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副将白天见过黎舒画和云雀儿,认得他们原本的脸,但由于这里光线较暗,且他们又故意在脸上涂了层泥,并且沾上胡子,俨然是另外两副容貌,一时间他竟没有辨认出来。
“你们是哪个营的,怎会出现在此?”
接着又质问守卫:“怎么随便放人进去?”
守门的士兵还在控制之中,并未苏醒,只是呆呆地站着,并不答言。
“我们二人奉命来问郑将军几句话。”黎舒画答话道。
邹副将皱眉又问:“奉谁的命?问什么话?”
“这就不关将军的事了,”云雀儿放粗嗓音说,“我们将军说,不得向外泄露,还请您见谅。”
这里除了邹副将,还有权力更大的人在,不跟他交代,倒也说得过去,只是邹副将看着这两个人,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有什么话非要半夜来问?负责劝降的可是他一人,难道有人想跟他抢攻?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可若是这两个士兵在撒谎,实际根本是郑将军的人,要来救他,那就不妙了。
“胡扯!根本没什么将军要你们来此问什么话,我看,你们是潜进来的细作才对!来人,将他们带下去,立即斩首!”
随行来的几个士兵立即上前,黎舒画挡在云雀儿身前,两人慢慢退回帐内,“我们乃上面派来的人,邹将军杀了我们,如何交代?”
邹副将冷嗤一声,说:“本将军虽不才,但大小也是个副官,斩杀两个奸细的权力还是有的,给我上!”
黎舒画只得拔剑相抗,他的武功虽好,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要想脱身也不是件易事。
很快这边的动静闹大,引来了经过的两队巡逻士兵,中军帐被围得水泄不通,这一来便更加难以脱身离开了。
云雀儿尽管会异能,但如今人数众多,她总不可能将整个营地几万将士都给控制了,眼下也是无计可施。
“一会儿我掩护你,你先跑出去,之后再想办法来支援我。”黎舒画低声对云雀儿道。
“不行,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要走一起走,要留便一起留。”云雀儿又怎么能不清楚他的心思?
他分明是看逃不出去了,想以命相博。
黎舒画何尝不想跑出去,可现在实力不允许,也实在是没了办法。
“你就听我一回,我有办法自保。”
“不要骗我,我不听。”
“你……”
两人这里正准备奋死一战,郑将军见此状况,情急之下心生一计,高声喊道:“姓邹的,你不是想让我投靠太子吗?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得放了这两个士兵,他们若是有什么闪失,我便立刻死在这里!”
邹副将只当这两人是他的部下,所以他才如此爱护,又想他好不容易才答应投靠太子,现正是自己在太子面前立功的大好时机,若不依了他,自己的损失将更大。
然而,这两个人也是放不得的,这里的情况一旦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不如先稳住他再说。
权衡一番,他摆了摆手,喝令一众士兵往外退。
“郑将军,放人我是做不了主的,但我可以答应你,先把他们关起来,留住性命。”
“你这小子狡猾得很,分明是在跟老夫耍心眼!”郑将军一眼看穿他的心思,默然片刻,又说:“你是不是不想要那兵符了?”
“兵符?”邹副将一听这两个字,面色勃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