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江律笑着从厨房出来,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两只杯子。 同样热腾腾的,一杯奶茶,一杯热茶。 荣惜将手机锁屏,塞回背包,接过江律递过来的奶茶。 空气中,浓浓的奶香味。 “尝尝看,知道你喜欢喝这个,我特意从网上学的。” 荣惜将奶茶送到唇边,又垂下手掌。 “江律哥,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等我一下。” 江律将热茶放到桌上,起身上楼。 片刻,他重新回到客厅,手里已经多了一沓资料。 坐到荣惜对面,江律将最上面的小木盒,轻轻地放到荣惜面前。 荣惜注视着桌上的木盒:“这是什么?” 江律抬抬下巴,示意她打开。 取过木盒,荣惜稍稍将手掌拿远,轻轻打开盒盖。 盒子里,丝绒上,放着一枚硬币。 黑色底色,中间雕刻着一颗七芒星,和二叔荣经年留下的那枚完全相同。 荣惜一惊。 江律竟然也是七芒星联盟的会员。 “我承认,我之前对你撒了谎。”江律观察着她的表情,缓缓开口,“我曾经被老师推荐加入一个组织——七芒星联盟,这枚硬币就是联盟会员的身份认证。” 荣惜轻抚着手上的戒指,心下瞬间升起无数疑问。 但是,她没问,她静静地等待着江律继续说。 “四年之前,联盟内出现叛徒,老师的死……不是意外。” 荣惜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 “老师去非洲之前,我们就在查这件事,这四年,我之所以没有回来,就是因为我担心他们会伤害你,所以才一直没敢和你们联系。” 荣惜没出声。 只是微微皱着眉,思考着。 眼前的男人,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这四年,我从来没有放弃过,眼下……我已经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你的意思是,你找到凶手了?”荣惜问。 “老师去世后不久,联盟内部就进行了一行选举,选出了新一任代理会长,负责联盟的管理工作。”江律抿抿唇,“我怀疑,凶手就是这位代理会长。” 宁慎? 荣惜看看手中的硬币。 “你确定?!” “目前还不确定,不过我已经找到一些线索。”江律起身,坐到荣惜身侧,“小惜,你能不能答应我,将订婚宴推迟?” 荣惜抬起脸,“为什么?” 江律皱着眉,一脸犹豫不决的表情,“就当是……江律哥求你,行吗?” “你也知道,我们的订婚日期是两家家长早就订好了。”荣惜笑了笑,“更何况,我今天上午连请柬都发出去了,现在我包里还有给你的请柬呢,现在说推迟,你让我怎么跟爸妈说,怎么跟宁家交待?” “小惜!”江律抓住她的手腕,“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蒋青城的死,公主号的涉毒事件……你真的认为,这些只是巧合,你真的……” 江律的手掌收紧,一对眼睛咄咄地注视着荣惜的脸。 “你真的那么信任宁慎吗?” “江律哥!”荣惜缩缩手腕,“你抓疼我了。” “对不起啊!”江律回过神来,忙着松开手指,注意到荣惜发青的手腕,他一脸歉意,“我就是……太着急了。” “所以……”荣惜揉揉手腕,“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律咬了咬牙,抬起右手,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你自己看吧!” 信封里是一沓照片。 最上面一张,就是宁慎。 照片里,宁慎穿着一套休闲装,站在一架武装直升机前。 在他身后,是辽阔的非洲草原。 后面的照片,大都是相似的取景。 看季节就可以看得出来,那是草原上的干季,也就是说是江城夏季的时候。 荣惜扫一眼右下角的照片日期。 上面的日期,刚好是二叔遇害前三天。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四年前的照片。”江律点点照片下面的日期,“老师遇害的时候,他也在非洲。我想他一定没告诉你,他也是七芒星的会员,而且……他现在是代理会长。” 荣惜的眉,轻轻一跳。 “你认为是他杀了我二叔?” “只是怀疑,我还没有找到充足的证据。”江律叹了口气,“时间太久了,有些事情已经很难查证。联盟会长手里,有一把钥匙,如果能拿到那把钥匙,或者……就可以查出真相。” 抬起两手撑住头,江律摇了摇头。 “我原本以为,老师会把钥匙交给你,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也许……钥匙早就被人抢走了。” 荣惜一张一张,认真翻看着手上的照片。 “你怎么知道,宁慎是代理会长?” “几天前,就是公主号出事的时候,所有会员都接到代理会长发布的会议邀请。会议地点就在公主号,你想想……”江律扯扯唇角,“如果代理会长另有其人,怎么会把会议地点选在公主号,如果你也是会长,你肯定也会把会议地点,选在自己地盘不是吗?” 荣惜抬起脸,对上他的眼睛。 “这么说,你当时也在公主号?” “老师出事后,我就一直在怀疑这位代理会长,所以……”江律摇头,“我当时担心这是个圈套,没有前往。” 荣惜皱着眉,没出声。 看出她的怀疑,江律长长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些话你肯定难以接受。原本,我不打算把这些告诉你的,我也不希望你卷进来。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你会上宁慎的当。还有一件事,你肯定不会相信。” 江律一字一顿,语气深沉。 “你三哥的车祸,并不是意外。蒋青璃已经向我承认,是有人指挥她的,从车祸到他的手术,再到最近发生的所有事……这些都不是巧合。” “这是我查到的一些,宁慎的资料。” 江律拿过桌上的资料,递给她。 “你和老师去维也纳听音乐会的时候,他也在维也纳,他订的票就在你后面隔着两排。你参加市级比赛的时候,他当天一早从国外飞回来。他买下的静园,就在你二叔为你买的那套房子隔壁……你觉得,这只是巧合吗?小惜,他一直在想方设法接近你!” 荣惜没出声,只是默默地捧过桌上的奶茶。 不知道是奶茶烫,还是因为心神不宁。 她手一歪,奶茶顿时洒在衣服上。 “小心!” 江律忙着扯过纸巾,想要帮她擦拭。 “不好意思啊,江律哥。”荣惜接过他手中的纸巾,从沙发上站起身,“我能借一下你的洗手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