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在上清玄观中度过了踏实的一夜,半夜无眠,可还是抵挡不住困乏之力,而在远处的衍州城中,已是翻天覆地了。
上清观的道士们天未蒙亮就都去观中念道了,道士们聚在一起讲论着天地大道。
何为大道?
衍州城中不就是正好说明了,天地有正气,次序有先后,胜者为王败者寇,这不就是所谓的大道。
陆离与东无后被邀请到了后院中的一处厅堂,堂内的布置温文尔雅,与道观内的布置截然不同,这地方应该是鹤中天的私人住所。
墙上东西两侧各挂着一幅苍松古柏,画风风格明显,韵味非凡,厅内的物品摆放也极其讲究,墨房、八卦、插花,包括那缸中所养的金鱼,位置都按照有五行宫门所布。
东无并不好奇,他坐在厅内,面无表情,等待着鹤中天到来。
陆离出生于将门世家,这些东西他也是见多不怪的,但闲来无事,陆离观摩起左边的那副画来。
苍松之苍重在一个寒上,松柏立在山峰之颠,孤傲孑立,画中苍松大有一松独傲穷苍之境,缭乱的笔锋下掩盖不住那松中的傲气。
陆离正看的此画入迷,仿然间似乎入其意境般神往,但觉空中一道刚正之气落在殿内,急忙回头来看。
鹤中天本人并没现身,飞来的是一道符纸。
鹤中天特意相邀陆离二人的原因非常简单,无非是面子上的算计,难阿寺与陆离那一招下,他作为大乘期修行者脸上并不光彩。
相比之下,南唐国的存亡与否,鹤中天并不在意,他关心的也只是自己而已,虽说南唐佛与道两派兴盛,但南唐已无,曾兴盛的两门不仅没有丝毫的表示,甚至都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尤其是难阿寺,鹤中天为了自己名声在这时候与人较高低,难阿寺据说为了修缮毁坏了一禅院,而兴了土木。
可见是南唐国在依附于两教,并非两教依附于南唐,就是没了南唐,佛与道的两教依然能够毫无疑问的长久下去。
符纸飞入陆离二人所在的厅堂,骤然间像是把周围空气凝聚了般,形成有一股强烈的元气气场。
“让二位久等了,老道便不与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了。”
陆离不解鹤中天到底要做什么,哪有还未见人就先动手的道理,就算鹤中天想驳回自己的面子,这样的待客之道总是有些差强人意的,他可是上清玄观的观主。
“老道此符名作洞虚符,顾名思义,洞虚实力下者是进不来这层结界的,你我三人就这符境中比试一二,若能出了老道的洞虚符,就算略胜一筹。”
东无很是淡定,默声不答,已是默认了,他早知道,鹤中天不是来邀他们做客的,而是一较高低的。
陆离摸了摸自己脑袋,疑惑问道:“鹤道长,你说你这符是洞虚符,晚辈不才,实力远还没到洞虚境界,这符是不是搞错了?”
“臭小子,你这装疯卖傻的本事演的还真是有模有样的,少废话了,能进得了洞虚符中结界的,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鹤中天似乎认定了陆离是在装腔作势,只闻其声中,鹤中天的口气变得很焦躁。
陆离自然又问:“什么意思?鹤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