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在这重压之下,李易只是笑,大笑,不停地笑。 众人都在等,等李易的反驳,结果他什么都没有説,只是一个人站在圆台中间,不停的笑着。 他是要被现在的局势逼疯了吗?只会不停的笑,连话都不会説了! 李易的抗压能力是很强的,他并没有被逼疯,只是突然很想笑而已。 自己才刚刚念了一首杜甫的诗,就有人跳出来想污了自己的文名,想踩着自己扬名,实在是叔叔可以忍,婶婶也不能忍啊。 唐文华,这个名字我记住了,还有扬州赵家的那个赵言,这次也算结下了梁子,等下需找个机会给他个难堪。 打定主意的李易又笑了一阵后,止住笑,对着九皇子説道:“殿下,不知我可否向你讨一杯酒喝?” 刚才九皇子喝酒的时候,李易就注意到了。 李易穿越前是个乖孩子,从xiǎo到大就没有沾过酒,只是听人説喝酒可以壮胆。 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非得有diǎn胆量不可,所以想借九皇子的酒给自己壮壮胆。 李易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酒葫芦从观众席那边飞了出来,不过不是九皇子的,而是楚江的。 “要喝酒,何须劳烦九皇子,我们纯阳观就有天下最好的酒——墨松酒。” “我这葫芦可不是普通的葫芦,它叫醉仙葫,是件灵器,专门用来存放灵液,是我上次宗门大比时候抽到的奖励,不过我这个人偏好那杯中之物,就把里面的灵液全部交给上官师祖炼药去了,换上了这墨松酒。” “你拿去,尽管喝。”楚江长的英俊潇洒,一副有道真仙的样子,没想到有这么一个爱好。 李易一把接过醉仙葫,拔开塞子,仰头咕咕的喝起酒来。 这酒不愧是天下最好的酒,又香又醇,极有劲道。 李易喝了一口就喜欢上了,不断地喝,不断地喝。 幸亏这醉仙葫是件灵器,xiǎoxiǎo的一个葫芦里面装了许多墨松酒,要不然照李易这喝法,怕是一下子就喝完了。 唐文华看着李易一口接着一口喝的痛快,心里不免有diǎn嘀咕:这李易是想借酒装醉躲过这一劫么?可这有什么用,躲得了一时还躲得了一世么。 酒真不错,喝了不少酒的李易有些醉了,酒液顺着下巴流到了脖子里,沾湿了道袍。 喝醉酒的李易一边喝着酒,一边笑着指向唐文华:“姓唐的,等下还有两场文比,不如我们来斗诗怎么样,我还准备多写几首千古诗篇呢,到时候你可别再説我抄袭了。” 喝成这样还要写诗,众人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不过如果真的能写出相同水平的诗文,那么唐文华再説是抄就显得有些可笑了,也绝不会再有人相信,这确实是洗脱抄袭嫌疑的最佳方法。 听到李易的宣战以后,唐文华只是冷笑了一声,説道:“你今次已经代表纯阳观代表参加过一次文比了,接下来的两场文比你已经没有资格参加了,如何与我斗诗。” 不管是文比还是武比,获胜者都不得参加下一场,失败者则没有这个限制。 李易的诗虽然被大多数人认为是抄袭,但唐文华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所以李易还是第一场文比的获胜者,自然不能参加第二三场的文比。 李易挠了挠头,他倒还真不知道文比还有这规矩,这可怎么办。 正当李易愁眉苦脸的时候,玄虚和尚站了起来,説道:“李施主不仅是纯阳观的四代弟子,还是我少林俗家弟子,刚才他只是代表纯阳观参加文比而已,现下第二场还需代表我少林寺参加文比。” 这是在少林寺的时候就答应好了的,刚才李易喝酒喝多了给忘了。 获胜者不能参赛主要是为了防备同一人将名额全部刷完,既然李易第二场不代表纯阳观,那么他仍然可以继续参加文比。 玄虚和尚的话就像一颗炸弹一样,炸的众人一愣一愣的,纯阳观的道士代表少林寺,很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 纯阳观这次跟过来的弟子也搞不清状况,偷眼去看方轻崖,看这位带队修士有什么反应。 方轻崖现在可没有心思管这些低辈弟子,他正在忙着和玄虚和尚传音呢。 “玄虚,你们少林寺搞什么鬼,怎么找上李易了?” 和尚是不能説谎的,所以玄虚很老实的回答道:“阿弥陀佛,这次梁山秘境之内有一件东西对于我们少林寺十分重要,但我们这些和尚又不大擅长吟诗作对,所以才找上李施主,还望方施主多多海涵。” 重要的东西?!!貌似是个敲竹杠的好机会,方轻崖的眼睛眯了起来,道:“让李易代表你们少林寺参加文比也行,只是你们需要提供大还丹。”张嘴就报出了一大串少林寺特有的丹药、灵植、矿物等。 玄虚和尚听后,发现这些东西离自己的底线还差了老大一截,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倒使得方轻崖怔了一下,本来他开始只是狮子大开口而已,本拟取得报价的三分之一就可以了,没想到玄虚居然一口答应了下来,看样子他口中的东西非同xiǎo可啊,等下要让弟子多多探查了。 想到这里,方轻崖对着玄虚略一颔首,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説了句“我纯阳观没有意见。”后,就转头和几个弟子传音起来,嘱咐他们进入秘境以后要留心观察少林寺等人的动向。 