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儿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太子,当即怒道:“既然太子殿下说我做伪证,还说二皇子是害死几位皇子的凶手,那么就请你拿出证据来!”
“冤枉啊!”
二皇子也不再保持沉默。
“父皇,儿臣并非储君,本来与皇位无缘,也从不敢肖想,而几个皇弟年龄比我还小,论资排辈,坐皇位的,更是怎么也轮不到他们,他们根本就不具威胁,我纵然是要争夺皇位,针对太子便够了,又何必残忍杀害他们?”
这话不无道理。
皇帝想起死去的几个儿子,颇为伤感,不愿再去提起。
“几个皇子被害的事已过去那么久,朕不想再提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
闻言,皇后稍稍松了口气,太子也只好先住嘴。
“你说二皇子与南樾有勾结,可有证据?”皇帝又问。
太子当下从衣袖里拿出一本册子,双手呈上。
“此乃二弟跟南樾私下里贸易往来的账册,儿臣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弄到手的,还请父皇过目。”
二皇子与皇后齐齐抬头去看,心也跟着瞬间提到嗓子眼。
“这是太子伪造的!是栽赃陷害!”不等皇帝开口,皇后便大声辩解,指着太子一顿训斥,“太子一向看我儿不顺眼,千方百计地想除掉他,可谓用心险恶!”
皇帝将账册扔过去,差点砸到皇后的脸。
“你自己看看,上面交易数目记录得清清楚楚,再详细不过,如何作假?”
皇后心头一紧,颤颤巍巍地俯身捡起账册,翻开来看,心内的惶恐一阵高过一阵。
二皇子站立于一旁,已然做好最坏的打算。
另一侧的云雀儿转了转眼珠,也想看看这本册子里的内容,但因皇帝在场,为免招来更多的麻烦,只好装得不在意。
“如何?”皇帝握紧扶手,怒目而视,“你们母子还有何话说?”
皇后捏紧手中的账册,半晌发不出声来,二皇子则继续喊冤:“父皇,儿臣并未与南樾有什么贸易往来,这本账册亦不知是从何而来,儿臣什么也不知道。”
皇帝紧盯住母子二人,默然不语,整个御书房变得安静而诡异。
其实光凭一本账册,虽然加重了他对二皇子的怀疑,但因为账册是太子送上的,可信度大打折扣,还远不足以令他对二皇子有什么过重的发落。
可是皇后护子心切,心中一急,便率先打破了沉寂。
“皇上,臣妾知罪!”只见她突然跪倒在地,额上冷汗涔涔,“其实跟南樾做生意的是臣妾娘家的幼弟所为。”
“什么?”皇帝有些诧异,同时也是不信,“你说,这都是朕的小舅子所为?如此说来,你是早就知情了?那你怎么不来与朕说?”
皇后含泪答道:“他怎么说也是臣妾的弟弟,臣妾不忍心看见他获罪,便想着尽力替他隐瞒,不曾想如今竟被捅出来……是臣妾自私,请皇上恕罪!”
这番话可谓说得是声泪俱下,情真意切,既表达了对娘家胞弟的恨铁不成钢,又表现了深刻的悔意。
然而,并不足信。
明眼人一听便知她是在为儿子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