “恩。”荣惜回他一笑,“哭完了好多了。” 二叔去世之后,不想让家人担心她。 她一直努力保持着坚强,假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每天嘻嘻哈哈地,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这是第一次,她这么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这也是她第一次,把心底那些压着的话说出来。 四年来郁结的心情,经过这一番宣泄,似乎也轻松了不少。 “那就吃饭吧!” 将她带到桌边坐下,他拿过准备好的早餐放到她面前。 “平常我很少做饭,只有这些东西,你将就一下。” 接过他递过来的牛奶杯,荣惜环视四周。 “你常来这里住吗?” “不出差的话,我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这里。” 伸过手掌,他主动帮她卷了卷衣袖,坐到她旁边。 “我已经打过电话给砚青,一会儿他会拿衣服过来。” 荣惜从牛奶杯上抬起脸,隔桌对上他的眼睛。 “宁慎,你喜欢我吗?” “当然。” “有多喜欢?” 轻吸口气,宁慎语气郑重。 “超过你想象的喜欢。” 荣惜笑了笑,重新捧起牛奶杯。 啜了两口牛奶,她幽幽地问。 “看到我昨天晚上那个样子,你……你不会觉得我……像个疯子吗?” 昨晚的事情,具体细节她已经记不太清楚。 不过,荣惜可以想象的出来,她当时是怎么样歇斯底里的状态。 起身,将椅子向她身侧拉了拉。 宁慎抬起手掌扶住她的肩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会逼你说出来,但是……只要你需要,我会随时在你身边。” 荣惜抬起脸,对上他的眼睛。 男人的目光里,满是温柔和宠溺。 “那……我要怎么样报答你?” “小傻瓜。”宁慎轻轻摇头,“爱是不需要报答的。” “那我应该怎么办?” 荣惜没谈过恋爱。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她喜欢。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也好想为他做点事。 宁慎笑着拍拍她的背,“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 伸过手臂,缠住他的颈,荣惜将头倚在他的肩膀。 “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谁叫你是小朋友呢?” 宁慎大手轻抚着她的背,语气几分调侃。 “如果我说……我就是要把你宠坏,让你离不开我,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卑鄙?” “好像是有点,不过……”荣惜孩子气鼓了鼓腮,坏笑,“我不介意,你再卑鄙一点。” 眼前,她微微歪着头,笑得有点可爱,还有几分小坏。 那样的姿态,对他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扶在她扶上的手掌,猛地收紧。 将她从椅子拉起来,宁慎抬手将桌上的早餐盘指开,将她抱起来放到餐桌上。 额上她的额,他的呼吸点急。 “这可是你说的?” 荣惜抬起睫毛,正撞上男人目光深沉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有火焰。 她有点紧张,却并没有躲闪。 看着他向她吻过来,荣惜垂下睫毛,抬手勾住他的颈。 眼前的宁慎,有点不像是平常的他。 男人的吻,强势而霸道,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吻着她。 他的手掌从她的背上,一点点地滑下来。 一根一根数过肋骨,继续向上。 宽大衣料纠结住他的动作,宁慎躲闪两下没有躲闪不开。 干脆一把抓住,用力一扯。 衬衣衣扣弹出扣眼,在地板上蹦了几次,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她的衣领,松开。 男人的吻也从她唇上移开,在锁骨上停留片刻。 吻一路向下, 肆虐拓展。 …… 荣惜扶在他颈上的手掌,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背。 垂在桌边的脚背,不自控地绷紧弯起。 男人的大拖鞋,在她脚尖上晃了晃,终于坚持不住滑下去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