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全传遍了。 徐母进城去了女儿家,儿媳妇杜知青大着肚子给徐彦父子俩做饭。 等徐彦父子俩吃完,杜知青洗了碗刷了锅,刚扶着肚子回屋想要休息。谁想徐彦没了徐母管制,兽性大发将杜知青摁倒在床上强上,最后差点流产。 要不是刚好阮棠没去城里,杜知青这一胎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但是,饶是阮棠医治及时,到底能不能保住,还要看孩子的命数。 徐父一听这话,差点儿没站住,要不是李石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了,徐父恐怕也要磕破了头。 李石亲自送徐父回屋,徐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家门不幸啊,我怎么就生了个混账东西,我的老脸都被丢尽了……” 李石给徐父倒了一杯水,“徐叔,现在还说这个做什么,徐彦他就像婶子,他没遗传了你的聪明和魄力。您当初要是多生一个儿子,依着您的人脉,不说别的,那指定是比隔壁的季南烽准出息……”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季南烽如今出息了,狠狠地将徐彦比了下去。他早听村人在背后说,徐彦没用,所以阮知青才会另攀高枝。 当初,他比不得季南烽他爸出息,现在他儿子也比不得季南烽出息。 他没少打点,徐彦混了好几年还只是供销社一小小卖货的。 他要是再有个儿子……指不定早把季南烽给比了下去。 这个想法一旦在心里扎了根,迅速地成长了起来。 李石从徐父的屋子里出来,阴恻恻地盯着徐彦,欺负他的女人和孩子,这事没完。“徐彦,徐叔被你气得头疼,你快去给徐叔服个软。” 徐彦忙冲进屋里,对着徐父就跪下了,哭着说自己错了,也知道怕了。 徐父的心凉了半截,这儿子真的半点儿没遗传了他,做了才知道后怕,早知如此早干嘛去了。 真是,娘蠢蠢一窝。 他的儿子要是换了个有见识聪慧的娘…… 李石打发了徐彦,就去了杜雪晴那屋。看到杜雪晴脸色苍白地躺在那儿,李石是真心疼。 “晴晴,你怎么样了?” 杜雪晴看到李石,哽咽地咬着唇,“我怕,李石哥,我的怕了,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你带我走吧……” “你好好养着,这事我跟徐彦没完,我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李石心疼地将杜雪晴拥入怀里,“我会找人来照顾你的,你安心养好我们的孩子。” 等李石一走,杜雪晴擦干了泪。徐彦差点儿弄没了她的孩子,差点儿让她上不成工农兵大学,这笔账最好李石能帮她报了,不然以后她就自己收账。 经过阮棠的救治,杜雪晴这一胎是保住了,但是前三个月,杜知青都要躺在床上养胎。 等徐母从城里赶回来,徐父已经抡着棍子将徐彦打了一顿。徐母虽然心疼儿子,但是更心疼孙子,对徐彦也是一顿臭骂。 曲文丽在村里买了一只鸡炖了鸡汤,来徐家探病。 她亲自照顾着杜雪晴喝下鸡汤,还说以后她会天天来照顾她。“是李石让我来的。” 杜雪晴有一瞬的慌乱,她没想到李石竟然将他们的关系告诉了曲文丽。 杜雪晴只当李石是花钱请曲文丽来照顾他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曲文丽是冲着徐父来的。 曲文丽自从那日挑战失败后,被知青们若有若无疏远后,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她知道自己已经将这些年攒下的好名声耗得彻彻底底,唯一能走的就是贿赂徐父这个大队长。 可她身无长物,只有这一身皮囊。 曲文丽从屋里出去,脚下一软,跌入了徐父的怀里。 软香暖玉在怀,徐父这颗老心都颤了颤。徐父头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曲文丽。 他当然知道曲文丽,女知青长,长得虽然一般,但是又有能力又有胆色,又敢闯又敢拼。要是他儿子有个这样的娘…… 他敛了神色,他已经这个年纪了,他可太知道曲文丽接近他是有所图,稍想一下就知道图的还是大学生名额。 两人试探了几次后,曲文丽就以照顾杜雪晴为名,在徐家住了下来。 至于徐母,徐父隔三岔五地寻了理由把她往城里赶,方便他与曲文丽暗度陈仓。 等阮棠发现曲文丽的走路姿势不对时,曲文丽已经怀上了徐父的孩子。 庞鹏也已经从县一的半个月赤脚医生培训班回来了。 他听说曲文丽为了就近照顾杜雪晴住到了徐家,他第一时间找了过来,谁想怎么敲门徐家都大门紧锁。 庞鹏生怕曲文丽和杜雪晴出意外,想从季家借梯子爬墙过去。 阮棠问季奶奶可有看到曲文丽他们出门,季奶奶没见着。 “杜雪晴不能下地动弹,肯定在家。该不会是在屋子里生煤球炉,全倒下了吧?” 曲文丽最近没少地给杜雪晴炖鸡汤,没少生煤球炉。 阮棠一听,忙从杂物房搬出了梯子,跟在庞鹏的身后爬上了梯子。“奶,你把医药箱递给我。” 季奶奶让阮棠小心着些,阮棠应了。 庞鹏一落地,就听到徐父的屋子里有说话声,走近一看,竟然看到了徐父的手搁在曲文丽的肚子上。 曲文丽娇嗔着让徐父送她去上大学,徐父一口应允,还拿出了推荐表。 曲文丽欣喜地抢过推荐表,看到上面果然是她的名字,送上了一个大大的吻。 庞鹏一时看愣了,他们的结婚院子他都已经买好了,现在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庞鹏只觉得头顶绿油油的,冲上去就给了徐父一拳,谁想却被曲文丽给拦住了。 曲文丽护着徐父,与庞鹏对上了。“我在受人欺负时,你在哪儿?我让你去考工,你不去,你早就该想好了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丽丽,他!他的年纪都能当你的爹了!不,他比你爹都老。” 曲文丽满不在乎,“那又怎么样?四海能给我我想要的。” 阮棠背着医药箱看了一场八卦,被曲文丽雷得外焦里嫩,她太生猛了。也不知道对上徐父这一张老脸,她是怎么下得了这个口。 徐父朝着阮棠招招手,“既然阮知青知道了,就顺便给小丽看看这一胎稳不稳吧。” 曲文丽挺了挺肚子,“棠棠,我这一胎是儿子,对吧?” “要不要我给你们起个一卦,我帮你们算算?” 阮棠冷笑了一声,“你现在肚子里的充其量也就花生米大小,我就算是拿着放大镜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阮棠说完,背着医药箱就走了。 亏她还真以为他们被一氧化碳中毒呢。这脑子怕是早就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