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把门打开,慕斯年见夏桐脸上还挂着泪滴,根本不能自已,一把把夏桐抱住了,一叠声地问:“桐桐,怎么了?乖啊,不哭,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夏桐从他怀里挣脱了,低声说:“婆婆晓得我们两个的事情了。” 慕斯年立刻反应过来是夏桐指的是什么,他转身把门关上,牵着夏桐的手走到床前,拉着夏桐站到了床前,说:“婆婆,这事是我做下的,您心里有气,就打我吧。我对夏桐是认真的,要不是她没到年龄,我肯定带着她去领结婚证了。” “我打你,我打你有什么用?你能还我一个清白的孙女?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没想到你随随便便就把我这不经事的孙女拐了去。”罗水莲越想越伤心,夏桐居然还骗她。 “婆婆,我没有随随便便,那天,我们两个点了喜烛,喝了交杯酒,也交换了戒指,在我心里,她是我妻子,只是要等她到了年龄去领证,还请婆婆同意。”慕斯年把夏桐的左手举了起来,让罗水莲看两人的戒指。 罗水莲就是再土包子,也从电视里看过,现在的人结婚讲究戴戒指,叹了口气。 “夏桐父母的事情你晓得吗?”罗水莲问慕斯年。 “晓得一点,给外婆治病时了解一些。”慕斯年的手还紧紧抓着夏桐的手,夏桐给他找了一件大衣穿上,拉着他坐在了床沿上。 “当年,夏桐的爸爸妈妈也是十分要好,关家不同意,我也不同意,我不同意的理由是关家条件太好,小荷一看就是个娇养的,什么农活都不会做,我们家哪里有这个条件去娇养她?我一个人拉扯桐桐她爸多年,只想让他找一个差不多的乡下姑娘,能安安稳稳地跟着他过日子,这辈子我也就知足了。可人算不如天算,两个孩子背着我们,睡到了一起。那天,我儿子跪在我面前,也说是他的错,他做下的事情,必须要负责。我还能说什么,只好认下了这个媳妇。可关家却不认这个女婿,没办法,我儿子去求亲时,小荷只好跟他们家里人说两人已经睡过了,我儿子也说了是他的错,他要娶小荷,会对小荷好,关家一气之下哪里会听两人的辩解,直接把我儿子打了出来,两人在一起过了十年,十年啊,年年两人去关家三四趟,关家就是不让他们进门,要不然,也不会搞到今天这个样子。” 罗水莲想起自己英年早逝的儿子,心里就止不住一阵翻滚,像有人拿着刀,一刀一刀地拉着她的心。 “婆婆,我。。。” “我晓得你要说什么,别说了,我猜想你家里肯定也不一般,你家里人未必会同意桐桐进门,尤其是一个女孩,婚前破了身子,更会让男方家看不起的,夏桐就算这样进去了,以后也抬不起头来做人。”罗水莲说着说着又落泪了。 夏桐听了这话,估计当年婆婆也没少给妈妈脸色看,妈妈嫁进夏家,住在一个那么破旧的半边烂房子里,娘家看不起,打死不来往,婆家也不是很欢喜,因为她什么农活也不会做,丈夫也不舍得让她做,这日子,也不是一个苦字能概括的吧? 夏桐想起她可怜的妈妈,眼泪也是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记忆中的妈妈总是柔柔地笑着,可是除了爸爸,谁又能知道她心里的苦? “你也别哭,我没有虐待你妈妈,你妈妈是个好女人,我明白,可惜走得太早,是我没有福气。”罗水莲看出了夏桐的心思。 “我,婆婆,我。。。”夏桐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婆婆,您不能怪桐桐,现在的社会风气跟你们那时也有些不一样了,这种事情很普通,认识几天不到的就住在一起的大有人在,当然我这么说不是推卸我的责任,而是说,我家里绝对不会因此看不起桐桐。事实上,桐桐算是够乖巧听话的。我们两个好了一年多,也是刚刚前一个月我过生日,我们才那什么的,我是经过慎重考虑了,我这一辈子要娶桐桐我才碰了她的,我绝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慕斯年一口气也说了很多,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夏桐被老人家责难,他看得出来,罗水莲一直生活在农村,对外面的世界也不大了解,肯定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些。其实不说罗水莲,任谁知道自己家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还没结婚便被男人占了便宜,心里也会不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