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年想了想,对夏桐正色说:“桐桐,我跟我父亲说了,我想要过一种平凡的生活。前些时候,我跟你说过,我要去上班,不是说着玩的。所以,他大概是想来看看,我们能不能过那种普通家庭的平凡生活吧?” “切,真搞不懂,什么叫普通家庭的平凡生活?我想问问,你们平时在家怎么过日子,一般都吃些什么?” “跟我们差不多,就是精致一些,还有,家里有保姆有司机,什么都不用操心。”慕斯年想了想,其实家里的生活跟自己现在的日子差别真不大,要说起来,还是自己更自在舒心,所以,他即便回来了,也不愿意在家里住。 夏桐听了暗自腹诽,她在古代的侯门大户做了十年的丫鬟,一共才七八个主子,却有一百来号下人伺候,说起来比现在的慕家应该更富贵显赫,夏桐又不是没有见过他们的起居饮食。 夏桐觉得没有这考验的必要,慕斯年也不是什么真正的穷人,慕斯年比慕家还要富有,平日里两人想吃什么有什么,想不做事了,一样有钟点工,能考验出什么来? 考验,夏桐突然有些明白了,慕家应该是对自己有一点点妥协的意思了,想看看自己为人处事到底行不行,能不能带出去,可又不想把自己带进慕家,大概是怕周围人问起来不好回答吧。 其实,夏桐还真猜中了,慕建国的意思是想让慕斯年带夏桐回慕家吃顿晚饭,过一个中秋节,因为慕建国一直好奇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自己的儿子爱得这样死心塌地。 虽然慕建国见过夏桐几次,可是都没有说上话,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接触,所以才会想让慕斯年领回家看看。 慕建国把自己的意思透露出来,常若善自然不干,说:“咱们又没有打算让夏桐进门,你让斯年把她领进来了,到时怎么跟外面介绍?还有,孩子们的姑姑也可能会回来,到时怎么说?” “这有什么,谁家的儿子领回来一个女人就一定要娶进家来?那江家的姑娘,林家的小姐,还有你带回来的那些,还少吗,你能都把她们娶进门?”慕建国不愿意听了,觉得妻子有些蛮不讲理。 “那怎么一样?那是世家子弟之间的来往,可夏桐是什么人?” “夏桐是你儿子心尖上的人,你能拗过他?” 金雏凤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想了想,说:“这样吧,折中一下,大家去斯年那边过节,反正他家地方也不小。我们四个过去也是一样的,明天是周日,早些去,还能玩几圈麻将。” “妈,现在是说玩麻将的时候吗?” “这有什么,你没听孩子他爸说了,夏桐是斯年心尖上的人,你呀,放下成见,把心态摆正些。这些日子你折腾出什么来了?斯年怎么对你的你忘了?”金雏凤也有些生气了,这个儿媳太固执,要不是看在儿子孙子的份上,她倒想看看她自己一个人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见儿媳脸色不好看,金雏凤缓了缓语气,说:“既然我们现在拗不过斯年,我们去看看,这孩子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可取的地方,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哪怕你将来不愿意,也能找到说服斯年的理由不是?你不能总拿一个人的出身来说事,斯年不在乎,他在美国十年,谁在乎过他的出身,他不是一样走到今天?所以呀,我们也别总盯着夏桐的出身不放。你真把他逼急了,斯年带着夏桐一家去美国结婚定居了,你能拿他怎么办?兜里空空的他都敢去美国闯荡,现在荷包鼓鼓的,他怕什么?他要再走个十年,回来孙子都几岁了,你认不认?” “就是这道理,你看妈到底是岁数大看得明白看得远,你呀,让我说你点什么好。真要论出身,夏桐也差不到哪里去,不就是有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奶奶吗?你奶奶不也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老太太?” 慕建国见常若善立起两道眉毛要跟他掰扯掰扯,忙摆手又说:“你别生气,我只是打个比方。咱还说夏桐家,她弟弟我也打听过了,学习成绩比夏桐还优秀,立志要考北大医科,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老太太能带出这样一双优秀的儿女来,说实在的,太不易了,我都想见见是什么样的老人家。” “老慕,我不跟你掰扯这些,我只问你,那天斯年跟你说什么了?我发现那天之后你对夏桐的态度变了。”常若善也不想吵架。 “先别问这么多,这个不能说,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不该你问不许问,这点自觉性都忘了?”慕建国训斥了妻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