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宛玫自然知道她这只盘子价值不菲,但是慕家拿出了诚意,夏家也不能小气了,况且东西本来就是给这些小辈的。 “老奶奶,上次在上海,您已经给过斯年一对花瓶了,放在斯年的房子里,这个还是给您留着吧。”夏桐忙说。 廖宛玫在上海的时候刚把东西找出来就给大家分了,当时夏桐不在,廖宛玫给了慕斯年一对乾隆年间的青花胭脂红的龙凤纹梅瓶,说是特地给夏桐的嫁妆。 廖宛玫从吴明伊嘴里听了不少夏桐的为人处事,加上夏宁远也认识慕斯年多年,知道慕斯年的家底颇厚,所以才特地提出要单给夏桐,就是怕到时男方家嫌女方家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廖宛玫把那些大的瓷器和玉器都分给了几个晚辈,手里只留了几个盘子和小碗,这是她特别喜欢的。当年的那些小玉器像镯子、吊坠什么的夏家也有不少,但是让夏宁远带出国去,因为给廖宛玫和夏世兰治病渐渐变卖了。 金雏凤也是一个识货的,一听对方说要给一只雍正年间的粉彩折沿盘,忙笑着说:“亲家太奶奶可真是客气,这么贵重的东西您还是自己留着把玩吧。我刚才也说了,我呢,是真心喜欢夏桐这孩子,我们也不说这些虚的,所以这回礼呀,你们还是自己留着,我们也别送来送去了。” 金雏凤说完,便对着夏桐说:“我今天给你拿了两块好料子来,你看看有空做点什么,以后留着你上台时穿。” 金雏凤知道以后夏桐要上台弹古琴,肯定还是穿古装好看,而她的料子,也只能做古装或旗袍,再也没有比这更正好的了。 廖宛玫接过金雏凤递过来的料子,夏桐忙把她的老花镜拿过来,廖宛玫仔细看了许久,抬头说:“这衣料还真是好衣料,有些像早年的贡锦,比你刚才穿的那些都要好。” “刚才穿什么了,夏桐,来,去换了让奶奶看看,奶奶看看你还缺什么,奶奶给你配上。”金雏凤推了夏桐去换衣服。 夏桐换了一套浅绿的汉服出来,因为自己给自己梳头不方便,头发只是简单地在中间绾了一个圆髻,剩下的头发自然垂下来。 “不错,不错,我发现这孩子可能是学这些琴啊、棋啊、字啊、画啊学的,穿古装更适合她的气质,是不是,亲家太奶?” 金雏凤看出来了,这廖宛玫出身也不低,一眼就能看出她拿出来的是贡锦,不过一想,好歹当年的夏家也是上海滩上数一数二的大资本家,只可惜,历史弄人,在海外漂泊了这么多年,反倒落了一个老无所依,老无所养的悲惨境地,幸好,老天还算优待他们,这个岁数还能找到自己的亲人,虽然晚了一点,也不算不幸中的大幸吧。 “我们孩子她太奶,听说年轻时也是一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来得,这夏桐呀,是得了老人家的真传了。”吴明伊在一旁添了一句。 金雏凤听了吴明伊的话,瞋了吴明伊一眼,笑着说:“知道你们夏家不简单,放心,我没有嫌弃这孩子的意思,就因为这样,我才觉得这孩子更难得。” 金雏凤说完,又特地对罗水莲说:“你把孩子教得很好,我真的喜欢,我时常跟我孙子说:‘桐桐她奶奶这一辈子不容易,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好女人。’要我说,也别说什么乡下人城里人,乡下人也有眼界和为人比城里人强百套的,这亲家奶奶不就是一个例子?能把一双孙女孙子养这么出色,这是多少城里人也做不到的。” 金雏凤这话说出来,罗水莲可是真的感动了,眼圈立刻就红了,说:“你老人家要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罗水莲悬了好几年的心,就怕慕家看不上夏桐的出身,现在慕斯年的父母虽然没有来,可是看这老太太说话办事,慕斯年的父母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罗水莲如是想。 罗水莲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她看到夏桐姐弟和吴家父子这几个夏家的后人都随了夏世轩的脾气品性,善良、谦和、聪明,会念书等,推己及人,有金雏凤和慕斯年在这摆着,罗水莲当然也认为慕建国是一个明理谦和的人。 “好了,不说这个,桐桐来,奶奶还给你戴上这对镯子。” “妈,我们那对紫翡可惜没有打一个簪子,我看夏桐的头发,还真的需要配套的簪子。”温萱见金雏凤把翡翠簪子插上夏桐的发髻,整个人确实看起来清新亮丽。 “这样吧,下午没事,你去那几大商场看看,拿着她的镯子去,看看能不能挑到一支配套的簪子。”吴明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