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只听到这四个家伙在嘀嘀咕咕着,具体说了什么,她听得不太清楚。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林暖暖原本是不想打扰他们的,但还是不放心地走了进去,并再三叮嘱他们四个不可以轻举妄动。 为了让妈咪放心,四胞胎便口头答应了。 下午,林暖暖去了学校。 学校下午有两节专业课,她必须要去一趟,而且,从薄少出事,她已经十天没有去过学校了。 薄少出事第三天,薄海天已经官宣过四胞胎是薄见琛的亲生孩子这个事实了。 自然,薄海天也将林暖暖和薄见琛隐婚的消息也一并官宣了。 所以,林暖暖一走进校园,就不断听到有人对她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不是林设计师吗?” “对呀对呀,看着不怎么样嘛,薄少怎么会看上他的?竟然还和薄少隐婚了。” “人家命好呗。” “居然背着给薄家生了四个孩子,光有这四个孩子,她薄家少奶奶的位置就无人能够撼动了。” 林暖暖听着这些议论,心里一片苦楚,这样的好命,她宁愿不要。 她只要薄少活着。 也宁愿薄少是个普通人。 什么少奶奶不少奶奶的,于她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林暖暖一进教室,郭宝儿以及其他女同学都跑过来,把她团团围住。 “暖暖姐,你真的和薄少结婚了吗?” “四胞胎真的是你和薄少的孩子吗?” “对呀,暖暖姐,你跟我们说说,你和薄少是怎么认识的?” “我听说,你和薄少是一夜情?是这回事吗?” …… 这一刻,所有人都只对她和薄少的爱情故事感兴趣,却没有人在乎,她此刻心里却因为失去薄少而伤心难过。 “暖暖姐,就算薄少不在了,你这薄家少奶奶的位置也是稳稳的呢。” “就是就是,好令人羡慕。” “可不吗?” …… 林暖暖却不说话,只是保持着从容的笑容。 郭宝儿却听不下去了,然后就把她们吼开,因为她感觉到了林暖暖的不开心。 她能开心吗? 薄少都死了。 再怎么恨他,也不希望他就这样死他。 上完课,林暖暖便让司机送她去了碧水馨城别墅,这是薄少一个人住了五年的别墅。 而那个时候,她也才是薄少雇的一名卑微的钟点工…… 她是做梦都没有想过,短短几个月,她竟然成为薄少的妻子,还能成为别墅的女主人。 她从车上下来后,久久地站在别墅外面,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以前,她也觉得这幢大别墅给人一种特别孤独冷清的感觉,此刻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一想到薄少已经不在了,她这心里就像针扎一样难受。 所以,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开心快乐健康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钱这个东西,够花就行了,要那么多有什么用呢,生不带来,死又带不走的。 就像薄少。 这么多钱,那么多别墅,一点也带不走,有什么意义。 薄少告诉过她别墅大门密码,她输入之后门就开了。 久违而又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幢别墅她虽然没有住过,可是每个角落她都非常熟悉,毕竟,每一次来打扫,她真的是每一个角落都不会放过。 大门一开,第一眼便看到了放在门口的那双灰色的拖鞋,不由得心里一酸,眼泪水便掉下来了。 物是人非! 真的令人心痛。 薄少,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为什么,我感觉你就在我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她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可是她每次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 次数多了,她认定是自己太思念薄少,出现的一种幻觉。 只是,薄少的拖鞋,薄少不在的时候,一般都放进柜子里的。 今天怎么还放在外面了? 而且,看起来还放得不太整齐。 看上去像是有人穿过了一样。 难道,这个家里有其他人来过吗? 据薄少交代说,这别墅以前就他一个人住,知道别墅大门密码的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那是谁来过家里? 林暖暖寻思片刻后,觉得有可能是打扫的阿姨。 于是,放眼望去。 嗯。 家里挺干净整洁的。 甚至,还能感觉到像是刚有人来过一样。 尤其是茶几上放着的那瓶开得正艳的茉莉花,一看就是才买的。 这个钟点工真不错,想得好周到,知道在这么冷清的家里摆放一瓶花。 林暖暖弯腰,把玄关柜打开,一眼便看到了柜子里几个月没有再穿的粉色拖鞋。 这是她花八块钱在地摊上买。 不由得,心中一阵感叹。 几个月前,她是真穷啊。 八块钱买双拖鞋都是犹豫了好久的…… 换上拖鞋,林暖暖一步步走了进去,曾经在这里做钟点工的一幕幕历历在目。 人生,真的是太多不可预料了。 林暖暖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后,就去了餐厅,一进餐厅门,便一眼看到了冰箱上的贴纸。 看清楚上面的字后,瞬间热泪盈眶了。 那个时候,她刚去见琛文化公司工作,和薄少关系并不好,薄少还总是刻意针对自己。 可是她给薄少家里做钟点工,薄少对她还不错,两个人虽然只通过这小小的纸片沟通和交流,可她那个时候却感觉和薄少之间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一抬眼,又看到了墙壁上的那张白纸,白纸上歪歪扭扭画了两个正字。 一个正字代表来家里打扫一次,两个正字的话,就说明她来薄少家里总共打扫了十次。 真是想不到,她居然和薄少成了夫妻,她辛苦养大的四个孩子,居然是薄少的孩子。 想到这里,林暖暖突然蹲到地上,抱着脑袋放声大哭起来。 说实话,她住在薄苑的这些天,就算她想哭,也得收敛着点,只能一个人大半夜的时候默默地流泪。 这一刻,她真的崩不住了。 她现在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林暖暖却不知道,她蹲到地上嘶声痛哭的这一刻,有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站在大门口,一脸担心地隔空看着她。 这个人不是别人。 是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