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才对啊！这不应该的，孩子怎么会抢母亲的吃食…

不，一定是哪里不对…

到底哪里不对呢？

孩子，对，就是孩子，程野肯定是和孩子串通好的…

韩文德看了看程野，又看了看孩子。

他知道，这个理由根本解释不通。

如果他把所有孔孟学问都学了，那肯定可以与程野辩论一番。

而且孔孟二人的学问本就有相悖的地方，这也是叶青只是拿出正气歌来的原因。

韩文德双眼无神，噗通一声，直接坐在椅子上，可却像被抽干了精气神。

世界观破碎，这与修炼者道心破碎一样，都是难以治愈的伤势。

除非找到原因，不然浩然正气消散已成定型。

如果韩文德人生阅历丰富，那这只是个小问题，但现在…

人群中有两人也是目瞪口呆，但世界观并未破碎。

两人却是吸收着这个现象带来的经验，以完善自己的世界观。

善养浩然之气者是孟子，也是他主张人性本善，但人哪有什么善恶。

世界观破碎，韩文德身上的气质一瞬间变了，本来让人信服的气质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官真的读几本书就行吗？看不懂账簿，也就抓不住贪赃枉法的人。

不懂农事，天灾来了不懂怎么度过。

不懂医事，瘟疫来了不知怎么安排百姓。

不懂商事，不知怎么为百姓谋福利。

不懂工事，修桥铺路百姓能放心质量？

这些事情，当官不必精通，但要做到略懂。

韩大人，您…懂么？”

整个县衙大堂回荡着程野的一句句质问，没有任何一人敢于出声。

百姓看着趴在地上的程野，突然发现他们真的需要这么一个好官。

官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这是上面任命，而不会在乎百姓的想法。

但这一刻，百姓仿佛才为自己考虑，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为了整个村子，县令，必须经过他们同意。

“下去！”

不知谁喊了一声，但所有人都知道冲谁喊的。

韩文德已经站不起来了，这声大喊他想反驳，但脑中一个词汇也组织不起来。

“下去！”

“下去，下去！”

“下去！”

百姓的一个又一个的加入声浪中，声音越来越齐，也越来越大，仿佛要把房顶掀翻。

趴在地上的程野一笑，幸福的晕了过去。

…

几日后，整件事已经传遍了县城，所有百姓都不同意这种读书人当县令。

上面又下放了一个县令，但百姓居然要考验对方，否则不承认对方官员的身份。

上面当然不同意，一群刁民而已。

只是，结局并没有上面想的那么简单。

工匠罢工，商人罢市，农民也从不让官府的人进村。

这个世界从没有出现的手段，一下子就打乱了上面的节奏，可又没理由用强。

工匠不想做这份工，你又有什么办法，商人不想挣这份钱，你也没理由命令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