其实李易也在观察方轻崖的反应,生怕这位方师祖跳出来反对,听到方轻崖如此説以后,心里很是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自己还有机会进入少林藏经阁,只要能够赢得第二场文比。 “怎么样,唐文华,我们就下场斗下诗如何?”李易对着唐文华厉声道,气势惊人。 唐文华凝重地看着李易,他不明白这个盗窃者为何这么有自信,是啊,不是穿越者的他又怎么会知道李易的底气呢。 牛顿説过,他的成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但是李易不同,他现在是站在无数巨人的肩膀上,杨炯、王勃、李白、杜甫,三苏等等,有这么多巨人在后面ding着,李易底气十足。 想不明白的唐文华只好在心理默念:他一定是在虚张声势,他一定是在虚张声势,他一定是在虚张声势! 默念了三遍以后,唐文华深吸一口气,道:“好,我就跟你比。” 不管如何,唐文华已经没有退路了,不答应的话就前功尽弃了,一个不敢应战的文人的话是不足以让人信服的。 曲云见唐文华答应下来以后,马上宣布第二场文比开始,李易的诗还没有写完呢。 “呵呵”李易低声自嘲一笑,看样子曲云也有diǎn担心自己是抄袭的呢。 干脆放下笔,坐在椅子上等着人出题。 这次出题的人是方轻崖,他指着李易手上的酒葫芦,道:“我们纯阳观的墨松酒天下闻名,这第二场就以‘酒’为题,作首诗好了。” 酒诗,这个好,唐诗中写酒的特别多,完全难不倒李易。 不如打个赌好了,李易扬了扬手,“唐文华,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打赌?”唐文华和身旁杨轩对视了下,道:“行,你想赌什么?” 李易説道:“你刚才説我是抄袭的,我心里非常不爽,不如这样吧,如果我赢了,你就大叫三声‘我是猪’,反之的话,我也一样,如何?” 读书人是相当看重脸面的群体,如果唐文华真的大喊三声“我是猪”的话,只怕在文坛里面再也抬不起头了。 唐文华的眼皮一阵跳动,没想到李易的赌注这么狠,但是他怎么甘心在李易面前示弱呢,凭李易在洛川书院的表现,自己赢定了,他内心一阵思索,咬了咬牙,道:“好,就这么办。” “是你写起还是我写起?”唐文华问道。 “还是你先写吧,我怕我写了以后,你就不敢写了。”李易头一昂,大喇喇的説道。 唐文华心头一喜,“好,那就我先写起。” 他走到李易近前,抓起李易放下的羊豪笔,望着仍然坐在青玉椅上的李易,道:“还不让开。” 李易耸了耸肩,站起身来,对着唐文华哈出一口气,一摇一晃地走到一旁。 唐文华皱了皱眉,强忍着对李易的不满,走到座位上坐了上来,就着明亮的月光,写起诗来。 唐文华是洛川书院的才子,写诗十分在行,没一会儿就写出一首诗来,曲云上前将宣纸抽出,发现纸上的字是极标准的楷书,四四方方,十分漂亮,心里暗暗diǎn了diǎn头,又认真开了下诗文,发现诗的内容更是精彩,虽没有千古诗篇的水平,但也算是难得的佳作了。 曲云欣赏完以后,举起手上的宣纸,用清脆的声音将其诵读了出来,引起一片叫好声。 唐文华得意一笑,看向李易,“轮到你啦,李易,让我看看你还能不能写出和上一首一样水平的诗来。” 李易听到唐文华的话以后,身子一震,脚步一个踉跄,扑到唐文华的桌前,抓起桌上的羊毫笔,开始在宣纸上写字,写了两个字以后,他停住了,把纸一揉,扔到了一边,他觉得自己现在心里有一股气在沸腾,不宣泄出来很是难受,但是这xiǎoxiǎo的羊毫笔显然不能满足他的这个愿望。 “可有江山如画笔?”感觉不爽的李易大声喊道。 江山如画笔,既是一种特殊的笔,也是一种特殊的武器,它非常的大,可以用来画壁画,也可以用来当做奇门兵器,是万花弟子的必备物品之一。 这次水云坊会也有数个万花弟子参加,听到李易的话以后,当即奔出一人,将自己的“江山如画笔”递给了李易。 李易接过这如篆大笔,轻轻的一划,就在圆台的地板上划出了粗墨的一笔,爽利,李易有diǎn满意了。对着这名万花弟子道了声谢后,就直接在圆台的地板上做起诗来。 这一次李易用的是狂草,笔势相连而园转,字形狂放而多变。 第一行字写下来,站在圆台上的曲云和唐文华竟皆不识,不过还有一人认得出这字。 那个送完笔并没有回去的万花弟子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一脸震惊之色。 第一句就气势宏大到了极diǎn,把万花弟子给震住了,也把听到这首诗的曲云、唐文华和台下的各色人等震住了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这首诗正是让广大高中生痛苦万分的《将进酒》。 唐文华看着地上的诗文,许久都没有反应,他知道他输了,这首诗已经达到酒诗的巅峰,连他的老师,洛川学院的院长也不可能写出此诗,因为他老师从不喝酒,一个不喝酒的人怎么会写出这样的诗文呢。 曲云看着地上的诗,捂着自己的嘴,不敢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写出这样的诗,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天下诗文无数,就酒字而言,没有诗能过这首了。 那个万花弟子念完诗后,也是怔在那里,如在梦中一样,嘴里喃喃自语,“师父説,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果然很有道理。”这次参加水云坊会真是来对了,不然哪见的到这样的人物。 此时,全场无声。 所有的人都在回想这一首诗。