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薛瞳终于被从封闭的温室里放出来。 那间温室里的环境令她尤为不适,一出来,就迫不及待地往王卿身边凑。 老、板,喜、欢,嘿嘿…… 王卿见到薛瞳靠近过来,也没有躲开,反而怕她因为没有眼睛的缘故摔跤,伸手扶了她的胳膊一把。 管家落后薛瞳几步,见到了王卿,不疾不徐地走过来。 “王女士,之前温室突然封闭,您没有被吓到吧?”管家问。 校长听着管家的询问,稍稍有些不自在。 毕竟封闭温室的门这种事,是他折腾出来的。 王卿摇头道:“没事,就是……” 说到这儿,不由顿了顿,心虚不已,“温室里有点太黑,我看不到路,不小心踩坏了不少东西,可能要赔钱。” 管家:“哦?” 王卿看着管家脸上浅淡的微笑,更加心虚了。 正要开口,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 校长已经先一步说道:“没事没事,这次温室会发生意外,完全是我们学校的责任,王女士没有受伤就是最好的。” 管家闻言,脸上笑容不变,语气淡淡地问:“那么赔偿问题?” 校长:“当然是我们学校给王女士赔偿精神损失!” 王卿:“啊?” 校长转头看向王卿,言辞恳切:“请王女士一定要理解并接受我们的这份歉意。” 王卿:“……行、行叭,那我心领了。意思到了就行,赔偿就没必要了。” 王卿是真的没想到啊,刈才中学的校长竟然是个如此勇于承担责任的人。 不过这样难怪,正是有这样的校长,才能有这样好的学校嘛。 王卿在校长的盛情邀请下,勉为其难地参加了学校为她举办的欢迎仪式。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她首次面对这么多人发表讲话。 王卿看着底下的学生,心中不由感慨良多。 谁能想到呢?不久之前,她还是个毕业了连份工作都找不到的倒霉蛋。 而现在,自己取得的一系列成就,都离不开,外公给自己留给自己的农场啊。 仪式结束之后,校长亲自将王卿一行人送出了学校。 管家熟练地拨通电话,叫来了专车。 王卿坐上车,看着管家,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那个念头。 “那个,管家啊,我想问问,我外公的墓是埋在哪里了?” 王卿的记忆里,并没有太多关于外公的消息。 准确说,她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外公,是在自己五岁左右,对方的长相都完全回忆不起来了。 有关于外公的一切消息,都是从他人口中听说的。 不过王卿想,这个老人一定很爱自己的妈妈。 否则也不会,让自己继承这么大一个农场,还特意让管家这种人才来辅佐自己。 王卿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越发对这位老人,充满感激和怀念之情了。 她的脸上满是对故去外公的缅怀,语气有些沉重:“我琢磨着,这几天比较有空的话,我也该去拜祭一下。” “顺便,是我们农场与刈才中学达成了合作,对农场来说是一个建设性的突破。这个好消息应该告诉他。” 说完,王卿充满期待地看着管家。 只是,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管家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些僵硬。 王卿等了半晌,没等到管家的回答,有些奇怪,追问了句:“你觉得呢?” 管家像是这时候才回过神来,薄唇微微抿起,面露沉思。 “王女士说的不无道理,既然如此的话,我会安排的。”良久,管家道。 车子很快驶离了校区,开进了一片浓雾之中。 王卿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灰白的浓雾,雾中什么建筑也看不见,就仿佛整辆车子行驶在一片虚空中。 除却汽车引擎的声响,甚至听不到其他动静。 果然啊,现在的污染真的很严重。 王卿忍不住想,这种雾霾天气,实在是越来越多了。 “车上的音响能不能打开啊?路上挺远的,我想听点音乐。” 王卿对于这样安静的环境有些不喜欢,开口对开车的司机说道。 这辆车并不是农场的,而是管家打电话租来的。 具体是什么公司,王卿也没注意。 来去坐的都是同一辆,上车之后,司机也只顾着沉默地开车,话也不说一句。 王卿打量着这司机。 司机穿着黑色的西装,带着墨镜,脖颈上却系着一条颜色鲜艳的红领带。 这或许是他们公司统一的员工着装吧? 看上去十分没有品位。 王卿心里暗自腹诽。 司机听了王卿的请求,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点了下头。 松开握着方向盘的一只手,按下了车载音响。 很快,里面传出了“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几秒钟后,电流声变小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据悉,上月‘血肉教会’的血红主教来到我市,与牙牙幼儿园园长亲切会晤,达成良好的合作关系。” “而牙牙幼儿园此举,并未经过教育局同意,这是否会对教育局在教育界的权威产生冲击,尚未可知。” “本月,教育局召开会议,邀请本省三十余家教育机构参会……” “后续如何情况如何,本台将会进行实时追踪……” 很快,王卿听着音响里的说话声,变为了节目结束时的轻灵音乐。 几秒之后,轻灵的音乐逐渐尖锐刺耳,令王卿有些不适地皱起眉。 没等王卿提出意见,司机又调了个台。 “近期,我市安息公墓了出现多起掘墓现象,被掘公墓多数为无子女老人的孤坟,墓中陪葬品被洗劫一空,遗体也遭受了重大损害……” “针对此种现象,安息公墓负责人表示,会尽快招聘合适的守墓人值守夜班,谨防盗墓贼盗墓。” “同时,刑侦大队希望,如有热心群众知晓关于盗墓贼的消息,请拨打警队热线:1212122,提供相关线索。感谢您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